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挺好的,晚膳的时候云澈弟弟足足吃了三碗饭呢,真是看不出来清清瘦瘦的他食量居然如此的大,许是被郡主领回来前食不果腹的太久。”涟漪嘴上说着,心中也对云澈格外的心疼,云澈弟弟的确是清瘦的很,明明与世子殿下一般大,可两人看上去体型就不像是同龄的。
“云筝妹妹晚膳吃的极少,最后还是南北嬷嬷和奴婢几个夹了许多菜塞她碗里,怕她晚上饿肚子,硬逼着她全部吃掉的。”涟漪想起云筝用晚膳时细嚼慢咽,一举一动都十分的有礼,很明显看得出与她们几个不一样,显然是先前被人调教的极好。
“那就好。”楚曦躺在床上,听涟漪说着云澈和云筝的情况。
云澈的食量大,云筝的食量小,楚曦今日在酒楼一同用膳的时候已经知晓了。
“方才南北嬷嬷去看他俩时候,云澈已经熄灯就寝了,云筝倒是还没睡,她自己坐在房门前的垂带踏跺上望着月亮,似乎是有心事,嬷嬷也没上前去打扰。”涟漪又继续向楚曦禀告着云澈和云筝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你也快去睡吧。”楚曦脑海中都在涟漪的那句‘似乎是有心事’。
云筝的确是那种对什么事物都冷冷淡淡的性子,但一天相处下来,她发现云筝对待身边的人可不是冷冰冰的态度。
听着涟漪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楚曦躺在床上好一会,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
明明方才还有点困,怎么一躺到床上瞌睡虫就全部跑光光了。八壹中文網
又过了一会,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脚步声不凌乱,倒是十分的从容。
楚曦想着是涟漪又回来了吧?
于是,还未等门外的人说话,她就率先开口朝门外喊道:“涟漪?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去睡觉吗?你不用在外头给我守夜了,我自己一个人睡不会害怕的。”
“咳咳。”门外的人似乎不是涟漪,他清咳两声表示楚曦认错人了。
有男人!?
楚曦一下子就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下一秒,她就对门外的人继续喊道:“你又半夜不睡觉偷溜进我院子是吧?”
不用猜都知道,她房门外站着的那名男子就是妙司烁。
除了妙司烁,她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大晚上溜进楚王府摸到她这个郡主的闺房门前来。
“什么叫偷溜,我那是光明正大。”妙司烁嘴巴硬的很,对自己翻墙溜进来这件事概不承认。
楚曦想到他就站在自己的闺房门前说话,等下把涟漪引来了可如何是好。
她直接冲下床,一个箭步来到门前,把房门从内打开。
只见妙司烁背对着皎月,赫然出现在她眼前,一身玄衣,上面绣着繁杂的图案,乌发被随意却又精致的束着,发尾微微飘拂。
那轮月亮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穿出云层跑出来的,本是撒到门上的月光被妙司烁的背影挡着了。
柔华落到了他的背影上,给飘飘逸逸的乌发镀了一层圣光,此时的他就像是深夜造访的暗夜贵公子。
不论是见了妙司烁多少次,只要每次一瞧见他,总会被他的容颜,被他的气质所吸引。
楚曦发愣的看了会,很快又反应过来。
她站在房内,与妙司烁隔着低矮的门槛,随后她往外探出头,左看看,右瞧瞧。
在确保没人看到的情况下,她伸出手拉着妙司烁的手腕,一把拽进了房中。
速度之快,快到妙司烁来不及反应,还被门槛绊了一下。
力气之大,大到妙司烁被拉进来后,险些没站稳,差点往地面上直直倒去。
妙司烁理了理凌乱的乌发与衣裳,紧锁着眉头盯着楚曦看,心中想着她最近是吃什么怪力丹药了吗?力气一下子变这么大。
而楚曦,刚关上门,转过身,就被妙司烁一副狐疑打量的眼神盯得只发麻,她怯怯退后一步,抵着门冲他问道:“你干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妙司烁自然是不能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他面上的表情一换,故作打趣儿的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见着我就如此的急不可耐吗?”
这回轮到楚曦紧锁着眉头了,她一脸看傻子的眼神望着妙司烁,嘴里嚷嚷:“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事吧?妙司烁你没事吧?你吃不吃溜溜梅啊?”
溜溜梅?是什么东西?妙司烁心里想着,是梅子吗?他怎么从未听过?
