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竹坐在马车里等萧元景,也不知道他在和嘉阳说什么,总是要和嘉阳吵,吵输了自己生气,吵赢了嘉阳生气,他又要拜托自己去给嘉阳送吃的。
不懂。
萧雨竹叹气,又想起了谢右贤。
她双手撑着下巴,仔细想着谢右贤的声音容貌。
“请问萧二公子在吗?”
脑中温润的声音突然响起,萧雨竹连忙抬起头,伸手掀开车帘,往外看去。
马车侧前方正站着一人,一身洁白的长袍,芝兰玉树,似乎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他偏过头朝着车窗看过来。
四目相对之间,萧雨竹唰的一下放下帘子,面色绯红,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平复呼吸。
谢右贤微愣,随即轻轻笑了,又轻声问了一句:“请问萧二公子在吗?”
车夫疑惑的看着这个飘逸出尘的公子,心里奇怪他的举动,刚刚自己不是已经说过了二公子不在吗?
车帘又被掀开,有人探出半张脸。
“我二哥不在,你要是找他有事,我可以帮你转达。”声音娇俏清脆。
“只是前来打声招呼罢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谢右贤看着萧雨竹轻声道。
“哦。”萧雨竹声音干巴巴的应道,她握住车帘的手紧了紧,垂了垂眸子,半晌,又突然抬眼,看向谢右贤。
“那个”
“那日”
两人同时出声。
萧雨竹盯着谢右贤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想说什么?”
谢右贤也没推辞,直接问道:“那日雪化路滑,姑娘后来可找到了友人?”
萧雨竹听见谢右贤的话,脸上扬起了明媚的笑容,原来他还记得自己。
“找到了,多谢你。”
谢右贤也微微一笑,后方有马车驶来,他道:“既然萧二公子不在,那我便先告辞了。”
“哦,哦好,我会与我二哥说的。”萧雨竹有些怔愣。
谢右贤不再多说,迈着步子缓缓离开了。
他刚离开,后面那辆马车就到了,窗帘掀开,露出刑部尚书嫡女裴若云的脸,她笑着和萧雨竹打了一声招呼,道:“萧小姐好。”
萧雨竹也高兴的和她打招呼,裴若云有些疑惑的看着谢右贤的背影道:“萧二公子居然还认识谢小公爷吗?”
刚刚她听见谢小公爷说萧二公子,想来是来特意找萧二公子的,萧二公子去年秋天才回京城,谢小公爷更是今日才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这两人居然认识。
不过与她也没有关系,只是有些疑惑随口问一句罢了。
萧雨竹也不知道她二哥是怎么认识谢右贤的,闻言也疑惑道:“我也不知道。”
两人看着对方的眼睛,都笑了,然后又闲聊几句,裴若云便告辞了。
楚慕倾几人回了侯府,先去寿安堂见了老夫人,老夫人听到画舫遇袭的事吓了一跳,再三确认她们几人没事这才放心。
她心里不忿昭乐公主,不然她永宁侯府的小姐们何至于要去到如画舫,想到这里,心里后怕极了,若不是顾宴辞他们,后果只怕是不堪设想。
又想到楚慕倾是为了这几个妹妹才一起去的如画舫,后怕的同时又有些欣慰,如此这般,日后她做了皇后定然也记得扶持家中的兄弟姐妹。
老夫人安慰了几人几句,中间楚舒然还不经意的说了楚念一的事,老夫人听完强忍着怒气。
当真是外室女,上不得台面,什么身份,居然也敢肖想镇国公府的小公爷,此事若是让她姐姐和其它府上的夫人知道了,她岂不是老脸都要丢尽了。
她冷着声音道:“今日如此危险,你实在不该一个人到处跑,若是出事岂不是让家中父母担忧,回去后抄十遍家法,抄完了送来。”
楚念一今日原本就丢了面子,如今老夫人还要罚她,她只感觉委屈极了。
低着头红着眼眶轻轻应了一声,道:“谢祖母教诲。”衣袖内的手却紧紧握成了拳。
心里既怨恨老夫人,又怨恨将这件事捅出来的楚舒然。
老夫人此时又接着道:“你如今回了侯府,万事都要注意身份,不该想的不要想。”
这话几乎是明晃晃的告诉楚念一,你这个身份,镇国公的小公爷不是你该想的。
楚念一听完脸色惨白,垂着头,眼神里带着不甘心。
楚司纯更是直接脸上带着笑,但是顾及着老夫人在,极力的想忍住。
几人从老夫人院子里出来,楚慕倾直接带着天冬她们回了棠桃院。
等进了内室,楚慕倾直接问道:“她去见的谁?”
子苓回道:“县主,是忠勇侯府向玉华。”
“奴婢听见向玉华让六小姐将您带到如画舫上。”子苓接着道。
楚慕倾手指动了动,连夏正好端了茶水过来,她左手掩在袖子里,右手随意的拨弄了两下杯盖。
意味不明道:“她倒是好本事。”
上一次就帮着廖寒玉算计她,但是她当时不确定楚凝初见的人是谁,回府之后让楚凝初院子里的人看着她,但是楚凝初自从那日回府之后,一直很老实。
今日她借口不和楚慕倾一起去桃林,楚慕倾干脆就将计就计,后来让子苓找个借口离开。
果然,楚凝初是去见了人。
向玉华。
楚慕倾眸光凝了凝,看来昭乐是找的向玉华,向玉华又和楚凝初达成了某种交易。
当时楚凝初特意来甲板和她说希望可以和她坐在一起,后来又没有再提,是因为楚舒然提议去如画舫,楚凝初虽然不知道楚舒然为什么也要去,但是既然已经达成了她的目的,那就不用再说了。
而楚舒然,多半是因为听到了永宁和许留烟的话,想将她也卷进去,却阴差阳错帮了楚凝初。
想到这里,她又想到了那位孟二小姐。
“连夏,你打听到了多少有关孟芙的事?”
连夏点头,认真道:“奴婢让人去打听了,这位孟二小姐是突然出现的,对外说是宁远将军的嫡次女,身体不好一直养在海州宁远将军的本家。”
“县主,但是奴婢觉得没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