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班的缘故。
在晏深那隐藏的极好实则要把她活剥生吞的目光注视下，乔惜和郁致一起回去。湛柒和言凉不急不慢吊在后面跟着，看他俩进去。
走过去的那一刻。
乔惜也算是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行注目礼了。
偶像剧的套路终究还是迫害她了，唉，此情此景要写实的话，应该是美少女的烦恼。
【……你的脸】
小白猫系统爪子捂脸没眼看。
和乔惜一起回来的郁致看了看她的座位，弯眸笑起来：“跟我一起坐吧。”
是肯定的语气。
没给人拒绝的余地。
乔惜还没有回答，郁致就已经伸手揽过她纤细的腰，把小姑娘给圈进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在大腿上，顺势又凑近吻了吻她的耳垂。
“你疯了？”
女孩顿时被吓得脸色苍白，急急忙忙就要推他。
“有什么关系？没人敢管我。”
他这么说着愈发得寸进尺，真就大大方方让乔惜坐在他的腿上，把桌上的书摊开。
女孩秋水般盈盈的眼眸暗含胆怯。
像是感到难为情，又像是在担心着什么：“你别这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郁致听到她这话果然来了点兴趣。
“喜欢上谁了？”
如果乔惜有喜欢的人并且跟对方告白，那这游戏就可以结束了。那感觉有点没劲啊，难得他才刚刚提起兴趣呢。
被问及这个。
乔惜美眸微垂，像是要掩去眸中的羞怯。她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安，不断用手扯着自己的衣角揉揉。她娇软的唇瓣微抿，耳尖染上一抹绯红，小声道。
“……是言凉。”
像是在回忆什么。
她美眸闪烁着雀跃欣喜的碎光，提及到心上人的羞怯和些微不易察觉的紧张。
“只有他才是对我好的人。”
她像是在忍耐自己的情绪，但是眸中渐渐蔓延开的暖意和渐浓的情，已经完全将少女娇憨羞怯的模样暴露无遗。
“他之前有向我告白，我想给他一个答复了。”
女孩说出这番话时。
那双清澈的杏眸里跃上了灵动的光，和之前被湛柒欺负之后，死气沉沉任他摆弄上药的模样截然不同。
提到喜欢的人。
她似乎都变得有生气了，看起来也开朗不少。
郁致单手托腮靠在一边，看见她这副模样，抬起手就捏向乔惜柔软的脸颊。
“是吗。”
少年淡下来的声音没有什么情绪波澜。
所以刚刚言凉给她夹菜，她其实是很高兴的吧？
郁致敛眸收起其中的些许情绪，回想起刚刚在食堂发生的事，陷入沉思。
言凉夹的菜她都吃完了。
一点都没剩。
可见也是真的喜欢了。
而乔惜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她不知道郁致在想什么，但是她这副模样落在少年的眼里，就好像巴不得马上表现出自己有多喜欢对方。
也让郁致的眼眸愈发深了些。
“把椅子搬过来。”
少年松开她淡淡的声音传来，女孩像是懵了一下，随即松了一口气马上听话，乖巧的搬来自己的椅子在他身边坐下。
离开他，也没有半点不舍。
郁致眉峰微皱，容貌昳丽的少年明摆着把不悦展现在了表情里。
然而。
身边搬着椅子过来对他说了声谢谢，就开始认真听讲的女孩，压根就没在意他是什么反应。
这也让郁致愈发不快。
乔惜专注做自己的事，小白猫系统则是在空间里盘算着乔惜说过的话。见到晏深的时候，她提了郁致。见到郁致的时候，她提了言凉。
然后见到湛柒，她提了晏深。
真就搁这循环播放呢？
那见到言凉呢？提谁？
小白猫系统思索着也把这疑问给问出来了，而表面上认真记笔记的乔惜也抽空来分出一缕意识来回它。
【见到言凉，自然是谁都不喜欢了】
小白猫系统没懂：【为什么？】
【这个嘛……到时候你应该就知道了，营业整一波】
反正也快了。
她就打算去四班找言凉，为了报答上次少年破费带她出去玩，这次她打算邀请对方周末一起去玩。当然是由她买单，礼尚往来嘛。
【哦……】
小白猫系统还有点懵。
郁致闷闷不乐，瞥见乔惜娟秀的字体。他拉过乔惜的左手枕着，闲来无事玩着女孩柔软白皙的指尖。
乔惜瞅了瞅，也没在意他干什么。
又一次被女孩忽视。
郁致瘪瘪嘴有些不太乐意，原本玩着乔惜纤细的指尖。现在更是索性牵住女孩的手往下拉，借着抽屉挡住的视野，还有最后排的绝佳位置。
完美隐藏起来。
被牵着隐约碰到什么，乔惜的笔尖也是微微一顿。
但是……
之前又不是没有碰过，而且那次是被郁致按住脑袋的。所以现下再碰到，倒也不会像初次那样觉得别扭又不自在了。
