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竹的丫鬟站在不远处,看着小姐和那位谢小公爷,一个坐在树上,一个站在树下,相谈甚欢,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她本来站在这个方向帮小姐看着的,结果那个谢小公爷就没从这边过来。
失策了!
无法,她现在只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然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可如何是好。
这边萧雨竹和谢右贤相谈甚欢,那边嘉阳县主抱着满怀的果子,然后高兴的转头一看。
咦?其他人呢?
萧元景从树上下来,拍了拍衣裳,发现除了沈予淮,其他人都不见了。
他皱眉,他妹妹和表妹不会丢了吧。
沈予淮靠在不远处的树上,白了萧元景一眼。
萧元景冲沈予淮喊:“我妹妹和阿辞呢?”
沈予淮没理他。
你一个妹妹被阿辞拐去摘花了,另一个妹妹给谢右贤摘枇杷去了。
瞧着阿辞平日里一副张扬跋扈的样子,在那位明惠县主面前,说话都不敢大声,可想而知来日成亲了妻管严的样子。
萧二也是,就这么任劳任怨的给嘉阳县主摘枇杷,恐怕全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若是来日自己成亲了,定然不会如同他们一样。
他嘴角微勾,随即想到了什么,又露出了一抹轻嘲。
他如今这副样子,谈什么成亲。
嘉阳没看见楚慕倾她们,有些着急,道:“萧二,我们去找她们吧。”
她刚说完,就看见另一边走出来两个人,是萧雨竹和谢右贤。
嘉阳眨眼,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萧雨竹看着嘉阳,远远的就喊道:“嘉阳!”
嘉阳道:“我刚准备和萧二去找你们呢,这是?”她指了指谢右贤。
萧雨竹解释道:“我刚刚在那边找比较矮的树,想摘枇杷,正好碰到谢小公爷了。”
谢右贤没拆穿她,顺着她的话道:“我从那边过来,正好看见了萧小姐。”
萧雨竹眼里闪过笑意。
嘉阳点头:“原来是这样,萧二摘了好多枇杷,你快看!”
说完就给萧雨竹分享了抱着的枇杷。
萧元景眯着眼,刚想说什么,就听见顾宴辞懒洋洋的声音。
“呦,你摘完了?”
几人回头,就看见楚慕倾正朝着这边走过来,她身后不远处,顾宴辞正一脸悠闲,慢慢的往这边走。
“慕倾!你快尝尝枇杷!”
嘉阳县主看见楚慕倾也来了,马上给她看自己的枇杷,同时松了口气,还好她们都还在这里。
走近看见楚慕倾手上还拿着一束不知名的野花,虽然不认识,但是瞧着也挺好看。
嘉阳眨眨眼,问道:“慕倾,你这是哪里摘的啊?好好看呀!”
楚慕倾笑着道:“就在前面,刚刚天冬摘的。”
说完就将手上的花分成了三份,给嘉阳县主和萧雨竹一人一份,两人拿到花,都高兴了。
楚慕倾看见萧雨竹身边的谢右贤,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谢右贤也微笑着示意了一下。
萧元景看着楚慕倾,又看了一眼顾宴辞,总觉得哪里不对。
怎么这么巧,两人就一起回来了?
嘉阳道:“今天真是奇怪,明明前面那么多人,但是这枇杷林居然没人,我往年来的时候都是有好些人的。”
毕竟不是只有她馋这后山的枇杷。
顾宴辞听了她的话,看了谢右贤一眼,后者对上他的视线,没说话。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谢右贤与这永华山的住持格外熟悉,两个人是莫逆之交,这枇杷林后面有一座亭子,谢右贤偶尔会来这边弹琴。
住持知道他爱清净,所以他每次前来都会提前吩咐人不让别人进枇杷林而已,今日谢右贤上山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她们几人。
想了一下,还是吩咐看守的人,若是她们过来,便让他们几人进来,至于其他人,今日是进不来这枇杷林的。
萧元景从嘉阳手上拿了一个枇杷:“没别人来不是更好。”
“也是。”嘉阳县主不再纠结。
几人离开了枇杷林,又朝着其它地方去了,此刻正是春天,哪里都是美景,只要是与挚友一起,便一路都是欢声笑语。
另一边,孟芙刚回府,才进内院就撞上了孟芮,孟芮看见孟芙,脸色变得很难看。
在她眼里,此刻孟芙的所有东西都应该是她的,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分明是抢了她的身份地位。
现在所有的宴会基本都不邀请她,反而是孟芙,各种宴会参加个不停,提起宁远将军府,谁还记得她这个大小姐。
她又想起了她那个地位低下的夫家,还有一无是处的丈夫,不由得心中愤恨。
今日回府本来是想和母亲诉苦的,结果刚回来就看见了这个女人,说是嫡出的二小姐,她怎么不知道母亲还生了别的女儿,指不定就是父亲和外面哪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生的呢。
孟芙看见孟芮面色不变,道:“姐姐。”
“谁是你姐姐,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叫我姐姐!”孟芮大怒。
孟芙无所谓的笑笑:“姐姐还是谨言慎行的好,不管如何,我都是嫡出的二小姐。”
她说完不管孟芮的反应,直接就越过她离开了。
等回了自己的院子,她的丫鬟道:“小姐,若是大小姐和夫人说,夫人会不会找你麻烦?”
她是孟芙回府之后才跟着她的,这位二小姐说是夫人的亲生女儿,但是夫人对她的态度,怎么也不像是对亲女儿,倒真是奇怪,她们私下心里也会猜测,二小姐会不会是将军和外室生的。
孟芙坐在梳妆镜前,由着丫鬟帮她卸掉头上的珠钗。
她随意道:“随她们。”
一群蠢货,不值得她费心。
宁远将军不会允许那对母女对自己做什么,毕竟,他养了自己这么多年,还没发挥作用,怎么可能让那对母女影响他的筹谋呢。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样子,思绪仿佛回到了那年冬天。
她拿着刚抢到的馒头蹲在角落,狼吞虎咽之间,有人蹲在了她面前。
事实证明,有些地方不是你想逃就可以逃掉。
后来她安安分分的按照那个人的要求,学习贵女的礼仪,学习一切贵女需要学的事物。
除此之外,她还要对着另一个女人的画像,学着如何像她那么笑。
到后来,她们越来越像,毕竟,她们那张脸,本就八分相似。
而剩下那两分,便是她的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