这片梅林占地面积极大,楚慕倾她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片红梅林,积雪还未化,红梅三三两两的落下,与雪相融在一起,很是好看。
“表妹你看,这也太好看了,从前在边境,从未见过如此景象。”萧雨竹拉着她的手,激动得道。
嘉阳县主疑惑:“边境没有红梅吗?”
楚慕倾浅笑着解释道:“边境常年风沙,终年不下雪,所以看不到此等美景。”
嘉阳县主点头:“原来是这样。”
她一只手拉着萧雨竹,一只手拉着楚慕倾,本来想带着她俩一起走,结果突然发现楚慕倾的手冰凉,连忙道:“慕倾,你的手好凉啊。”
白芷担心的道:“小姐,奴婢去马车上给你拿个汤婆子吧。”
说完又有些犹豫,她不放心将她家小姐一个人留在这里。
嘉阳县主道:“你去吧,我和雨竹都在呢,不会出事的。”
白芷看向楚慕倾,楚慕倾冲她点了点头,这才朝着外面跑去。
嘉阳县主道:“前面还有白梅,我带你们去看。”
“是吗!那我们快去看!”萧雨竹激动道。
两个人说说笑笑,到处跑着看梅花,结果楚慕倾一个没注意到,两个人就没了踪影。
楚慕倾失笑,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回来,便抬步向前走去,原本周围还有些三三两两结伴的小姐,等走到白梅林的时候,便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萧雨竹和嘉阳县主也看不到身影。
既然找不到她们,索性便站在原地,欣赏起这满园的白梅了。
地上是白茫茫的积雪,头顶是一望无际的白梅,少女身穿一身绯红色的披风,站在梅树下。
“楚大小姐。”
有人带着轻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楚慕倾转身,入目的就是顾宴辞那张妖孽的脸,此刻他正靠在梅树上,嘴角挂着浅笑。八壹中文網
“小公爷。”
少女一张精致的小脸埋在披风里,火红的披风衬得她整个人都瓷白如玉。
顾宴辞走近,轻声道:“真巧啊,大小姐。”声音带着轻笑,尾音拉长。
“嗯,想不到小公爷也来赏梅,倒真是很巧。”少女语气淡淡。
顾宴辞不置可否,两个人并排着向前走去。
楚慕倾其实并不想和这位小公爷一起走,虽说此时无人,但是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有了,若是让别人看见,对她只有麻烦。
顾宴辞问道:“你今日怎么有空来赏梅了?”
“嘉阳县主相邀,不好推辞,更何况这梅林极美,确实值得一观。”
顾宴辞了然:“原来是嘉阳那丫头,她缠人的紧,若是下次邀请你,你不想出去,直接拒绝便好。”
楚慕倾叹气,她一个臣女,如何能拒绝嘉阳县主。
顾宴辞像是看出了她的为难,语气抱歉道:“是我多言了,抱歉。”
“无事,小公爷客气了。”
说完停下了步子,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小公爷完全就是没话找话。
她抬头看向顾宴辞,良久,顾宴辞像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好意思的扭头,食指弯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楚慕倾无奈,转过视线看向另一边。
突然,她看见了一个人影,像是哪家小姐,隔得远有些看不清,又披着一件纯白色的披风,更是容易扰乱人的视线。
只见她低着头,快速的向前走去,倒是很奇怪。
“顾宴辞,你看那边。”她小声对着顾宴辞道。
“嗯?”顾宴辞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神色一凛。
楚慕倾猜测,他大约是认识那个女子。
“搂紧我,别松手。”
他伸手穿过楚慕倾的腰,将她搂住,转瞬间,两个人就到了离那个女子不远不近的距离。
原来这梅林里居然还有院子,那女子走到院子门口,神色紧张的回头看了一眼,顾宴辞立马带着楚慕倾躲到了树后。
女子没看见人,这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进去,然后进了屋子。
顾宴辞带着楚慕倾飞到了屋顶上,屋顶上还有一层薄薄的雪,如今化成了冰,非常滑,楚慕倾只能牢牢的抓着顾宴辞的衣袖,防止掉下去。
顾宴辞看着抓着自己衣袖的那只小手,轻笑了一声。
楚慕倾瞪了他一眼。
“我错了,不笑了。”
他小声的说,然后轻轻的掀开了一片瓦片,动作极轻,像是怕惊动了房里的人。
房间里的景象就这么出现在了楚慕倾面前,她不由得有些惊讶。
除了刚刚那个女子之外,还有三皇子!
此时那女子有些气愤:“你到底什么时候娶我?”
三皇子伸手去拉她的胳膊,哄道:“如今时机还未到,我若是娶你,会让父皇疑心的,你再等等好不好?”
女子直接甩开他的手,声音有些大:“你是不是根本没想娶我,我听我母妃说了,容贵妃过些日子就要找陛下,为你和永宁侯府大小姐赐婚!那我怎么办!我连身子都给你了!”
楚慕倾还没从第一个消息中回过神来,又被第二个消息迎面砸上来。
容贵妃要为她和三皇子请求赐婚?
上辈子不是楚舒然吗,怎么这辈子变成了她?
想来是她回府之后,因着和上辈子的表现截然相反,不仅永宁侯府注意到了她的价值,容贵妃也注意到了。
不仅仅是因为她出身永宁侯府,更是因为她身后的定国公府,三皇子如今需要兵权,娶了她就相当于获得了定国公府的支持。
上辈子自己任凭楚舒然摆布,所以三皇子娶楚舒然就可以,根本就不需要娶自己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嫡长女,还能将自己嫁进忠勇侯府,与忠勇侯府联系在一起,真真是一举多得。
这辈子自己不受楚舒然和大夫人的摆布,所以相对于楚舒然来说,娶了自己才能获得更大的好处。
当真是好算计!
想到这里,楚慕倾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心,让她嫁给元扬?
她恨不得将元扬碎尸万端,才能平她心中的愤恨。
身旁,顾宴辞本来只是听着下面这两人争吵,看起来颇有些看戏的意味,直到听到刚刚那句话,突然沉了脸色,周身的气压也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