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望是个极其护短的人。
萧一耘现在已经被她划分到她的阵营里了,那就由不得别人欺负了。
他亲爹也不行。
这个萧镇南,脾气大,目中无人这些缺点也就算了,盛望知道这是挺多普确信男人的通病。
但是用这种威胁的方式让萧一耘帮弟弟,还是威胁的他不去他婚礼,盛望可忍不了。
“盛望,你别以为盛放让你们两个订婚了,你就能顺利的嫁到我萧家来。”萧镇南之前并不了解盛望,只知道这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小姑娘。
但不管这小姑娘到底有多刁蛮任性,总归是个小丫头,他萧镇南什么大风大浪的没有见过,还会怕了一个小丫头不成?
“萧一耘,你们结婚的事情,我不同意,我不准你和她结婚,就算你们结婚了,她也别想进我萧家的门。”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稀罕进萧家的门的。”萧一耘看着萧镇南,眼神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萧镇南每次看见他这种表情就更来气。
“镇南,你和一耘坐下来说,结婚毕竟是大事,好好商量一下。”顾盼如及时阻止萧镇南再次暴走,而她自己,则是跟盛望说道:“我们两个谈谈吧。”
萧一耘正要开口阻止,盛望跟他摇了摇头。
该要谈的话,始终是逃不掉的,反正她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盛望跟着顾盼如到了另外一个房间,一路上,顾盼如都没有说话,像是在无形给盛望压力,让她忐忑。
但盛望一点忐忑的感觉都没有。
在职场打拼那么多年,她对这种套路相当熟悉,领导就喜欢不说话,让你自己先沉不住气。
她当职工面对老板时,可能还需要揣摩一下领导的意思,但是现在嘛,她干脆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猜,坐到位置上后,拿着佣人端过来的果盘,开始吃起来。
顾盼如确实是有意试探一下这个盛望的底细,本想先给她一个下马威,但是没想到她根本就没有当回事。
顾盼如是不喜欢,甚至有些憎恶这个盛望的。
盛望是盛放的孩子,而盛放和乔月笙是好友,就凭这一点,顾盼如也不想盛望嫁给萧一耘。
但是盛放这个女人太有手段,在临死前拉着萧家的老爷子将这两人的婚事给定了,顾盼如没能阻止两人的婚事,但是那不代表这两人结婚之后还能过得下去。
“盛望,你就不想问问我想跟你说什么么?”
顾盼如还是先开了口。
“你要想说的话,你自然就会说了。”
“那我也不跟你废话了,”顾盼如选择直言:“你真的决定好要嫁给萧一耘了么?”
“明天就要结婚了,你说呢?”
“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顾盼如缓缓地走到盛望面前,道:“你应该不喜欢萧一耘吧?”
盛望没有出声,望着她。
“没有爱情的婚姻,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挺悲哀的,你还年轻,并且拥有那么好的条件,萧一耘对你来说,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那你觉得谁才是我最好的选择?”盛望好奇一问。
“你喜欢的不是那个叫姜颂的男人吗?”
从顾盼如的嘴里听到姜颂这个名字,说明顾盼如对她还是下了一定的功夫的。
“以前的他确实是配不上你的身份,但是现如今,那姜颂成了宁家的人,被宁家认回去后,你们两个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八壹中文網
姜颂是宁家人的事情早就已经传开了,就看宁家那边是打算什么时候将姜颂认回去。
那样,姜颂和盛望的家世便不会相差太多。
但是,盛望听完只想翻白眼。
“爱情这个东西始终是不牢靠的,我还是比较相信金钱的力量。”
“你是为了钱才想着嫁给萧一耘的?”
“你觉得呢?”盛望反问回去。
“看来我是小看你了。”
原本顾盼如想着盛望是被爱情冲昏了脑子,结果现在看来,她只是一个利己者。
这样一个人,更不能够让她进萧家了。
“你以为你嫁给萧一耘之后,你就能够得到你想要的了?天真。”
顾盼如道:“商人都是谋利的,你觉得萧一耘会不会让你盛家的财产改成姓萧?”
“那怎么会呢?我们两个都结婚了,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这话是盛望诳顾盼如的,她和萧一耘之间的财产是做了婚前财产公正的,再加上萧一耘帮忙打理的那些财产,盛望也是要过目的。
所以说,盛望是不可能让萧一耘有那个机会干坏事儿的。
不过这是她和萧一耘之间的事情,这个顾盼如明摆着是不安好心,她可不会这么轻易的上当。
“小姑娘,婚姻不是那么简单的。”顾盼如笑她天真,“爱情都会变质,更何况是没有爱情的婚姻?”
