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变化史无前例，潜能到达极致之后还能提升，要知道没有多少人能做到。”
谈及这件事的乔惜明显也变得有些兴奋。
她还算是克制自己的情绪了，听到莱恩纳德这么问，她只觉得青年这是不懂自己的价值。
“这可不只是天才你一个人的事。”
乔惜一本正经板着脸，原本她只是想要从莱恩纳德身上参考，试图去研制适合米兰达的药剂。
帮助米兰达激发天赋。
虽然没想达成莱恩纳德这种程度，但是偶然的契机之下，她发现如果按照这个思路继续延伸思考下去，或许还真的有可能。
在激发潜能的同时。
也能够顺利突破潜能的上限。
如果实验顺利可以成功，那么以前那些错过最佳学习魔法年龄的孩子，也能弥补这个遗憾，回到天赋被全面展现出来的最佳时期。
同时，也可以突破原天赋极限。
至于那些正在学习中的孩子就更不用说了，天赋能够突破极限对他们而言好处也是巨大的。
莱恩纳德机缘巧合之下有了这样的变化。
也是现在唯一一个成功的例子。
怎么可能不引起乔惜对他身上变化的探知欲？她自然是要好好观察变化过程并且记录下来的，这些都是宝贵的资料。
“这样吗……”
莱恩纳德听完乔惜的话，一知半解。
他的天赋与生俱来，对这些并没有特别研究过。专注开发他自己的天赋，对他来说就是一座无穷无尽的宝藏，根本就没有尽头。
只不过……
女巫是因为这件事才感到高兴所以才对他上心？
想到这里，莱恩纳德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乔惜的身上。青年默默地看着她，乔惜却对他的目光置之不理，而是用精神力观察着莱恩纳德身上的魔力流动痕迹。
以此为基础。
推演未来可能发生的改变，制定下大概计划。
莱恩纳德默默喝粥，视线却落在女孩精致的眉眼上，扫过她娇俏的小鼻子，停留在那片温软粉嫩的唇瓣上。
她神情专注。
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意他的目光，以女巫大人的敏锐程度应该是察觉到了吧？可即便是察觉到了，也依旧对他的目光毫不在意。
莱恩纳德却是有些心情复杂。
实话说，他从一开始就对女巫没什么好感。
民众们崇拜的女巫在血族也是被血族崇拜的魔女，作为两个种族信仰的她，维持两族的平衡和秩序。
在莱恩纳德看来。
这就是最可笑的伪善者了，所谓的维持秩序在他看来根本就没有用。
血族和人类之间的差距并没有缩小。
虽然人类这边也有在进步，但是相比寿命悠长的血族，这样的进步根本就不够看。
实力上的差距如此大。
血族如果不是崇拜忌惮魔女的实力，恐怕早就打破界限，和邪恶血族一样随意抓取那些脆弱的人类来吸血了。
就连现在也是。
很多他们看不见的阴暗的地方，存在着许多黑色的非法交易。
有一些拥有‘稀有之血’的人类。
在不是自愿成为血仆的情况下被抓走，然后关到血族的拍卖会那边，被各个戴着面具隐藏身份的血族高价竞拍。
血猎公会的能力有限。
他们所能阻止的只不过是部分，或许还存在很多他们从未见过的黑暗面。
就这样。
要维持什么公平？从小到大见惯诸多血族做派的莱恩纳德，自幼就对这些血族抱有强烈的敌意。而对于魔女的存在，更是嗤之以鼻。
魔女并非全知全能。
尤其是一代代魔女传承下来，一代比一代弱。
能够产生的影响也就越来越小。
最强大的就是初代魔女，因为当时有那位最强大的魔女存在，因此不管是人族还是血族都发自内心对她尊敬。
因此才有和平的生活。
随着换代来临，魔女的能力逐渐削弱，等到将来哪天不再拥有能够压制血族和人类的实力。
恐怕矛盾就要全面爆发了。
时代的更迭是必然，而做出改变也是必然。魔女这样的存在，只不过是还没等到被淘汰的时候。
不过以现在这样的情况看来。
这一任魔女的魔力总量非常惊人，足以媲美初代魔女，有一种能力‘返祖’的迹象。
和偶尔出现过的几个魔女一样。
能力‘返祖’的魔女会在不同程度上大幅增长能力，但是能媲美初代的还是很少，现在他眼前的这个可以算是少数之一了。
和平的表象还能继续维持下去。
但如果这世上又出了第二个邪恶血族，而那时候没有像是乔惜这样的魔女呢？
人类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学习魔法的天赋。
而普通人还是占据人类的大多数。
拥有天赋的只是那小部分，而那一小部分之中又有极少的几个人拥有特殊的高天赋。
想要做到平衡很难。
人类也不可能一直都依赖女巫，而他的这些想法说出来恐怕会被无数民众唾弃，说他辜负了一直都守护着人类的女巫大人。
可那又如何？
这就是现实，莱恩纳德思考着这些事。
一碗热粥下肚，暖洋洋的也填饱了饥饿所带来的虚弱感，不再是那么无力。
乔惜也在这时停下笔抬眸看向他。
“等你消消食，我们就来开始尝试。”
莱恩纳德有些意外，没想到乔惜这么迅速，不过他还是微微颔首答应下来：“好。”
他也想快点重新掌握自己的魔力。
“那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多了解一下你的状况。你平时使用魔力的时候，习惯的发力点是在哪里？”
乔惜的手肘搭在桌子上，指尖灵活地转着羽毛笔把玩。
那双美眸一瞬不瞬地看着莱恩纳德。
青年斟酌着话语认真思考起来：“要先凝聚，应该是……腹部？”
他平时也没有过多注意。
使用魔力的时候直接用出来了，也不会特地关注自身魔力的流动痕迹，毕竟这对他来说是吃饭喝水一样正常的事。
“然后呢？”
乔惜有些疑惑，等着他的下文。
莱恩纳德微微一叹，面色为难：“……不清楚了。”
每个人使用魔力时的发力点都不一样，莱恩纳德也是知道的。他也清楚这样的回答对乔惜来说，可能没有什么帮助。
再三犹豫过后，他斟酌着试探性问出口。
“要不，你给我注入一点魔力来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