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
还在古神心理诊所的众人还在聊着天,商讨着接下来的计划方针时,一股无形的疯狂波动,像是辐射般飞速蔓延了整座城市,大片大片的生灵像是割麦子一样倒地昏迷,包括所有异者在内。
“这是……”
古神心理诊所,一间才修好的实验室内,莎布从实验台上抬起头,神色阴沉起来,“……六式•神威,如此压迫感的味道,是克苏鲁•弗坦么?”
他伸手拿起桌上一管彩虹色的试剂瓶,“神主,可以听到我的声音么?”,似乎是因为情况紧急,莎布选择直接利用大地宝箓的途径,直接向云中辞发起了通讯,而他本人则是翻身骑上了黑山羊,一个瞬间消失在了实验室内。
诊所的休息室内,闭幕调息、修养身体的哈斯塔,以及将昏迷的母亲轻轻安置在沙发上后,正准备查探同样昏迷的陈寒状况的云中辞,齐齐停下了动作,却是接收到了莎布的信息。
莎布骑着黑山羊,身影在安静若鬼域的城市上空连续闪烁、前进,朝着城外,也就是莫尔迪基安的位置疾速赶去。
“我接下来,会将配置出来的杀死变异者药剂使用,变异者会在药剂的作用下直接因为排异反应死亡。”
“接着神主你的灵感将会飞速提升,然后不要犹豫,直接召唤大地宝箓中的存在们。”
莎布随手捏碎试剂瓶,瓶内虹色的液体在瞬间消失,似乎是与空气中的某些成分反应,并以它为介质传播了出去,扩散全城。
与此同时,云中辞发现自己的灵感,立刻像是坐火箭般的速度,飞快地提升起来,但他完全没有任何喜悦,毕竟他也知道,这些灵感的来源,可是那千千万万被转化成变异者们的原人类所换来的!而且,他也感觉到了莎布声音里的紧迫,以及那股扩散全城的威压中,熟悉的气机。
“弱者,真的没有任何选择……”心中苦涩,云中辞再次握紧了拳头,脑海里,对变强的渴望,愈加炽烈。
生命真的很渺小,相对于茫茫宇宙,或许随意一道在灾难,便是无数星球、无数生命化为尘埃。
“振作起来,神主。”似乎看出了云中辞心中的苦涩,哈斯塔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些变异者们的变异,是军部研发的不可逆生化武器导致。如今沉溺过去已无用,我们所能做到的,以后要做到的,便是用我们的力量,去阻止更多这种事情的发生。”
他认真道:“不要徘徊不前。”
灵感还在上升,云中辞闭上了双眼,“我明白了,哈斯塔,我不会徘徊不前,我只会更加明白,这些所谓宇宙军部的人不绝,我便无一日安宁。”他呢喃道,“咒印•大地秘教唤神典仪……”
“……召唤。”
城市上空,似乎感觉到了逐渐凝聚起来,开始复苏的数道气息,莎布心中微微一定,“加上等会的帮手,以及我们因为神主灵感提升而变强的实力……”
“……应该可以和克苏鲁一战吧?”
“咔擦……”
冰霜破裂,莫尔迪基安像是一颗陨石般从将近千米高空坠落,直接镶进了地面,“呜哇……”他面色惨白,一大口血喷出,裸露在黑色袍子外的皮肤上,一道道绿色的青苔浮现,浓郁的腐朽意味从他身上蔓延向四面八方。
“啧啧啧……”
那八爪鱼面孔生灵,赫然是降临一些意志在克莱德尸体上的克苏鲁,他轻飘飘负手落地,面色悠然。
“那上次遇到的蝼蚁,想必就是玄君的继承者罢?”
克苏鲁冷冷一笑:“他刚才应该似乎做了什么事,让你的实力恢复到了镇压者层次。”
“不过你全盛时期同级不是我对手,现在有伤在身,面对我,无异于螳臂当车。”
他俯视着不停咳血的莫尔迪基安,笑道:“你当年虽说叛逃,但是,我军部一向是能者不拒,宽宏大量,要是你能脱离玄君束缚,回归军部科研机关,我能保你一命,甚至是让你恢复一千八百年前的权利。”
“你意下如何?”
他看了一眼莫尔迪基安,“莫非去,你作为当年最强的一批支配者,不知道怎么解除和一名区区升华者人类小子的召唤联系么?”
莫尔迪基安漠然,不过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来,他想要说话,只是因为伤势过于严重,从而连讲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通过表情来表示自己的不屑一顾。
“是么,莫尔迪基安,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似乎是看出了莫尔迪基安心中所想,以及眼神意思,克苏鲁哀伤地摇摇头,接着,缓缓抬起一只脚,“既然不能再次共事,那我便来彻底了结你吧。。”
“咒域展开•生命花园。”
克苏鲁眉头一皱,只见在十分之一个刹那间,面前重伤到几乎只剩下一口气的莫尔迪基安,随着一种奇怪的生命能量输入,整个身体便开始迅速修补、治疗起来。
还没等他那一脚踩下去,莫尔迪基安便气息完好如初,催动蟾足瞬移般从克苏鲁脚下遁走。
克苏鲁冷哼一声,那只脚便如同巨神灭世般踩在了地面上,随后大地便像是海浪般翻卷着,接着寸寸开裂。
远远看去,甚至能捕捉到一朵蘑菇云在地面上悠悠升起。
“莎布•尼古拉斯。”克苏鲁头也不回,便感知到了来者的身份,他没有任何慌乱,只是又一股熟悉的气机。
而且,克苏鲁明白,莎布•尼古拉斯的定位并非那种战斗人员,是一个比莫尔迪基安还要纯粹彻底的纯科研人士。
而他目前只有开启咒域,对莫尔迪基安施展着足以说是“生死人、肉白骨”的救援与治疗,已经是他目前这个等级,能战斗中给队友们做出的唯一之事。
也就是说,莎布•尼古拉斯,是一个治疗型的辅助奶爸。
“又来了一个熟人,莎布•尼古拉斯……”克苏鲁冷冷道,声音说不出的漠然,“……不过,来了也无所谓。”
“无论是一粒或是两粒灰尘,清理起来也没有任何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