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锦溪说话,站在一旁的灵儿便接话而道;“当然不会,离姐姐重情重义,我相信她,定然是不会抛弃天香坊的,毕竟现在的天香坊是她一手打造的,这都是她的心血,离姐姐性子最爽朗也是待我们最好,当初都没有抛弃我们,以后也不会的!”
锦溪点了点头,看着楚离的样子也就和她们差不多的大小,甚至有可能比她们还小几岁,可是处事却比她们都要稳妥老成,锦溪是打心眼儿里面佩服。
夜半三更的时候,只见夏府的门口迎来了一人,身着墨蓝色长袍,身高八尺,脊背挺拔,守门的人见了他便恭敬的赶紧引他进了夏府。
硕大的院子中道路两边的石灯亮着,围绕着院子的长廊屋檐上也挂着灯笼,红色的灯芯将整个院子照的亮堂无比。
墨容御被下人带到了夏洪清的书房前后,便识相的离开煮茶去了。
还没有见到夏洪清,便看到了站在长廊拐角处的夏秋菊,简单的一袭玫红色青衫长裙,晚风一吹,裙摆便微微扬起在了空中,秀发没有挽坐发髻,随意的散在背后,给人的样子倒是比白天里面少了些一丝惊艳,多了一分少女的模样。
想想夏秋菊现在也只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年龄,正是姑娘的大好时光。
“御王倒是来的挺快,白天里面刚问过我楚离的事情,晚上便来到了府中寻我父亲。”夏秋菊微微一笑,双手交叠腹间,看着墨容御淡淡说道,没有白天在宫中那般拘谨,以至于连礼都没有行便开口说话了。
“你怎么在这儿?见到润王不行礼也就算了,刚才说的那是什么话!”这边,夏洪清一边整理着衣袍,一边朝着这边走来,看样子是已经打算休息了,如今便又赶紧起来的样子。
听到夏秋菊刚才说话,赶紧低声呵斥了一顿。
倒是夏秋菊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微微欠身朝着墨容御拂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开回自己的房中去了。
夜色清凉如水,天空中的一轮明月散发着冰冷的光芒,铺在京城天空上,隐隐约约的从耳边传来蝉的叫声,提醒着人们已经到了夏天最炎热的时候。
夏洪清见女儿走远之后,这才向墨容御道:“王爷这边来吧。”
说罢,转身推开了书房的屋门,二人一前一后随到进去了。
书房中,烛台上面的烛火摇曳,两个人坐在对面,手边的桌几上都放着一杯清茶,是刚刚煮好下人送进来的。
“今日叨扰夏丞相了,这么晚来找丞相。”墨容御双手拂在双膝之上,微微低头沉声对夏丞相而道。
“润王这是说的什么话,倒是不知道今日润王来找老臣所为何事?”夏洪清一笑,扯出了眼角的皱纹,额头两边鬓白的头发在红火的烛光下显的格外显眼。
只见墨容御抿了抿薄唇,拂在双膝上的手握成了拳头,犹豫片刻低声而道:“这次香佛寺的事情,是本王的过失,让夏丞相受到如此父皇的惩戒,是本王没有做好。”
坐在对面的夏洪清听到这话,倒是一愣,刚才端着杯盏的手也顿了顿,可转瞬便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抿了口清茶,脸上便又挂上了和蔼的笑意,像是慈父一样看着墨容御,缓缓开口说:“无碍,正好这一个月来,我也能歇息歇息,如今是真的老了,身体也跟不上了,有这么一段放松的时间,什么都不用管,倒也是好事!不过这一个月之后,我不在朝中,倒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保佑着不出大事才好。”
墨容御点了点头,看着他脸上带笑的样子,脑海里面突然便闪过了父皇的身影,倒是没有注意过后父皇眼角有没有这样的皱纹。
“丞相不用担心,朝中的事情我会注意着,现在倒是不会有什么大事,若是有的话相信朝中还有那么多的大臣,自然也不会能太逃离咱们的掌控。”墨容御接话而道。
如今朝中的人差不多分成两派,虽说在皇上的面前都是同一条心,可是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谁都知道,到底谁和谁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夏洪清身后的人称不上多,但都是朝中的老臣,年龄大,再朝中的时间也长,皇上自然会顾忌着他们,一时间不会有太大的作为,这次将夏洪清架空了一个月,对他们来说是一个警告,但是对皇上来说,也是断了一条胳膊。
屋中的气氛渐渐严肃了起来,坐在对面夏洪清的脸上也浮现出来了一丝忧愁,拿着杯盏的手轻轻的摩擦着上面的花纹。
“这一个月中皇上肯定是有些动作,要不然对我的处罚便是没了意思,石丞相现在是朝廷中的一把手,可也是皇上现在唯一能信得过的人,还有司马将军是军队一把手,这二人现在基本上是撑起了整个朝廷,但是王将军也是不能忽略的,王将军这两年可是立了不少功,也算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了,如今皇上正想着为你们皇子立府的事宜,说白了,就是已经考虑着立太子的事情了。”夏洪清说话沉着严肃,看着墨容御。
“立府?”墨容御剑眉一蹙,望着夏洪清。
这件事情倒是没有听父皇说过,立府紧接着便是纳妃,这已经成为了习惯。
“是,立府,皇上这段时间虽然没有提过,但也是时候了,前段时间,皇上也已经召集了朝中比较重要的大臣,征讨了他们的意见,不过如今你觉得皇上会是怎么想,因为香佛寺这件事情,立太子的事情只能暂时放着。”夏洪清缓缓起身,拂袖背后,走到了书桌前,随手拿起了挂在笔架上面的一根紫毫笔,轻微蘸墨在宣纸上面写下了个大大的等字。
墨容御起身走到跟前,看着宣纸上面龙飞凤舞的“等”字,喃喃的念出了声。
“太子的人选现在最有可能的便是你和瑞王,瑞王从小受皇上宠爱,天下人都知道,但是你润王的实力却也不差,再怎么说皇上也是个皇上,在立太子的事情上是不可能头热,就只看自己最喜欢哪个便立哪个为太子。所以.....”夏洪清放下笔杆,低头看着宣纸上面的字。
许久,不满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