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是不会有结果的。
她说的忙也是不会有尽头的，即便是闲暇下来的时候也是避而不见，饕餮不止一次看见她见到他就落荒而逃。
落荒而逃……
或许能这么形容吧，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所以，准备好这些就足够了。”
眼前的女孩将手头上的文件放下来后轻咳一声，大概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太过炙热而直接，女孩的目光也有些躲闪。
“还有什么疑问吗？”
听到她的声音，金发少年颔首点点头：“有。”
乔惜稍微坐正了些：“那你说，我听着。有意见或者不会的尽管提，毕竟你刚接触这些工作，不懂能理解。”
“……我不可以吗？”
只是饕餮已经越过办公桌来到她身边。
阳光之下他的身影近似朦胧，那双有着漂亮琥珀色的眼眸却几乎要跟这夺目的光融为一体。
他的视线里有着毫不避讳的热烈。
以及非要得到答案的执拗。
乔惜避开他的目光斟酌着：“可是……我是人，不是魂。”
金发少年听着她的话，随后侧了侧头：“是在介意没办法留下后代？”
饕餮话锋一转：“不要紧，我会努力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就算是灵魂状态也有生命源的，那种行为本质上就是生命源的传输。
应该能行？
乔惜忽然一噎，险些被呛到。
她想说的不是这个，是想说以人类的寿命肯定没办法陪他多久。就算这个世界发展先进，可人类最多的寿命只有两百年左右。
“不是，我会走得比你早。”她赶紧摆手解释清楚。
饕餮已经半蹲下身，“我会去找你，不管轮回多少次都是。”
神情略显犹豫的少年，还是鼓起勇气拉过她的手。
纤密的睫毛垂下，也将他眼底的不安和紧张掩盖。只是少年精致的眉眼间，还是透露出了他的紧张。
乔惜默然片刻。
气氛也随着她的沉默而慢慢变得凝重起来，久到饕餮以为女孩准备开口让他回去的时候，他却在这时听见了乔惜的声音。
“为什么要等我？你这样……很容易让人心软，怎么可能还丢着不管。”
饕餮猛然抬起头，少年的眼里迸发出强烈的光。
他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暗暗攥紧女孩的手。张了张唇欲言又止，却还是紧张又不安地看着她，什么也没问出来。
女孩的神情略显腼腆，她抬起手戳了戳饕餮的脸颊。
“这种时候别这么呆，我决定对你负责了。”
“……！”
饕餮一下子就站起身，在下一秒几乎是本能的就顺从心底的念想把她紧紧抱住。触碰到的不再是之前一样灵魂状态的她，而是真真切切的身为人类有身体的她。
温软的陌生触感。
还有不曾感受过的气息，也让他的心彻底乱了。
“……我、真的可以？”
明明已经得到肯定答复，可直到现在这一刻他竟然有点担心自己看见的是幻境，也怕是一场醒过来就会消失的梦。
这么不切实际的念头，以往是不会出现的。
女孩笑盈盈，调侃的声音传来：“你是不是高兴的傻掉啦？”
“……嗯，傻了。”
饕餮的手臂收紧闷闷地应了一声，充斥在他胸膛的陌生情绪不像往常那样伴随着窒息感和阵痛，替代苦涩酸楚的是陌生的暖意。
那是……
只有在和她交易的时候，触碰到她的唇才能感受到的温暖。
乔惜正想回抱住他。
可是金发少年却在这个时候把女孩松开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女孩，抬起来的手往自己的纽扣解去。
少年看着她，神情依旧如往常般平静到不像话。
只是他手上解开纽扣的动作，一点都不慢。仿佛在做一件什么稀疏平常的事，乔惜盯着他的动作当场宕机。
当少年即将解开最后一颗的时候。
她这才猛地回过神，赶紧拉住饕餮的手腕阻止。
“等等，你这是做什么！”
“……？不是要吗？”饕餮的手被她拉住顿了顿，疑惑的目光看向乔惜。
接受的意思不就是说她答应了，愿意做这种事吗？
之前她说等。
现在等到了，那么也该做回之前没有完成的事。也就是那天会议上，他说过的，乔惜愿意的话他随时都可以。
“……不一定要做这种事啦，你好笨。”
谁知女孩咬了咬唇面露羞赧，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明明是气鼓鼓的模样，可却让饕餮没来由的觉得可爱。
“哪里笨？”
“哪里都笨！总之，爱情不是因为做这种事才会诞生，而是因为彼此相爱才会做这种事。我们就……还有点太早了。”
乔惜苦恼地解释起来，女孩的模样有些手足无措。
饕餮听得似懂非懂。
“反正就……先从约会开始吧？不过我也没有谈恋爱的经验，可能还要请教一下浏览器。”
乔惜斟酌着这么试探性说道。
她想慢慢把男孩掰正，树立正确的爱情观。
“好，都听你的。”饕餮抱住她埋首在女孩的脖颈间闷闷地应了一声。
他虽然还不能理解这些，不过女孩这么说，他都会听也会学。
“那我先工作啦。”
“嗯。”
饕餮这么应着，也从背后抱着她，将女孩整个人都圈在自己怀里。少年的下颔搭在她纤瘦的肩上，垂下眼眸看着女孩忙手里的工作。
偶尔察觉到被忽视了。
毛茸茸的脑袋就会蹭在女孩的脖颈间，以略显不满的模样引起她的注意。乔惜被他的动作弄得有点痒，干脆就空出手来时不时摸摸他的头。
要教的事恐怕还有不少。
不过没关系，现在才刚刚开始，他们能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