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陆海上前将那火盆倒在了外面,将里面的镯子拿了回来,那颗血宝石光泽暗淡了些,镯子上的金色质地边缘微微发黑。
“皇上,这镯子确实是假的。”坐在皇上身边的皇后看了看,沉声道。
一时间,淑贵妃终于吐了一口气,苍白的脸缓和些,望着皇上轻声道:“皇上,有人要害臣妾。有人要害臣妾肚里的孩子。”
一张五官精致,肤若凝脂,眉眼似水的美人儿哭哭啼啼的站在面前,任谁都会心软吧,更何况是这肚子里面还怀着皇上的子嗣。
只见皇上深吸了口气,双手拉着淑贵妃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将她拉在了自己的怀中,宽厚的背脊更显淑贵妃的小鸟依人。良久,皇上沉声道:“是朕错怪你了,放心只要有朕在,谁也伤不了你一分一毫。”
怀中的淑贵妃抬着双眸望向皇上,无力柔弱的道:“臣妾相信皇上,臣妾也定然不会别人伤害臣妾的孩儿。”
见保住了淑贵妃,楚离这才小心翼翼的退到了墨容瑞的身后,低着头默不作声。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隔着帘子都能够听到外面寒风呼啸的声音,院子的地上都已经有了积雪,远远望去,淑华宫中就像是披了一层白衣。
“这淑华宫还是你的,你这段日子好好养胎,朕会将此事调查清楚。把害你的人找出来。”皇上神色缓和,眸中的感情好似有多了几分,看着就让人羡煞,怪不得那么多的人会想得到皇上的宠爱。因为只要是得到了他的宠爱,荣华富贵,身份权贵便随之而来。
淑贵妃点了点头,轻启朱唇淡淡道:“臣妾多谢皇上。”
“咳咳咳......”淑贵妃刚说完,就掩面咳嗽了两声,身后的冬儿赶紧就扶住了淑贵妃,让她赶紧坐了下来。
“来人。”皇上望了眼淑贵妃,眉头紧皱冲张陆海吼道。
在门口站着的张陆海赶紧的就快走过来,弯腰拱手道:“奴才在。”
“去传太医,找人好生护着淑华宫,若是淑贵妃有出了一丝差错,真拿你试问!”皇上声音低沉,伸手指着张陆海道。
“是,奴才这就去办。”张陆海点了头,就麻溜儿的赶紧去请太医,淑华宫的宫女们更是赶紧上前好生伺候着,生怕淑贵妃身体再有什么差错。
时候也不早了,皇后缓缓起身,看了眼淑贵妃,嘴角微微露出笑意,转身对皇上道:“皇上,既然事情跟淑贵妃无关,臣妾就不多留淑华宫了,还是让妹妹也多休息休息,今晚妹妹肯定是身子吃不消。”
一直坐在长椅上的袁贵妃也被人扶着起来,小布走到了皇上的跟前,拂礼道:“臣妾也不打扰了,妹妹还是好生养身子才是。”
坐在淑贵妃身边的皇上看了她们两眼,挥了挥手这才淡淡道:“都回去吧。瑞儿也回去吧。”
“臣妾告退。”
“儿臣告退。”
众人出了这淑华宫,可皇后走到门口,正要走的时候,皇上又冷冷的叫住了皇后,意味深长的望着皇后的凤眸,沉声道:“身为后宫之主,一国之母,皇后,朕不希望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出现。”
站在门口的皇后顿了顿,微微低头,道:“臣妾会查清楚给皇上一个交代。”
沉着脸的皇上被温暖的烛光打在脸上,剑眉锋利,鼻若胆悬,薄唇轻抿,皇后望着自己曾经的枕边人如此的望着自己,以前的那些二人之间的种种就好似做梦一般,可如今却已梦醒,抓不到也摸不着。
良久,皇上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了皇后的跟前,揽过皇后的肩膀,将她身后披风的衣帽带好,望着她缓和道:“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臣妾告退。”皇后拂了拂身,转身退出了淑华宫,身后的贴身宫女刚想要去扶着,可却被皇后淡淡推开了。
风雪之中,皇后只身一人,大红凤凰披风盖住了皇后单薄的身子,披风拖到脚踝,身后的雪地上,留下来一路脚印,深深浅浅最后又被积雪覆盖。
丝绒布的漆黑天空中,只有一轮圆月高挂枝头,周围的群星都被乌云遮盖,再也看不到光亮。
楚离站在墨容瑞的身后,看着皇后落寞的背影,抬头迎着雪花望向那天空中的圆月,忽闪的睫毛上被雪花承载,但瞬间又化成了水汽,就好似化成了楚离的眼泪一般,良久,楚离沉声道:“今天是十五呢!月亮竟是这么亮,这么圆。”
“今日十六,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走吧,风寒雪大,回瑞和宫。”墨容瑞缓缓转身,上前给楚离披上披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暖手小金炉也塞进了楚离的手中,黑色的眸子宛若深渊,看不出什么感情。
淑华宫宫门口,等候的马车已经掀起了车帘,小景子也等候在一侧,即便是带着帽子裹着棉衣,可是下着大雪的寒冬夜晚依旧是手脚冰冷,小景子双手本是塞进袖子里面,但是看到主子来了之后,赶紧就掏了出来,恭恭敬敬的站在马车旁,面带笑意的望着墨容瑞,热情的道:“王爷,上马车吧。”
“上去。”墨容瑞瞥了一眼身后的楚离,对她说道。
风雪之中,楚离嘴角淡淡一笑,上前走到了小景子的身旁,随手将墨容瑞递给她的暖炉给了小景子道:“拿着吧,能暖一会儿。别冻坏了手。不然你做不好事情又要挨骂了。”
说着,还回头看了看墨容瑞,只见他依旧是面无表情,良久对不知所措的小景子点了点头,跟着楚离上了马车。
皇宫就是皇宫,王爷就是王爷,就连王爷坐的马车里面都是暖和的,暖炉在下面燃着,让人一进来就觉得暖意十足。
“为何今日出手帮淑贵妃,本王没有告诉过你少掺和这后宫之事吗?”墨容瑞板着脸,眼神似箭,质问着楚离。
对面的楚离拢了拢衣袖,脱下戴在头上的帽子,淡淡开口道:“不是帮淑贵妃,是帮她肚里的孩子。”
“我虽然是个偷东西的,但是也知道这孩子是无辜的,就算之后他逃不过这深宫的生活,最起码不能剥夺他出生见见这世界的权利。”楚离盯着墨容瑞的眸子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