“好了,话归正题,你昨日不是说不缺药材吗?怎的今日一大早就跑到纪草堂买了一堆药材?”妙司烁掩盖住自己内心对溜溜梅的疑惑,道出了今夜的来意。
一提到这事,楚曦就撇着嘴,欲哭无泪的说道:“我也不想啊,可是药材都被炼完了,我不去今个儿不去买,就没得炼了。”
饶是见多识广的妙司烁也被楚曦这一句话给怔住了。
全部炼完了?
她炼丹不费灵力的吗?久炼不会灵力亏虚吗?
可只有楚曦自己心里清楚炼丹久了自然会觉得累,觉得灵力亏空提不上来,可那些药材都被曜崽拿去炼制了,曜崽炼丹又不会累!
见妙司烁怔在原地没接自己的话,楚曦歪着头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妙司烁嘴里说着,下一秒从自己的空间灵器中拿出一个令牌递给到了楚曦的面前,“哝,收着这个。”
“这是什么?”楚曦低下头,瞧着妙司烁递来的令牌,伸出白皙修长的玉手拿了起来观察着
铜制的令牌,长方形状,不厚,但是上面的划痕还不少,以及看不出原本令牌上刻着的字是什么了。
整个令牌看上去有些年份了,她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重量还行。
“南宫家的传家令牌。”妙司烁风轻云淡的说着,好像南宫家只是一个小门小户罢了。
“传家令牌?你当上南宫家的家主了?你篡位了?”楚曦眨巴着又大又圆,水灵灵的星眸,无厘头的蹦出这么一句话。
“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事吧?楚曦你没事吧?你吃不吃溜溜梅啊?”妙司烁学着方才楚曦语气说道。
“嚯,学的还挺快的你。”楚曦瞧着妙司烁有样学样的玩梗,心想着,放在现代,他怎么着也得是个6g冲浪少年吧?
“这又不是家主的传家令牌,是南宫家的铜令牌,只此一块。”妙司烁给楚曦解释着,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居然会问出他是不是当上南宫家的家主这句话,还嚷嚷的问他是不是篡位了。
“铜令牌?有什么用吗?”楚曦把令牌拿在手中把玩着,手中摩挲着令牌上一道道经年已久的划痕。
妙司烁嘴唇动了动,缓缓说道:“南宫家共用四块传家令牌,一块金令牌,一块银令牌,一块玉令牌,一块铜令牌。”
下一秒,楚曦刚想开口问道四块令牌有什么用的时候。
妙司烁又继续向她耐心的解释着:“金令牌就是家主令牌,只有南宫家的家主才可以持。银令牌是南宫家的少主令牌,现在在南宫泽泽那。玉令牌是主母令牌,必须是家主的发妻才有资格持,哪怕是明媒正娶的续弦也没有资格。铜令牌就是你手里这块,是南宫家的恩人令牌,持着这枚令牌的人,就是对南宫家有大恩的。”
楚曦木讷的点点头,示意自己懂了,但她又气鼓鼓的说着:“那这块令牌怎么在你这?因为你把天婵妖果拿出来救南宫泽泽,所以南宫家主才把它给你了?我不也出力炼丹了吗?我怎么没有?”
“可能是因为...”妙司烁边一字一顿的卖关子说着,便斜眼的看着楚曦,观察着她的情绪变幻。
“因为什么?”见妙司烁说的太慢,楚曦不由的催促道。
“可能是因为看本王比较帅吧。”妙司烁露出了在外人面前从未袒露过的绝世笑容,既贵气又清风。
“...”楚曦只觉得自己头顶有几只乌鸦飞过,又觉得自己的母语是无语,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跟妙司烁驳着。
“你没事吧?”楚曦又再次拿看傻子的眼神望着妙司烁,“本郡主长得很丑吗?”
妙司烁闻言,嗤笑一声,“不丑啊,只不过你昨日戴着纱帽,在场的除了本王,没有人知道你长什么模样。”
楚曦想着,昨个儿自己是不是走的太过匆忙,以致南宫家还未来得及跟她道谢?
虽然她是觉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还是一个小孩子和一位身怀六甲的孕妇。
并且知道自己救的人是南宫家的之后,楚曦内心也并没有什么要谢礼的想法。
但是这会,看到妙司烁在她面前‘炫耀’,总觉得自己吃亏了。
妙司烁见楚曦低着头不搭理自己,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于是开口说道:“好了,不逗你了,这块铜令牌是南宫家主给你的,我同他说,我与你相识可以代为转赠,他便给了我。”
听到这话,楚曦抬起头,脸上笑意满满,对着妙司烁就是一顿夸奖,整个人都狗腿子了起来。
不过把妙司烁夸得天花乱坠之后,楚曦还是不清楚这铜令牌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