郁致拉着她的手，摩挲着她的手背。
而乔惜的指尖被对方带着有意无意触碰隔着衣料触碰，即便察觉到有所变化，女孩仍是面色如常没什么情绪波动。
倒是郁致双眼微眯。
眸中的暗色加深了些，宛如试探女孩底线般的举动也渐渐没了分寸，愈发不讲究起来。可到底还是乔惜忍无可忍，顾及到是公共场合。
女孩一把揪住他。
恼羞成怒的美眸瞪过去，眼神警告对方别拉着她的手来瞎折腾。
郁致只当没看见。
拉着她温软的小手覆下，侧头凑过来就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找言凉告白？”
乔惜低头想了想犹豫道：“可能是约出去玩的时候，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她的眼眸里浮现出一丝紧张。
郁致懒懒垂下眼睑也没说什么，答应是肯定会答应的，言凉怕不是要成最后的赢家了，只要乔惜向他告白。
那就结束了。
这样收场未免太过无趣。
要等晏深找到下一个目标吗？似乎还要挺久的，而且这次晏深也明明知道乔惜身上发生过什么事，却还是依旧对这样不洁的她执着。
此前从没有过这样的事。
也可以说，她是特殊一些的。过早结束就没意思了，所以还是要拖住乔惜别让她跟言凉告白才行。
郁致思索着。
后知后觉回过神才注意到身旁的女孩俏脸微红，含羞带怯的灵动杏眸脆生生地看着他。小姑娘缩着手握紧成拳，不愿意碰。
她小声嘟囔起来：“能放开我吗？”
这、这样实在是不好吧……
看见她这副羞怯的模样，一个想法缓缓从郁致的脑海中浮现出来，逐渐成型。少年的眼眸微亮，点缀着些许异样的光彩。
他忽然勾唇恶劣地笑了笑。
猫似的眼眸微眯，暗暗涌动危险的幽光：“可是言凉会答应你的告白吗？像你这样的人，都脏兮兮了，是配不上他的吧？”
这么说着。
他像是要让乔惜意识到他的存在一样，故意加重力道按住了女孩的手。
意识到那是什么。
女孩俏脸上的羞怯顿时凝滞，那双清澈的杏眸里也隐约闪过挣扎的痛色和纠结。她咬紧唇瓣低下头，身体似乎是在微微颤抖着。
对啊。
她怎么能忘了呢。
她和其他女生不一样的，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配得上那样耀眼恣意的少年呢？
而对于一个普通女孩来说。
这道创伤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也是心灵上最迈不过去的一道坎。
察觉到她的神色挣扎着开始动摇起来，郁致自然没有放过趁热打铁的机会。
“如果你真的很喜欢，我倒是可以帮你。”
“只不过——”
“湛柒的事你想好要怎么处理了吗？还是说，你想就这样跟湛柒做那种事，或者是给我做那种事，然后又跟言凉表白？”
郁致的轻笑声夹杂在这半开玩笑的话里。
不过短短十几秒。
就用这温和到近似残忍的方式，将血淋淋的丑陋现实剥开放到乔惜面前。而所谓喜欢的人，就像是远处天际皎洁的清月，可望不可及。
也会是永远的幻梦。
无法触碰实现的人间理想。
是啊，都是她想的太天真了。以为只要找到喜欢的人告白，或者接受对方的告白，他们就会在一起。
可她是不是忘了。
她还有无法摆脱的现实呢？
郁致慢悠悠搭着腿，不紧不慢拉着她的小手把玩。
“就算你有办法能够逃出来，跟我们扯不上关系。但如果言凉知道你过往的这些事，你觉得他还能够轻易接受你吗？”
能吗？
别说女生知道自己对象有过前任都觉得有些隔应。
更何况是发生过关系的？
男生表面上对这些事不说，实际上心里还是会觉得很不舒服吧。毕竟喜欢的人，曾经在别人的身下这样……
当然了，女生换位思考也一样。
试想喜欢的人曾经跟别人这样。
他们现在这个年纪，也是年轻气盛最是想要双洁双向奔赴的，还没有成熟到能够彻底抛开这些不看。
连郁致自己也差不多。
他自己没那方面的经历，也正因为乔惜被湛柒碰过，所以他跟乔惜之间的程度仅限于女孩的小嘴。
也只能是这样。
除非是特地重新开发，否则他还做不到跟人共享。
“我知道了……”
乔惜的声音如郁致所预料的那般，渐渐低落下来。应该是认清自己的现状了吧？像她这样的人，多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比较好。
别去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
虽说言凉应该是个玩得开的，但是郁致可不会蠢到把这种事告诉乔惜，既然要离间他们不让乔惜告白。
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