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看着醉倒在桌前的墨容御,手边的烛光倒映着他微醺紧皱的面容,叹了口气,取下来了一件披风打在了他身上。
夜凉如水,可是天香坊却依旧热闹无比,一楼大厅中正是火热,男人们纷纷叫好,姑娘们脸上带笑,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和酒气,萦绕在鼻尖。
三楼屋中,楚离正倚在椅榻上,玩弄着墨容瑞带给她的三幅其中一副的荷花图。
“算你有心,知道我现在闲的发闷,能带给我这些好宝贝回来!”楚离盯着荷花图上面的淡粉色的荷花,白莹嫩手在上面抚摸着,动作轻柔的就好似在抚摸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样。
站在一侧的墨容瑞甩袖抬脚走到了她受伤的小腿旁边,抬手便握住了她受伤腿的脚踝。
“喂,你...你干嘛呢!”楚离眉头微蹙,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墨容瑞,想要将腿缩回去,可是脚踝却被墨容瑞拽的死死的。
“干什么?当然是看你腿上的伤了,这几天可有换药?”墨容瑞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她的小腿,将袜子给脱了下来。
白嫩的肌肤被烛光微微倒映,包着伤口的纱布还依稀能看到渗出来的鲜血。玉足放在墨容瑞的腿上,蜷缩在一块儿。
楚离面色微红,纤细的手紧紧攥着怀中的荷花图,眉眼低垂,朝着墨容瑞手边的地方望去。
下面传来了芍药清脆的歌声,窗子外下面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吆喝声,隐隐约约的响在耳侧,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伤口长的还不错。没事儿别像今日刚才那般乱跑,若是嫌弃屋里闷,就让柳儿她们推着你出来走走。”墨容瑞将楚离小腿上的衣服缓缓放下来,起身走到桌边,替她倒了杯热茶,递到了她的手心。八壹中文網
楚离脸上露笑,放下了手中的那一副荷花图,转头问着墨容瑞:“我可是听老人们都说,你们男人可是不能随便看女子的脚的。你这办做,以后可让我怎么办啊!”
站在椅榻旁边的墨容瑞抿嘴一笑,从来都是硬邦邦的脸上竟然也是让人看到了桃花之色。
“那...那你说怎么办?”墨容瑞拂袖坐在了她旁边,剑眉带笑,饶有兴趣的转头望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楚离看他这副表情,咬了咬嘴唇,犹似夜明珠的眸子带着光芒,看着墨容瑞。
“你...你!”
良久,却只见墨容瑞眉眼具笑,抬手摸了摸楚离的脑袋,柔声而道:“你说要本王如何,本王便如何!”
楚离又嘿嘿一笑,低头拿起了放在腿上的荷花图,思索了片刻,抬头认真的看着墨容瑞,沉声说道:“我估摸着夏秋菊他们两个已经知道了我是这天香坊的老板。”
说起这,对面的墨容瑞也面色凝重,点了点头,淡淡而道:“今日她可是又来瑞和宫找我了,有意说你的事情,怎么,你这边有什么动静?”
楚离只得也将今日的事情告诉了墨容瑞,若是走,又能走到哪去,可若是不走,这让她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估计又要惹来不少的麻烦。
“唉,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跟我师父一样,离开京城!都是崔然跟他,什么天香坊,我人刚到这儿,就直接甩手将这烂摊子扔给了我!”楚离抬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腮帮子唉声叹气道。
墨容瑞倒是一点也不着急,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敲,沉声道:“你就在这儿好好养伤便是了,夏家的那混小子能有什么本事,这京城之中,纨绔子弟倒是能数的了第一。”
正说着,却只见门外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随后也听到了柳儿着急的声音:“离姐姐,夏公子又来了!”
“又来了!堵着不让上二楼,三楼,其他的按照其他客人一般招待。”楚离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手撑着脑袋,对外面的柳儿说道。
瞧见这一楼大厅中,夏毅成正手中拎着半壶酒,搂着身旁的姑娘就嚷嚷道:“你们这三楼可都是住的谁啊?”
一边说,一边搂着姑娘就往楼梯上走。
“公子,公子,这上面可什么都没有,上面都是姑娘们住的地方!”锦溪和灵儿见那姑娘顶不住,赶紧上前拽住了夏毅成,轻声说道。
“你们住的地方?”夏毅成微红的脸微微一怔,眯着眼睛望着眼前的姑娘,抬手便在她们的胸前扫了一下,又咕嘟的喝了一口酒,甩开身旁的灵儿就要往上去。
可是却被锦溪一把拽住了,拉着他衣袖将他狠狠的按在了御座之上,实打实的给他又灌了一壶酒。
三楼上面,墨容瑞站在窗子门口,看着这下面的闹剧,甩手冷笑一声对楚离说道:“你们这儿的姑娘也倒是厉害,能灌他一壶酒!”
“那可是自然,我的姑娘可都不是吃素的,上天入地,你们男人能有几个比的上我这儿的姑娘的?”楚离笑了笑,转头朝着锦溪那边看去。
自己果然是没有看错人,锦溪在她们众多姑娘中间,便是自己身旁最得力的帮手。
“今日我走之后,恐怕往后一段时间都不能再来了,明日北梁人便到达了京城提亲,我和墨容御是接待者,这段时间估计没时间再出来了。”墨容瑞走到了楚离的跟前,低头望着她的眸子里面满是不舍和柔情。
“好,那你也小心点儿,北梁十皇子这人不好对付。”楚离点头轻声嘱咐到他。
墨容瑞又陪了她一会儿后,便赶紧又离开了天香坊,回了宫中。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全京城的主干道就已经被衙门派人打扫的干干净净,街道两边更是被士兵围了起来,阻挡住百姓,不让他们随意的在街道上走动。
皇宫门口,墨容瑞和墨容御二人都换上蟒袍,墨青两色,胯下的两匹汗血马昂首挺胸,分别站在了众位大臣的前面。
从东方缓缓升起的太阳,散发出来的光芒好似那蝉翼,给整个京城都铺上了淡淡的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