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子见到楚离过来,冲她一笑,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走到了楚离的身边赶紧说道:“这东西年年都是我们准备的,就是这几个人手笨,让姑娘给笑话了,姑娘的手倒是灵巧,我们这帮人哪能跟姑娘你们比!”
说着,就用胳膊肘撞了撞旁边的小太监,眉头一蹙,教训着的道:“还不赶紧跟楚姑娘学一学,省的时候又弄不好,王爷说你,你也找不到地方哭去!”
“是。”
围在一团的小太监都点了点头,手中拿着黄纸认真的跟楚离学了起来。
候在一旁的小景子则是过了一会儿悄悄离开,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告知王爷去了。
须臾,就见身着一袭缎面墨衫,拂袖背后的墨容瑞大步朝这边走来了,低头咳嗽声,刚才还认真学习的小太监们顿时起身,整齐划一的朝着墨容瑞的方向一同行礼。
倒是楚离嘿嘿一笑,放下了手中的黄纸,径直走到了他的跟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最后拽了拽他的衣袖道:“整日都穿这一个颜色,也不嫌烦吗?”
这边小景子识相的冲他们几人摆了摆手,收拾干净了地上的东西,转身一同去了后院。
泛着蓝调的天空中些许夹杂着黑色,西边天际的斜阳也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一层淡淡的光晕还挂在天边,月亮已经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了空中,周围的一朵白云相衬一侧,看着倒像是画一样。
楚离低头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双手背在身后,对墨容瑞又开口说道:“香佛山你准备和谁一块儿去?”
墨容瑞低头看了她一眼,同她一块儿走到了院子中的池塘边停了下来。
清澈的水面被最后的夕阳打的波光粼粼,两三只锦鲤从水中跃出,伴着圈圈涟漪溅出了不少水花。
“还能和谁一同去,年年的这个时候不都是本王一个人去,难不成这次你还想去不成?”墨容瑞拂袖望着她说道。
只见楚离蹲在了水边,双手抓着地上的一颗草,叹气一声而道:“不是我想去,是有人想要我去,今日我出宫回来,袁贵妃就自作主张的让我去了香佛山,还告诉了皇上,这种地方,这种场合,我当然知道是不去为妙,可是总有人是不嫌事儿大的!”
楚离冷哼了一声,眉头微蹙,心中祈祷过两日去了香佛山,自己就找个没有人的地方,什么荒郊野岭的,什么河边小屋的,这种地方躲个两三天就好,实在不行,就在屋中睡个两三天,正好也算是补觉了。
墨容瑞望着她被迫无奈的样子,嘴角轻勾,抬手轻轻的打在了她的脑袋之上,低头望着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轻声而道:“倒还有你不想去的地方?反正香佛山那两日不会有什么人,都是千金小姐,少爷王爷,说是去替家中朝中祭拜,还不是一同去透透风,玩玩儿。”
这番话刚说完,墨容瑞就好似又想起了什么一样,捞着楚离站起身来,一把推到了旁边的柱子上,嘴角轻勾,眸中也闪过了一丝邪笑,沉声而道:“若不然你就跟着本王,反正你跟着本王的时候也不少了,这次让小景子给你找一身小厮的衣服,跟在本王后面就好!”
被抵在柱子上的楚离,双手垂在身前,看着眼前这个又想着什么乱七八糟东西的墨容瑞,轻笑了一声,抬手拂在了他肩头,手上用力,一把将他推开了,力气大的好些让墨容瑞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掉进池塘中。
“当你的小厮?那你这事儿就得和袁贵妃说去了,而且我告诉你,只要是你开口,她绝对一百个答应,知道她这次让我跟你们一同去香佛山,要我做什么吗?”
楚离双手环抱于胸前,仰头笑着,一双犹似夜明珠的眸子紧盯着站在对面的墨容瑞。
“还能做什么,不就是让你盯着本王,看看本王都和那些人接触,谁都知道,这次去香佛山,可是个接触人的好机会!”墨容瑞冷哼了一声,双手自然的卡在了腰间,抬脚踢起了脚下的石子。
砰的一声,石子儿打入了池塘中,还一跃在跃,在水面上跳了好几下,这才坠入水中,在池子中来回游窜的锦鲤受了惊吓,又跳出了水面,刚刚平静下来的水面再次又泛起了圈圈涟漪。
须臾,整个天空都暗淡了下来,墨容瑞带着楚离去了书房,二人又稍作片刻之后,楚离这才又气冲冲的离开。
临走的时候,狠狠的瞪了一眼墨容瑞,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嘴,站在门口恶狠狠的放话而道:“又欺负我,以后看我还来找你不来!才发现你个臭王爷就是个臭流氓!”
说罢,哼了一声,大步离开了。
这边,小景子端着茶过来,看着楚离离开的背影,笑了笑,对墨容瑞开口道:“王爷,楚姑娘每次都是气冲冲的走,这天下估计也就只有王爷能让楚姑娘受挫了!”
此时坐在紫藤梨花圈椅上的墨容瑞,端起杯盏轻抿一口,淡淡一笑没有开口说话。
这两日,京城中的所有皇亲国戚家的千金少爷们都是在准备着前去香佛山的东西。
夏丞相府院子中,夏秋菊坐在亭子下,一一的看着丫鬟们准备的衣裙,挑挑拣拣而道:“这些衣服都是怎么挑的,颜色都已经过时了,还有这衣袖带,这么长怎么用啊!换掉换掉!”
乳黄色的灯笼挂在亭子下方,梨花长木桌上摆着一套套的裙子,可是都是不符合夏秋菊的心意。
只见大夫人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走了过来,坐在了夏秋菊旁边,随便的拿起了一套衣裙,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柔声道:“这衣服都挺好的,你这姑娘怎么又嫌弃了?”
说着,放下这套,又拿起了另一套仔细的瞧了瞧,柳叶眉一蹙而道:“这条也可以啊,倒是你,一直挑挑拣拣,都是给你惯的了!”
“母亲,每年的这个时候去香佛山,可都是京城中的小姐,父亲是堂堂的左相,我岂能给父亲母亲丢面子?要知道,那些小姐们个个都是打扮貌美,殊不知,这里面都在暗暗比着!”夏秋菊侧了侧身子,挪到了大夫人身旁,挽住了她的胳膊,生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