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当成是我的好了。”
绝也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反而抬起手就揉揉乔惜的脑袋。
虽然女孩是半透明的。
但是能够触碰到。
“我要走了,第一次上战场感觉有点刺激。”
“加油。”
乔惜淡淡的这么说道,也顺便把青年揉她脑袋的手给拉下来。
“希望回来还能见到你。”
绝也收回手。
他没什么朋友,每天不是在逃避责任就是在逃避责任,现在也到了终于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时候。
“其实我是神族的人。”
想了想,他还是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神族?没听说过。”
乔惜记忆里也没有印象,亚特兰蒂斯有很多记载的古书,她全看过了。
也没有这个种族。
“那肯定是你在的世界太落后,神族可是天地间最强的主宰。我同族的堂哥和堂弟都上阵了,我死赖着不肯去,现在是躲不过被逼着去。”
说起自己的种族,绝还很自豪。
不过说到后面。
他幽幽叹了一口气。
知道女孩来自五万年之后,也没有实体,心里最后的那点顾虑也消失了。
绝又开始哔哔叭叭吐槽起来。
“他们还说我天生异瞳必有大造化,是个成就真神位的命格,我看那些老骨头净瞎吹……”
乔惜担心他再说下去就停不下来。
终于忍不住插嘴提醒一句,“你是不是忘了你要出发了?”
“对哦!”
绝一拍脑门猛然回神,“那我先过去了,下次再见。”
匆匆忙忙丢下这句话,他走了。
而随着青年离开的背影,远处的光景也变得模糊起来。微风吹拂而过,参天古树的枝叶簌簌细响。
画面仿佛就此在这里定格。
熟悉的眩晕感来临前的那一刻,乔惜也思考起来,绝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她现在看到的,是幻境?
还是过往曾经真实发生的事,现在以记忆碎片的形式呈现在她面前?
没能得出结论。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乔惜发现自己躺在草坪里。
周围的景色依旧没有变化。
她起身摘了一些可食用的野菜,回到跟左千瑾汇合的地点。而北边的地底下,那只手也已经消失了。
和出发时不同。
回到小木屋里,左千瑾看着自己竹篮里的东西兴致缺缺,眼里是说不出的复杂。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拿一些?”
他已经有认真找过了。
期间甚至还碰上了一个偷袭的漏网之鱼,解决掉对方之后,他才接着继续找能吃的东西。
结果找到的。
基本都是这种野果之类的东西。
有些颜色鲜艳特别好看的,他想着乔惜应该会喜欢,也就摘回来了。
“你拿的这些果有毒。”
乔惜看着竹篮里花花绿绿的各种果子,有些犹豫。
左千瑾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
“不过没关系,烹饪一下野菜就好,也是能勉强下口的。”
乔惜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把自己摘的野菜拿去洗,肯定没有多美味,但总比饿肚子要好。
“我还是回去一趟拿吃的吧。”
左千瑾看着女孩娴熟的模样,神情颇为不自然。
亚特兰蒂斯的公主怎么能干这种活。
他想从女孩手里接过这些菜。
却被乔惜轻飘飘挡住了,“你现在回去也来不及,更何况回去特地拿吃的会扣分。”
这也是考核的一部分。
在战场肯定是没什么吃的,不过既然是考核,那么长老就会在场景内放一些他们可以找到的食物。
乔惜之前和叶莲娜在东边。
就是靠钓鱼来解决恰饭问题的。
有时候效率太慢,她就自己下水去捉了,而那些鱼一看就是刚放进来不久的。
说到影响评分。
左千瑾心里挣扎,最终还是选择妥协了,他的确很看重这次考试的分。
谁不想自己成绩好看点呢。
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可能都被幻灵监视,再加上看见女孩独自一人忙活,就连平时有些放不下身段的左千瑾。
这时也破天荒的主动挽起袖子,准备干下人的活。
“我来帮你。”
要丢脸一起丢脸,乔惜身份比他还高都能丢的下脸,他总不可能比女生都脸皮薄。
有些意外。
乔惜惊讶地看着身边一脸冷漠,不过还是接过野菜低头仔细清洗起来的少年。
对方的动作虽然生疏。
但是有在观察着她,学习技巧模仿着。
而且看起来也像模像样。
平日里矜贵优雅,自视甚高的大少爷挽着袖子洗菜,这画面丢在平时估计压根就不敢想象。
左千瑾似乎比她预想中的要能屈能伸一些。
还以为这类人骄傲到根本不会低头。
两人都没再说话。
不过在这样微妙的气氛中保持着默契,在乔惜的有意带领下,左千瑾也能跟上她的节奏,一起把菜品完成了。
小木屋内还有些别的食材。
像是土豆之类的。
乔惜也顺势做了个土豆沙拉,今天这顿也暂时解决了。
左千瑾捧着碗看着桌上的菜式。
像这种菜……平时端到他面前看都不会再看一眼,可是现在盯着看,却怎么都移不开视线了。
想到这是他和乔惜一起做的。
心底莫名有种参与的成就感,就连吃着都觉得美味档次上升一大截。
左千瑾只觉得今天的自己很不正常。
这些举动,放在平时他绝对不会做。
乔惜看着少年略微异样的神情,一下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某些观念根深蒂固。
但是现在还没有彻底定型,能矫正。
这么想着,乔惜斟酌着缓缓说道。
“只要是合法劳动凭着自己赚钱的,都应该被尊重。无关血脉纯正与否,也不该被取笑,起码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在这个充满偏见的世界努力生活。”
左千瑾听到她的声音。
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抬头对上女孩认真又坚定的眼眸时,他愣了愣。
这样的话……
放到恶魔族,是绝对会被嘲笑的。
谁会同情血脉不纯的弱者呢?他们只会觉得,弱者活在这世上就是累赘,就是该抹除的。
如果不是还有作为奴隶的一点价值。
恐怕根本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