顾盼如摇摇头道:“你不了解萧一耘这个人吧?”
“我需要了解他什么?”
顾盼如就等着她这句话。
“你知不知道,在他10岁那年,他亲妈出车祸死了?”
盛望拧了拧眉,暗道幸好萧一耘没有在这里,如果他在这里听到后妈这么谈论亲妈的死,应该会很伤心吧?
她面色冷了冷,但是顾盼如并没有察觉到她神色的变化。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面对亲妈的死,他无动于衷,面色麻木。”
顾盼如一想起那时萧一耘的眼神,还能感觉到冷意。
那个时候的萧一耘不过才十岁。
“那又如何?是要他嚎啕大哭才是伤心?”
盛望提出质疑。
“他是个天生就没有心的人。”顾盼如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你难道愿意跟一个石头过一辈子?”
顾盼如还想再说,盛望却是直接打断了她想要继续下去的话。
盛望:“我知道的萧一耘跟你认识的萧一耘不一样,而且我并不认为你在我们结婚前说这个有什么意义。”
顾盼如无非是不想让她和萧一耘结婚,明天就是婚礼举行时间,盛望又不是脑子发热才跟萧一耘结的婚,怎么可能会因为她一两句话就取消婚礼?
她看顾盼如也说不出什么花来了,盛望也不想再跟她干耗着了,起身回到了客厅。
此时客厅里,萧镇南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萧一耘面色如常,应当是没有吃什么亏。
盛望上前挽住他的胳膊,道:“可以回去了吗?”
萧一耘点了点头。
也确实没有必要再谈了。
萧一耘临走前,对萧镇南淡淡道:“你去与不去,都没有太大的关系,我只不过例行通知一下你而已。”
萧一耘说完就带着盛望离开了,盛望走到门口都还能听到萧镇南拍桌子的声音,暗道中年男人别的可能不行,手肯定还行。
从萧家的大院出来后,盛望深呼了一口气,这豪门大院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待的地方。
“萧一耘,我们要不要趁着今天还早,去把结婚证给领了?”
两人做事其实都比较随性,谁都没有提领证的事情,但是盛望今天从萧家出来之后,觉得还是尽早把这件事情落实一下比较好。
萧一耘对此没有什么意见,驱车带着盛望先到了公证处,做了婚前财产公证,再去了民政局将手续办了。
红本本到手,盛望心中感觉有些微妙。
一个是这个证终于到手了,一个是拿到这个证之后,她就是已婚人士了。
她又瞄了一眼站在她旁边的萧一耘,萧一耘要淡定多了。
盛望觉得自己不能够输了阵,淡定的将红本本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你不用送我回去了,我要去玩。”
现在婚礼还没办,她就还是单身,最后一天单身生活,她当然要好好享受一下。
萧一耘顿了顿,多看了盛望两眼,再点了点头:“好。”
盛望没多想,本来想劝萧一耘也好好享受一下这婚前的最后一天单身生活,但是一想到他若是去享受生活了,就没人干活了,多少有些不划算,所以盛望又将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然后,她一点都不心虚的自己溜去玩了。
萧一耘并没有如盛望所愿去公司工作,从民政局出来后,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红本本。
或许,他该去找人解决一下他的疑惑了。
咖啡厅内。
“老萧,你最后一个单身之夜,想嗨皮也应该去让旁边的酒吧吧?把我约到咖啡厅做什么?”
时昭是萧一耘的发小,平日里萧一耘忙的跟陀螺似的,时昭想见他都找不到他有空的时候。
今天萧一耘把他叫来,他以为是婚前狂欢趴体,结果一来,看到萧一耘一幅精英打扮,坐到咖啡厅里,让时昭有种他是来谈几个亿生意的感觉。
“有事情要问你。”
时昭情不自禁坐端正。
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又不是萧一耘的员工,他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
“啥事儿?”
“我好像……能感觉到自己情绪的变化了。”
萧一耘说的淡定,而时昭却是不能淡定了。
“真的?”
萧一耘从十岁开始,就失去了感知情绪的能力,也就是说,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开心还是伤心,这件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他那个后妈一度以为他是精神有问题。
时昭是少有的几个知道他情况的人,再加上后来他修的心理学,对萧一耘的病再了解不过,没有药物可以帮到他,只有他自己走出来才行。
但是这么多年过来了,萧一耘始终没有走出来过,现在居然有好转了?
萧一耘没理会他的大惊小怪,只道:“有几次情不自禁的笑了,是发自内心的。”
“是因为谁而有的情绪?”时昭试探出声。
萧一耘“恩”了一声。
“那个人是谁?”
“盛望,”他补了一句:“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