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沧之前觉得,慕江寒是个狗东西。
但现在看来,整个姓慕的,可能都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虞家的案子,他故意拿到虞沧面前来说,打的是什么主意不知道,但肯定没安好心。
原身被逐出虞家的时候,她还没有穿到这里,不清楚情况,而且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她从原身那里继承来的记忆并不完整。
这也是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所以讲现在慕洗尘抛出这样一个试探的时候,她一时间,不能很快拿定主意。
见虞沧沉默,坐在她对面的人盯着她看了片刻,道:“三嫂还要再考虑一会儿?”
“六殿下,我说过不喜欢拐弯抹角,那我就直接问了,你该知道我也是虞家女儿,你让我帮着处理虞家的案子,难道就不怕我从中包庇,或者作梗。”
“怎么会,我相信三嫂是个正直的人。”慕洗尘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
没等她接着说什么,他就又道:“再说了,三嫂不是已经被那群不长眼的东西逐出门了吗,你早就不算虞家人了,又怎么会跟他们沆瀣一气。”
“……”
“说来也奇怪,那虞家嫡次女,本来都已经跟长亭候世子定亲了,但就在成亲前一个月,也就是你们抵达京城的前几天,她忽然刺伤了长亭候世子,长亭候进宫向阿爹求了个最厉害的御医,听说性命是保住了,但是人到现在还没醒。我昨日看到了三嫂的医术,那真当得上一个出神入化,悬壶济世,我想着如果三嫂能把人救醒过来,那我们的案子,一定会有很大突破,毕竟虞家嫡次女到现在也不肯开口,当时又只有他们两个人,唯一能说明白当时情况的,也就只有让长亭候世子醒过来了,她怎么说也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你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这一番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任谁听了都无法拒绝。
虞沧也是沉默。
她平静的脸上一时也看不出有什么端倪。
就在慕洗尘觉得,这件事已经八九不离十的时候,坐在对面的妇人才终于缓缓开口,道:“那就三百两吧,加上那个脖子上有痣的人的消息,这桩生意,咱们就算做成了。”
慕洗尘:?
“三嫂,怎么还要钱啊。”
他都摆出这么好的条件了,这个女人的注意力怎么还在银子上面。
真就是钻进钱眼里了吗?
“六殿下这问得就不对了,我付出劳动,付出精力,最后解决的是大理寺的烦恼,稍微收一点酬金补贴家用,似乎也是理所应当?”
“三哥不是有钱吗。”
“那怎么一样,那是自己家里的钱。”
虞沧这一点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慕洗尘一下子被她说得有点无言以对。
毕竟三百两也不是个小数目。
他一个月在大理寺的月俸也拿不到这么多。
“三嫂难道就不再考虑一下手足之情吗?那可是你妹妹。”
“六殿下不是也说了,我已经被虞家人逐出门,既然是不相干的人,自然就不能打着这所谓亲情的幌子打折,你觉得呢?”
慕洗尘:……
他不觉得。
他现在觉得很烦。
这位奇女子,究竟是个什么物种的奇葩。
三哥之前是让她待在贫民窟里吗,怎么动不动就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