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是他迎娶她,可是变故,也从那一刻注定开始了。八一中?文网?w=w≤w≈.
祁容永远忘不了,与她初见的模样……
那天娶亲,虽然他没露几面,可是在敬酒的时候,外面的人即便知道他身体不好,却并没有手下留情,直到他苍白的面色酡红不已,本来就虚的脚步更是站立不稳,祁安一脸的着急担忧,扶着他站都站不住的时候,才终于被放了回去。
一离开酒席,微眯的带着几分熏醉的目光突然一睁,眸色瞬间沉淀下去,染上了夜色的深沉和清醒,温雅的面色上,竟然勾着一个让人冷的浅笑,因为他知道,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只是当他站在新房门前时,又是往日的温润孱弱模样,清雅如玉,浅淡亲切,他推开房门,还是那时熟悉的布置,熟悉的感觉,甚至连那副一袭红妆的面容,都是万分熟悉。
可是谁能告诉他,明明还是那个记忆中的女子,却又完全不同了……
带着一张明艳动人的脸,露出几分活泼茫然,在那个他记忆最深的新房里,冲着他俏然一笑,绰约娇媚,倾国倾城,从此深深地扎根在他的心底,再也没办法抹去。
这分明,不是记忆中,那一世的,那个人。
她说她叫简宝钗,对了,后来她还让自己称呼她宝七,祁容听到名字的时候,心头一震,名字没有变,和那一世一样,看着她有些拘束和紧张,介绍着自己,随意地说着什么,却没有一刻,按照套路出牌。
也许这一刻祁容心里已经明白,所有筹谋,已经开始脱离自己的掌控了,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后面的日子里,他观察她,试探她,甚至派人监视她,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心,也随着那一日的初见,越沦陷了。
她总是那么与众不同,没有上一世的痴傻,甚至帮着自己和那些人做对,她有自己的小算盘,有时候总感觉她的眼睛里藏着什么东西,他看得出来,对方也在试探着、防范着自己,可是这些铠甲,就如同自己的心意一样,日渐剥落……
因此,当祁容决定放弃最初的计划时,不仅公孙沉默了许久,甚至上官大人也分外反对,当然,同样反对的还有上官清桐,但是祁容知道,他这一生,也找到了自己的阳光,他重活一世的目的,再也不仅仅,是为了复仇,为了皇位。
所以当宝七第一次晕倒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心痛,他立刻知道了是祁夫人和上官下的手,那一次,也是他第一次下令训诫上官,没有命令,不得擅动!
宝七的变故,让后面的计划有了大变,甚至更难,但是祁容却心甘情愿来承受这些,甚至比以前那些黑暗沉郁中的较量,更看到了一种幸福和光泽,尽管很微弱,但是他一定要抓住。
他提前了自己计划中恢复的日子,他知道这样会引来豫王的注意,招致更大的危险,但是谁又能想到,他温润儒雅的外表下,藏着一个深不可测腹黑帷幄的内心呢?
祁容清晰的记得,上一世,他是如何在一片火海中丧生,毫无招架之力的他,被突如其来的大火紧紧地包围着,任凭公孙如何拼力,也无法逃离那场烧遍了整座王府的熊熊烈火。
他知道那场火,是豫王动的手,只是当他得到消息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没有人手,没有兵力,甚至连身体都和这一世不同,带着没有褪去的孱弱和伤病,可他依旧是豫王最大的威胁,就因为他是蒋贵妃的儿子。
祁容有时会想,如果上一世是一场梦,那么这一世重活,就是上天给他的礼物,而宝七的到来,是对他最大的眷顾!
……
建元二年,蒋规费被赐死,蒋家满足抄斩,是新皇登基以来,最大的案件。
混乱中一个婴孩,被人从皇宫中悄悄带出来,用一个死孩子换来了一线生机,却并没有远送他方,而是在京城的一个角落里,黑暗中两个身影,交付了这个刚出生没多久,就没了母亲的娃娃。
从此以后,京城商户祁家,开始了自己的繁盛。
建元十二年,他九岁,和这一世一样,他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绑架,被一群黑衣人带走,差点死于非命。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这一世,十岁的他在被绑架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那时候的害怕和慌乱,他镇定自若,甚至暗暗观察着绑匪的态度和变化。
后面的遭遇和以前一样,他遇到了那个同样被绑的小女孩,知道自己后面会被对方的家人所救,作为回报,被绑期间他不忘照顾了一下那个看起来脑子不太好的小女娃。
当然了,直到现在祁容也不知道,那个他当时感觉有些熟悉,又有些嫌弃和照顾的,脑子有些问题的小女娃,就是他以后最爱的人。
建元十三年,他十岁,终于遇到了他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人,公孙先生和狄不归,开始了他为期十年的复仇夺位的谋划。
上一世他自小身子弱,但是四五岁的时候渐渐好转,只是没过多久,却再次被疾病缠身,直到他被宣武帝认回安王,调查许久才知道是祁家夫人下的毒,可惜那时候的毒性已经深入骨髓,即使能医治,也无法根除,注定他这一生要在孱弱中相伴终老。
而宣武帝却仿佛要弥补多年来的亏欠,一时间对安王恩宠有加,赏赐良田珠宝府宅下人数不胜数,下旨寻找最好的神医医治他,让他对宣武的感情更加复杂。
那一世坊间甚至传闻,当今皇上要把皇位传给消失多年的安王,甚至连朝中的大臣,本来支持豫王的,都开始转为探听安王的风向。
而此时祁容的精力和实力,完全不够调遣,当他终于查清了那个让他震惊的真相,猜到了一切的时候,却已经来得不及做出防范,一场灭顶之灾,被那场大火烧成了灰烬,燃成了阴阳两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