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秦亿的电话那头安静了半分钟。
顾森雨只是耐心的等着，想知道向秦亿会如何回复他。
原本顾森雨还能听到向秦亿身后嘈杂的声音。
可伴随着他的沉默时间越来越长，他那边的环境就越来越安静。
随后，向秦亿终于开口：
“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好，我回公司之前去过美容室的。”
向秦亿的话印证了邱烁的猜想。
这人果然化了妆让自己看上去更加苍白。
看来向秦亿确实有些头脑，至少明白自己的立场和自己应该怎么做？
顾森雨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回公司的办法她还在好奇。
“原本我也没有想到这一招，但是小贺说我满面春风实在不适合现在的情形，我也知道自己被姐姐养得太好了不够憔悴就接受了这个提议，但是忘了提前跟你解释，我不想打扰你拍戏，结果害你担心了...是我罪该万死。”
对方的声音闷闷的，理由也充分，抛开拍马屁的成分不谈，可能真的没有想着隐瞒自己！
顾森雨直奔主题：
“你这次回公司，公司有没有为难你？”
向秦亿听到这话立马撅起嘴，就算姐姐看不到他也忍不住委屈：
“有。”
顾森雨在心里摇头，果然是这样！
“他们让我把五首歌的版权交出来，虽然都是老歌，但也算主打，原本一年还有好多钱呢！”
听到回公司的条件是这个，顾森雨又忍不住追问：
“只有这个？”
“嗯，其他我会看着办的。”
五首歌的版权，虽然顾森雨不太懂这里面的含金量，但是听向秦亿这么一说应该也算是扒了一层皮的程度。
既然向秦亿都可以接受，那这个条件就还好。
“只要你认为值得就好。”
电话那头的向秦亿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暖心的微笑。
他就知道顾森雨能看破他的小聪明。
顾森雨不愧是顾森雨，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
随后的一段时间，顾森雨经常能在网络上看到向秦亿的名字。
向秦亿的公司不停的买热搜。
想方设法将自己包装成一个大度有风骨的公司。
对外的形象是：“自己的元老艺人就算犯了错，公司也会绝对包容。他们是最讲义气的公司。
甚至愿意顶着舆论的压力，大发慈悲地给了向秦亿这一次回归舞台和粉丝道别的机会。”
托了“狗公司”的福，向秦亿一直在热搜转悠。
自己也因为是向秦亿的相关艺人涨了不少国民度！
“向秦亿这次回去公司好像很重视，连站在角落里献唱都要给个特写。”
顾森雨在一旁艰难地点点头。
现在剧情已经拍摄过半，开始用上了特效化妆。
顾森雨整个脑袋上就顶着五公斤的造型。
可谓举步维艰！
【叮~国民度＋50，当前国民度：6270.】
看来又上热搜了！
“啧啧啧，又上去了嘿！这公司怎么这么有钱？是不是前段时间股票跌的太狠了，现在一抓到机会就想弥补公司形象？”
“还有这事儿？”
顾森雨好奇的问着，有些不理解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当然了！我还买了他家的股票，前阵子你开记者发布会头一天我全抛了！还好没赔钱！”
这话让顾森雨想笑，可是受到了特效化妆的束缚：
“有点意思，看来玩股票还得有点内部消息！”
顾森雨打趣着，但她并不知道她家的小傻子就算是当事人，也没有来得及处理。
只能现在做弥补！
“不错，就因为这一波情怀涨回来不少，照这个架势，年初的新人招募活动之后，说不定还能超过之前的市值！”
没看出来，向秦亿不光是自己的摇钱树。
这小傻子走到哪都是摇钱树！
*
一个月之后的过年当天。
向秦亿忙完舞台回到宿舍已经是凌晨四点。
看着天边快要升起的朝阳，向秦亿几次按亮手机又都默默放下。
因为害怕打扰姐姐休息。
一个人坐在床边的地毯上看着窗外这座城市的灯火通明。
翻看手机里自己当时和姐姐的合照。
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自己发烧的时候怎么是这幅傻样子？姐姐既然还觉得可爱？
向秦亿翻看着照片，不停地放大缩小。
看姐姐和自己脖子上的红印，看姐姐的手，看自己被捏起的脸...
现在网络上已经有了两人分手的传闻。
毕竟这么久没有见面，有谣言也是正常。
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来打破谣言好了！
这么想着，向秦亿将自己傻了吧唧的照片直接九宫格毫无保留地发了出去。
配文：
今天也是我们平平无奇相爱的日子。
这是曾经姐姐告诉他的话。
见不到面的日子里，向秦亿将过往那点回忆一遍一遍重温。
将姐姐的话掰开拆散的回味，就差刻在骨子里。
动态刚发出去，向秦亿就收到了姐姐的短信：
-宝贝新年快乐。
向秦亿没有想到姐姐这么晚了还没睡。
想打电话，却因为自己颤抖的双手而放弃。
他知道在这样的日子里，电话打过去后听见姐姐的声音自己一定会哭！
这么想着，向秦亿开始编辑内容：
-姐姐新年快乐...【删除】
-新年快乐老公~【删除】
-我好想你...【删除】
就在他不停地编辑删除，编辑删除后，顾森雨那边直接打来了电话。
看着姐姐的照片，向秦亿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接通电话。
那边是顾森雨有些沙哑，刚刚睡醒的声音：
“笨蛋，你在编辑什么呢？”
这话说得温柔。
但丝毫藏不住姐姐盯着对话框等他消息的心情。
向秦亿听到后在电话这头憋着嘴，眉心一沉。
委屈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心里想的都是：如果在身边就好了，自己就在姐姐的被窝里被姐姐抱着就好了。
眼泪宛如这晚的流星，一颗颗掉落的悄无声息。
没有等到回话的顾森雨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
带着睡意转了个身，在电话里宠溺地哄道：
“宝宝最乖了，不会自己掉眼泪的对不对？”
向秦亿摇头，根本顾不上姐姐看不见。
抽泣一声，被电话那头的顾森雨精准捕捉到：
“诶呦？谁家的宝贝在掉金豆豆？”
终于听到这人的回话，倔强又委屈地嘟囔一句：
“你家的，老公家的，顾森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