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府内的祠堂不大,因着楚氏的老宅在望县,族人都在那边,永宁侯府只是楚氏的一支。
只是这一支是楚氏发展最好的,所以楚长松虽然不是族长,在楚氏话语权却极大。
原本过继应该是楚长松带着楚文瀚前往望县楚氏祠堂进行,但是因着楚长松平日里公务繁忙,所以和老宅的人商量,让二老爷和三老爷将族老请来永宁侯府,就在这侯府祠堂进行过继。
楚慕倾到的时候,丫鬟们正在准备香烛,待会儿仪式的时候需要用上。
排位从左到右依次排开,楚慕倾看向最后一个。
楚萧氏。
白芷也看见了,担心的看了楚慕倾一眼。
“小姐。”
楚慕倾收回目光,然后转身走向了祠堂门口。
“大姐姐。”到了门口正好看到楚舒然带着丫鬟过来,倒不是老夫人送给她的连秋。
想来楚舒然也不是很放心老夫人给她的丫鬟。
“大姐姐怎么不进去?”
可能是因着大夫人怀孕的缘故,楚舒然今日看起来状态要比之前好上不少。
楚慕倾看着楚舒然笑了笑,漫不经心道:“虽说我与妹妹向来亲厚,但是到底尊卑有别,妹妹如今该唤我——县主。”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楚慕倾几乎是盯着楚舒然的眼睛,然后等楚舒然错愕的看着她,她又随意的移开了。
“是妹妹的不是,见过县主。”楚舒然屈辱的行了个礼,指甲几乎要陷进手心里,嘴里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
她一直不愿意承认楚慕倾如今已经成了县主的事实,但是今日楚慕倾却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我们如今身份已经不一样了。
“妹妹真是客气了。”楚慕倾开口,楚舒然的脸色更难看了。
“两位姐姐这是在聊什么?”
楚司纯带着丫鬟走来,她今日穿了件桃粉色的衣裳,外面罩了件玫粉色的披风,看起来倒也是很喜庆。
“二姐姐还带着面纱,是脸上的伤还未好吗?妹妹那儿还有些贵妃娘娘送的药膏,姐姐若是需要可以送给姐姐。”
其实这不是容贵妃特意送给她的,今儿早上容贵妃给永宁侯府送新年礼,有一部分分到了楚司纯那儿。
不过眼下楚司纯说这话纯粹就是为了刺激楚舒然而已,她被楚舒然压了那么久,如今一朝翻身,自然是能怎么嘲讽她就怎么嘲讽她。
楚舒然自然也知道,脸色有些难看:“谢四妹妹关心,不过上次三皇子送来了的药膏还有,暂时是用不到四妹妹的药膏了。”
“切,不识好人心。”
楚司纯白了楚舒然一眼,然后看向一边的楚慕倾,道:“大姐姐这身衣裳从前不曾见你穿过。”
不会是祖母私下里给她的吧!她就知道,如今祖母的心里只有楚慕倾。
“四妹妹,大姐姐如今是县主了。”楚舒然在一旁道。
“县主又如何,我如今可是皇子的侧妃。”楚四纯抬起了自己的脸。
等日后三皇子登基,她就会是贵妃,楚慕倾和楚舒然都会被她踩在脚下。
楚慕倾没回答她,只伸手随意的抚了抚袖口的花纹。
“回四小姐,这件衣服是宫中送来给我们县主的。”白芷在一旁回道。
昨日随着封县主的圣旨一起来的,还有好几箱宫中送来的赏赐。
楚司纯的脸色一瞬间就变了,她虽然被封了侧妃,但是并没有别的赏赐,楚慕倾凭什么有。
“世伯慢些。”
远处传来了楚长松的声音,他身旁还有一位老者,想来就是从望县接来的族老了。
身后跟着二老爷三老爷还有楚今安和楚文瀚,楚今安看见楚慕倾就很是高兴,他身旁的楚文瀚则是面如缟素,垂着头丧着气。
一行人走道楚慕倾她们这里,楚慕倾她们三人向楚长松他们行了个礼。
族老笑呵呵的道:“上一次见还都是奶娃娃,如今都长这么大了。”
楚长松指着楚慕倾道:“这是我的长女明惠。”
又指着楚舒然和楚司纯道:“这是次女舒然和老四司纯。”
说完对楚慕倾她们道:“这位是伯祖父。”
楚慕倾她们齐齐行了礼,族老笑着应了,然后跟楚长松一起进了祠堂,楚慕倾她们跟在了最后。
一行人点香祭完祖之后,便由着族老主持,将楚文瀚正式过继到大房。
“列祖列宗在上,今将楚氏第二十一代楚长槐之子楚文瀚迁自二十一代楚长松之下,请列祖列宗见证,保佑我楚氏一门繁荣兴旺,楚氏第二十代楚经武敬上。”
族老说完将一炷香插在了牌位之前,然后楚长松和楚长槐由族老见证,写上过继书,族老又将族谱之上楚文瀚的名字重新写到楚长松名下,过继便算完成。
等仪式结束,族老认真的对楚文瀚道:“从今以后你便是长房的儿子了,以后行事莫要乱了身份。”
楚文瀚虽然不情愿,但是事情既然已成,他也只能苦着一张脸应道:“谢伯祖父教导,孙儿定当谨记。”
族老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便对着楚长松道:“如今过继已经完成,我眼下便要回去了。”
楚长松躬身道:“还请世伯在府上多住两日,让侄儿能尽些孝心,眼下母亲已经在寿安堂摆好宴席,只等着世伯前去。”
族老看见楚长松如此诚恳,便笑着应了,一行人又朝着寿安堂前去。
路上,楚今安偷偷的跑到楚慕倾身侧,跟着她一起走,楚慕倾失笑,趁着没人注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楚今安也没反对,反而笑的更开心了。
一行人到了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看见族老连忙笑着道:“多年未见兄长,兄长可好?”
族老摆摆手道:“老了老了,身子骨越发不行了。”
老夫人笑着问道:“兄长此次应当带着嫂嫂一起来,正好在府上一起热闹热闹,我也许久未见过嫂嫂了。”
“她这些年身子不好,受不住长途奔波,倒是在家时常念叨你。”
老夫人闻言面色有些担心:“大夫如何说?可有何医治办法吗?若是缺什么,尽管告诉我。”
“都是老毛病了,大夫只说将养着就好。”
老夫人点点头,不一会儿,丫鬟说宴席已经摆好了,可以开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