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七站在马车前正要回车上,突然脚下一个不稳,踉跄中差点摔倒,吓得周边的下人心中一惊,慌忙间伸手搀住宝七,不约而同急呼出声,
“少夫人!”
宝七方才脑中一空,只觉气血不足,虽然只是一瞬,却还是差点摔倒,此时已经恢复过来,面色白的半倚在车前,撑着身子强声道,
“你说什么?血屠?围攻?”
公孙眯着眼盯着凌玕,思考着什么,凌玕带着文气的面上沾染了无奈和犹豫,似乎也在后悔到底应不过应该把这个消息说给宝七,可他又不愿宝七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城冒险。{(八{一中文w)w}w>.)8)1]z〉w}.>com
宝七这边话刚落音,公孙心里正一阵惊诧京城的变故,而自己还不知情,京城方向又有一批人马飞奔过来,不过瞬间便已经到了宝七一行人面前,看样子比凌玕还要急切,只是面容带着疲惫和沉稳。
“吁——”
领头人看到公孙立刻勒马,跳下身来急忙道,
“少夫人!公孙先生!属下奉命前来接应,现在,先不要进城!”
那下人说完此言,自己也是有些为难的低下了头,公孙一听眉心一紧,看了一眼宝七,盯着来人问道,“少爷现在如何?!”
“回公孙先生,少爷现在安全……”
宝七听他二人对话之间,哪里还有心情质问事情的经过,她现在一心只想着赶回京城去见祁容,坐上马车丝毫没有理会来人的劝阻,“无论京城生何事,我今日,都要回京!来人,出!”
“少夫人!”
宝七话一说完,周围立刻传来数声惊呼,宝七不再看他们带着担心和劝阻的面容,直直望着不远处的京城,坚定道,“出!”
……
凌玕最终还是没能拦住宝七进城,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出来有些唐突,可事情紧急,他根本等不了那么许多,城中近日接二连三生的血灾,几乎都和静安府扯上了关系,他费尽周折想去营救宝七,最后才得到宝七已经出城的消息。
就在他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却在今天上午同时收到两个消息,祁少夫人早就离京,今日就要回城,而另一个,本以为无事下来的静安府,近日却突遭火灾,整个府邸被大火吞噬,府中之人生死不明。
凌玕当即带着数名亲信家丁,驾马出城,彼时的文质书生,此时却充满了决绝果断,他顾不得其他,他只想着不能让宝七进城,这个时候的静安府,危在旦夕,宝七一旦进城,说不定就要受到牵连!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刚出府的那一刻,那个被他轰动全城迎进府门的女子,娴静的坐在窗前,淡淡的望着外面的冷梅,听着进门的丫鬟,汇报着自己的去向,
“少爷带着家里的人手,刚刚着急的出去了,看方向应该是出城了。”
颜若文神色浅淡,有些飘远的目光,含着一点淡淡的哀伤,目不转睛的依旧盯着窗外,“知道了,退下吧。”
她嫁到凌府也快半个月了,从她出嫁受到毒蜂围攻,到容貌恢复如初,虽然其中曲折都是宝七帮她安排,可自从那日宝七离去,她便再也没有对方的消息了,直至她恢复到可以与凌玕相见,一直到今日,她的心,却也开始一点点感受到凉意。
一个男人究竟爱不爱自己,作为女人,她是能感受的到的。
也许她对这份爱要的太急,可时至今日,凌玕甚至……颜若文眸色暗了一下,面颊上的红艳,都不复往日的光彩,从她嫁过来到现在,自己的相公,哪怕和自己睡在一个床上,却连碰,都没碰过自己,她怎能不哀伤绝望。
凌玕心中有人,她又怎能察觉不到。
颜若文沉着心情,也许,她还是操之过急了,当初既然选择了,再多等些日子,又能怎么样……
此时窗外突然传过来一声声嘁嘁喳喳的声音,颜若文抬头看去,几个丫鬟和家丁,正在那边一脸感慨叹息的不知道说些什么,颜若文看他们的面色,总觉得有些事情生,顿了顿气开口道,
“可是生了什么事?都凑在一起喧闹什么?”
几个下人背着颜若文,刚才根本没注意到她,现在被颜若文突然一问,也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来行了个礼,不过还是很快镇定下来,毕竟这个少夫人,脾气还是很好的。
“回夫人,您有所不知,今天早上,京城静安府失了大火,整个府宅都烧了,现在连人,还没救出来……哎……”
下人叹息着回复颜若文的话,颜若文听的心中一震,这些日子静安府和豫王府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颜若文本就担心宝七,更何况祁容还和她有亲戚关系,奈何想出门却不方便,没想到这一场血腥刚过去,祸不单行,眼下却又生了这样的灾祸!
“祁大少爷和少夫人,可逃出来了?!”
颜若文坐立难安,恨不能立刻出去找人,可她作为府上的少夫人,又是重伤初愈,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去的。
“……目前,还没有什么消息……”
下人为难的回复了一句。
颜若文的身子有些无力的瘫软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目光更加悲切,却又转瞬间想到了什么,眸色一紧,口中几乎难以察觉得呢喃道,
“那凌玕……难道……”
不!
颜若文甩掉这个想法,总觉得越不合逻辑和大胆,她怎么能想到这里去,看来,真的是担心太多了。
……
豫王府中,戒备森严,巨大的府宅到处都是巡逻的卫兵,连府门口,都比平日里多了一半的护卫,森严紧张的氛围,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让人不由得思索,这个府宅不久前,是不是生过什么。八壹中文網
穿过重重防卫,在府宅靠里的一所院落中,一个被守卫更加严谨的正房处,紧紧地关着屋门,而在这间房子的里面,两个熟悉的身影晃动在卧房处。
一个身缠绷带,显然负了伤,一个身姿卓然,站立在一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