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老人伸长手往不远处一指,“那儿就有一家,不过有空房间的几率很小,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清岩县忽然间来了许多外地人。”
陈卫一听,脸色惊讶又犹疑,压低声音问道:“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
这句话也被车厢内的封止寒听见了,只见他锐利的眸子一眯,透过帘子的缝隙看过去,眸光冰冷。
他这一趟虽说算不上秘密出行,却也没有号召天下,按理来说,不应当会被这么多人发现了。
可这一切告诉他,好像并不是这个意思。
已经有好几批人已经在他们之前到来了,看这真正,看来这人数并不是小数,没有几十个,也有十几个。
老头缓缓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当天晚上来住宿时,他们都是蒙着脸的,后来就没有见过这些人了。”
陈卫眼神有些不解。
“因为他们给的钱数多,足够这些人住上个十天半个月,我们自然也不会去催促。”老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像他们这种做生意的,肯定不会和钱财过不去。
另一家客栈看起来有些破旧,里边的客人看起来也没有这么多,一眼望过去,空荡荡的,看着生意有些萧条。
“有的有的,”掌柜连忙咧开嘴角,眼睛都已经看不见了,领着陈卫来到了客栈的会堂,里边零零星星坐着几个人。
“客官准备要几间房?”说着,掌柜眼神悄无声息扫了一眼客栈外的马车,手中翻着放在桌面上的帐簿。
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好些东西,为了能更高计算出每天的盈利,雪白的纸张上边还细心标注着时间。
“两间,”陈卫环顾了一眼四周,便不动声色地将脑袋挪了回来,目光重新投放在掌柜身上,看不起来有什么一样。
待陈卫将价钱付好,封止寒这才缓缓从马车上下来,手上还拎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布袋,看着轻飘飘的,似乎没有什么重量。
站在会堂中的掌柜,瞳孔微微放大,目光紧紧黏在了正缓步走进来的男人身上,视线十分赤裸裸,没有任何要收敛的意思。
这么明目张胆的视线,封止寒轻轻皱了皱眉,停止身子越过大堂中的人,脚步不紧不慢往楼上走去。
身后的陈卫也不紧不慢跟了上去,没有听见任何的脚步声。
第二天,天微亮。
夜晚才入住的两人,趁着所有人都没有醒过来时,悄悄拿着东西离开了,没发出任何的动静。
马车划过清晨的清岩县,这儿的街道比不上京城,若是放在京城,这会儿街道上早已经是烟雾缭绕。
各种热腾腾的早饭散出来的雾气,已经将整条街道笼罩起来,让京城的街道看似仙境,一眼望过去,美极了。
而这种仙境般的街道,都会在
第一句吆喝声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
清岩县的街道就不是这个样子的,此时此刻,街道十分冷清,街道上零零星星也没有几个人。
街道两旁的店铺有些还未开张,店铺门也是紧紧关着的,从缝隙中也看不见里头的情况,整条街道都是静悄悄的。
从客栈中出发是,马车上的帘子就已经高高悬挂起来,这样方便车厢内的封止寒巡查整个清岩县的情况。
封止寒还未说话,倒是前方的陈卫忍不住嘀咕:“看着问题还是挺严重的,这街道都没几个人,就连开张的店铺也是屈指可数。”
街上的百姓对这突然闯进来的马车还相望了好几眼,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两眼无神看着从自己身旁驶过的马车。
“是挺严重的,目光有些呆滞,”封止寒认可地点了点头,认可了陈卫这一句话,望向窗外的眸子幽幽泛着冷光。
……
沈易烟捂住嘴巴,轻轻打了个哈欠,眼角有些发红,不知为何,最近这两天她总感到自己有些乏累,晚上睡觉还时常做梦。
睡梦中的内容醒来后也记不住了,只能感受到两边的肩膀十分酸疼,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两拳。
一个哈欠,硬生生将她的生理泪水挤在眼眶中,两滴眼泪就这样滑过脸颊,下一秒钟,悄无声息低落在地板上。
不得已,沈易烟只能将手中的书本放置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张雪白的帕子,轻轻将脸颊中残留的泪痕擦拭干净,随后又将手帕收回怀中。
不远处的小门被人猛然推开,发出“吱呀”的声音,不响,却很能吸引他人的目光。
沈易烟不负众望瞄了一眼,就看到小玉从外边火急火燎跑了进来,一脸欣喜朝着她扑了过来。
“什么时这么高兴?”沈易烟看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手指熟练地将手中的医书翻个了面,发出清脆的翻页声。
因为盯上的字距离她眼睛有些距离,为了看清楚上边的字,沈易烟只能微微仰着下巴,试图利用这样的动作将双方的距离拉进。
距离有没有被卡近,沈易烟并不知道,却能感受到视野中的字变得清楚了些,一眼扫过去,也不怎么费力。
“刚才奴婢去询问过主持,主持说明天我们就可以离开了,”说着,还美滋滋朝沈易烟吐了吐舌头,脸上的欣喜却怎么都掩盖不住。
沈易烟一听,抬头瞧了一眼眼前的姑娘,只见对方脸蛋有些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太兴奋了,还是因为害羞。
“这么高兴?”语调有些微挑,眉头也跟着挑了挑。
沈易烟还是有些意外的,前两天着小丫头刚来到祈福庙,整个人就像从笼子里出来的鸟儿一样,这儿看看那儿瞧瞧,兴奋得很。
也不知道哪天开始,这小丫头就像焉了的茄子,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不高兴,对方不主动说,沈易烟也不愿意询问。
这会儿听到明天就可以离开,整个人又活过来了,两条手臂恨不得插上翅膀,现在就挥着翅膀离开。
小玉一听,连忙抬手捂了捂有些绯红的脸蛋,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道:“奴婢实在是忍受不了每天都吃斋饭,一两天还好,若是再这样下去,就真的高兴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