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汇报,关毅沉思了片刻,忽然露出一抹笑意:“我明白了,魏军真正的目的,是想声东击西。”
“魏军想以取平周为名,顺水来烧浮桥,切断前后军之间的联络,他们是想攻打我前军大营!”
句扶也终于明白了,说道:“这才是魏军的目的,事不宜迟,将军立刻动兵御敌吧。”
“魏军刚刚离开大营,根据他们的行军速度,到达平周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
关毅说道:“他们想要趁着夜色行军,也算是妙计了。”
“传我命令给张程,让他小心防备,见机行事!”
接着,关毅又对赵广下令:“你率军弓箭手埋伏于昕水浮桥北面,只要见到魏军乘木筏而来,立刻放箭,只要能全歼,就别放过!”
“遵命!”
赵广一抱拳,眼里全都是激动之色。
这是他来到西河第一次出战,这么久不上战场,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生锈了。
“传令兵快马给胡忠传令,只要魏军渡昕水,就放弃新立之营,留下少数兵马即可。”
“再派出一支兵马,埋伏在半路,魏军一旦进攻,就诈败逃跑,若是魏军全面进攻,就等待我的命令!”
准备完毕后,关毅让句扶、高翔留守大营,而关毅则亲自率军去增援平周。
胡遵长子胡奋从小习武,勤奋好学,虽然还年轻,但也是有勇有谋。
司马懿征讨公孙渊的时候,他就在胡遵身边当亲兵。
因为他勇猛,还提出过进兵路线,司马懿对他也是十分看重,回到洛阳后,就封为校尉。
这一次出征,他有了领兵的机会。
为此,他十分珍惜这次机会,想要立下大功,成为将军,希望自己以后能像张辽、徐晃那样统率千军,征战天下。
两个时辰后,兵马逼近平周,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
胡奋和夏侯威各自领兵行事,夏侯威借着夜色乘木筏顺江而上,胡奋则率军渡河,吸引汉军的注意力。
虽然他这一路是疑兵,但胡奋并不想只是虚张声势,因为他想要立功,就必须大败汉军才行。
所以他率军上岸后,就立刻进攻汉军大营,可一进去,只看到数百汉军逃走。
他立刻意识到中计,正下令撤军,周围猛然响起了阵阵喊杀声。
胡忠早就埋伏已久,看到魏军冲进大营,马上把魏军围住。
胡奋大惊失色,知道掉入了汉军的圈套,只能列阵防御。
胡忠见胡奋年轻,而且还有关毅在背后支援,顿时自信暴涨,而且也想在关毅面前好好表现,举枪直接杀向胡奋。
关毅原本想让弓箭手放箭,消耗魏军的有生力量,但见胡忠已经杀过去了,也只好作罢,只能让胡坤率军把魏军给围堵住,只留下昕水沿岸让他们逃走。
“啊!”
可就在这时候,只听见胡忠一声惨叫。
关毅抬头望去,就看到胡忠被胡奋一刀斩于马下。
关毅脸色微变,能一刀解决胡忠,看来是个狠角色。
“我去会会他!”
胡坤见状,提马就冲了上去,关毅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没办法,关毅只能让弓箭手做好准备。
胡坤和胡奋交战十几个会合不分胜负,不过他没有胡忠那般莽撞。
现在的局势对他有利,没有必要跟胡奋拼命,虚晃一招后就开始撤退。
“放箭!”
魏军的年轻小将当中,有如此能人,就绝不能留,不然终成大患,所以关毅毫不犹豫地下令放箭。
无数的箭雨落在魏军阵中,一时间就死伤无数。
胡奋知道再留在这里,必定会死路一条,只能领兵拼命杀出去。
等逃过昕水沿岸,胡奋往四周一看,身边的士兵就剩下千余人了,心中一阵悲凉,有气无力地撤回军营。
这一次,真是给他造成了巨大的打击。
他好不容易得到了独自领兵的机会,本想好好展现一番,立一次大功,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与此同时,夏侯威的兵马正在撑筏顺水来烧浮桥,见桥上没有汉军的哨兵,心中大喜,以为计策成功,便命令士兵放火。
“啊!”
一个士兵刚点燃火把,接着就是一声惨叫,整个人都掉入了水中。
“嗖嗖嗖!”
几道破空的声音,准备放火的士兵全部中箭落水,火把掉在草把上,河面顿时火光冲天。
“撤,快撤!”
夏侯威脸色大变,知道汉军早就有了准备,担心中计,赶紧下令撤退。
可几艘船起火了,魏军陷入大乱,还是在河面上,想要撤退那是难上加上,一直在原地打转。
可汉军一直在放箭,魏军士兵不少都中箭身亡,迫不得已之下,只能跳河逃命。
与此同时,胡遵率领的兵马也来到了张程所镇守的前营,远处河岸的喊杀声听得非常清楚。
胡烈远处大营只有火把巡视,没有任何动静,奇怪道:“大军攻打平周,还不知什么情况,汉军大营必然听到动静,却没有任何动作,难道是汉军已经猜到了我军的动作?”
胡遵说道:“不要多想了,先做好伏兵的准备,接下来就看浮桥那边的情况了,只要火光一起,我军就可以动了。”
胡烈马上把命令传达下去,没过多久,果然看到浮桥火光四起,胡遵觉得机会到了,立刻命令所有兵马冲杀。
刚刚下达完命令,一个传令兵急忙跑来:“将军,徐军师兵马已经撤退,攻打平周计划已经失败,胡奋大败而归,汉军发现我军计策,将军立刻撤军?”
胡遵脸色大变,赶紧下达撤军命令。
可就在这时,忽然一阵鼓声响起,汉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包围了两侧,前方也有一支汉军杀过来。
胡遵和胡烈没有办法,只能率军迎敌。
因为魏军根本没有防备,很快就被汉军给冲散了。
不过还好负责接应的王濬率军赶到,三人的兵马一起冲杀出去,汉军在背后追杀,魏军损兵折将,损失惨重,但三人也总算是勉强保住了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