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望的身体比脑子要快,下意识拉了姜颂一把,虽然没把人接住,但是好歹没让他后脑勺着地。
“姜颂?姜颂?”盛望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晕倒,不敢贸然动他,只敢叫着他的名字。
只是不管怎么叫,姜颂都没有一点反应,是真的晕死了过去。
这时,沈娇闻声从屋里出来,看到盛望扶着姜颂,脸色瞬变:“你把他怎么了?”
“你瞎吗?没看到他晕了?”盛望这个时候是真的没气,沈娇不先看姜颂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反倒是想先质问她。
这男女主的感情也太塑料了一点。
沈娇被盛望提醒后,才赶紧蹲下去看姜颂,姜颂脸色发青,整个人看上去糟糕透了。
沈娇这才被吓住,眼泪直往下落,“姜颂哥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你能先别哭么?现在赶紧去叫人,节目配了随行医生。”盛望没想到沈娇这么不经事,这又不是在演偶像剧,人晕了应该赶紧叫人啊!
盛望手还撑着姜颂,本来想直接换沈娇来的,但是看沈娇这个样子,盛望实在是不太放心她来抬,只能让她赶紧去叫人了。
萧一耘闻声也出了房门,看到盛望撑着姜颂,下意识皱眉。
“快过来帮我一下。”盛望看到萧一耘出来,赶紧把他唤了过去。
“我抬不动了,这也太重了,又不敢放下。”
主要是也不知道他这到底是什么毛病,如果贸然放下的话,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事,可能就是她的责任了。
虽然她也看不惯姜颂,但是总不能害人性命,所以还是尽自己所能救他。
萧一耘接过姜颂,低头嫌恶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抬头看向盛望,问道:“你怎么不等我?”
不等他当然是因为她在生气!
但是,萧一耘好像根本就看不出来她生气。跟一个有情感障碍的人说自己在生气,那无异于是对牛弹琴。
“没事啦,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他,他不会有事儿吧?”
盛望虽然经历过许多事情,但是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事关生死,她还是真的有些担忧姜颂就这么出事儿了。
按理来说,这姜颂是书中的男主,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狗带,但是现在剧情已经崩的原作者都不认识了,这姜颂还是不是男主都是问题。
盛望在这本书的世界里已经待了快半年了,原本她还觉得这是一本书,但是现在,她感觉这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可,如果连男女主都没了的书,还能叫书么?那这个世界还能存在么?
盛望担忧的不是姜颂,是这个世界。
萧一耘还从来没有看到过盛望这个表情,嘴角往下压了压,想要直接把怀里的姜颂给丢出去。
这种想法很强烈,哪怕明知道这样做不可以,但是心中仍有这种冲动。
萧一耘的手在轻微颤抖,阴暗的想法像是野草一般疯涨。
他闭了闭眼,将那些恶劣的想法都压了回去。
盛望不会喜欢一个内心灰暗的人的。
这时,节目组的人赶到,随行医生把姜颂从萧一耘的怀里接了过去。
“这眼睛怎么回事?这么红?”导演看到医生撑开姜颂的眼睛,几乎没有眼白,红的像兔子一样。
医生摇了摇头,“这个只能去医院用仪器检查,他的呼吸很微弱,我怀疑是低血糖引起的晕厥,我给他灌两支葡糖糖,然后你们把他送到医院去。”
他们现在在邮轮上,邮轮开回去需要一定时间,只能用快艇把人送到岸边,然后让救护车在岸边等待。
沈娇情绪不太稳定,只知道掉眼泪,盛望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和她一起去。”
盛望总感觉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再加上担心这对塑料夫妻把对方给弄死了,她还是跟着去比较好。
只不过盛望这一开口,萧一耘的脸色变了变,还不等他说什么,盛望拉着他的手就道:“我和他陪着一起,到时候若是有什么事情,及时沟通。”
节目录制时嘉宾被紧急送往医院,这件事情要是处理不好的话,很有可能会影响到节目的名声,如果姜颂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他们这个节目能不能播出都是问题。
导演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盛望和萧一耘,这两个人是嘉宾也是投资方,跟着去也好,至少节目组的人文关怀是到位了的。
“好,那你们两人也跟着去。”
盛望和萧一耘以及沈娇带着医生和两个节目组的人一起坐上快艇送姜颂到岸边。
岸边不仅有急救车在等候,还有媒体的□□短炮,他们的消息十分灵通,得到风声就堵在外面。
盛望拧了拧眉,感觉这帮媒体的速度也太快了一点。
但是现在还不是跟这些媒体接触的时候。
“沈娇,能够说一下是什么情况吗?”媒体不敢扒拉盛望,但是他们敢扒拉沈娇。
沈娇哭的梨花带雨的,但是面对媒体,她还是擦干眼泪,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老公还昏迷着。”
“是节目组不做人,嘉宾劳累过度,才导致姜颂晕倒的,是吧?”
“无良节目组!”
“坚决抵制无良节目组!”
盛望见状,皱了皱眉,“事情结果还没出来,你们若是造谣式报道的话,节目组定会追究法律责任,另外你们不要再堵在这里了,耽误治疗,你们每个人都要负责。”
说完不再管这些媒体,推着姜颂进了救护车。
沈娇还在哭,哭的盛望头疼。
“你可不可以用你那核桃仁的脑子先想一想姜颂为什么会晕倒?他那个眼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红的?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盛望:“……”
沈娇除了哭,其他什么都不知道,盛望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
好在很快到了医院,姜颂被送进去检查了,盛望也松了一口气。
一路上,萧一耘都没有出声,但是一直在观察盛望的表情。
看到盛望松了一口气,萧一耘心口的那口气却是一直堵着。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时昭曾经跟他说过,其实有的时候没有七情六欲也挺好的,这样就不会知道痛苦这种情绪了。
那个时候的他只知道痛苦是一个情绪词,还是一个负面的情绪词。
但是现在,他好像能够明白时昭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你怎么了?”盛望发现萧一耘这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这实在是有些反常,再加上她昨天晚上的猜测,她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萧一耘,你的病……是不是快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