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结束,卫雨乔下台去给项靕敬酒。
项靕给她介绍了洋马,然后两人碰杯的时候。
一旁的武节明显看到,卫雨乔眼神中出现了特有的“不服”神色。
暗赞项靕对卫雨乔找准手段的同时,也知道卫雨乔可能在珺萄酒吧干不长了。
卫雨乔的确是有点不服,因为她刚才看到,项靕竟然跟洋马玩起了皮杯。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皮杯,是项靕刚喝一口酒,洋马就抢上去吸走的那种。
她第一次见到项靕,同样是来酒吧玩的贝珍妮跟着项靕走了。
第二次见项靕,追过来一个气质、脸蛋、身材绝佳的蒋溪老师。
今天是第三次见面,项靕干脆就带着一个洋妞儿来了,还在大庭广众玩得这么放荡。
她真的理解不了,为什么项靕就能嘴上说喜欢她,行动上却每次都好像在刺激、挤对。
项靕的情况,上次见面之后,她也通过武节了解了個差不多。
离异,有个上高中的女儿,之前因为保护女儿打伤人坐过牢,现在开了个什么技术公司和涮肉馆。
对于过往的那些事,卫雨乔完全不在意,而且还有些欣赏和喜欢。
作为一个驻唱女歌手,经常就要面对各种骚扰和追求行为。
可酒吧的客人形形色色,有官面人物、商场大佬、社会大哥,有各式各样的二代,还有喝多了撒酒疯的流氓。
小歌手们哪一种都得罪不起,想要维持工作并不容易。
别管是那些自我放弃了的,还是坚持自我尊重的。
只要是踏入这一行的女歌手,都希望能有一个人保护自己。
所以在这点上,她对项靕要比对别人的认可程度都高。
卫雨乔自认不是什么不慕名利的清高之辈,也不会幼稚到认为这碗饭可以吃一辈子。
尤其年初被国企上班的前男友分手后,更加觉得自己应该多考虑点现实的东西。
上次见面之后,她甚至已经做出决定。
只要项靕能单独来一次,好好跟她说说话,她就答应项靕。
可现在呢,项靕人是来了,带着个金毛洋马,还公然玩那种游戏。
于是卫雨乔就有点不服气了,她要当面问问项靕,这么玩自己有意思吗?
可惜项靕就跟看不懂她眼神似的,依然和洋马各种腻歪。
等她终于忍不住要开口,却看见项靕从兜里掏出手机。
看了下屏幕,就打声招呼往外面去了。
电话是原利森打来的,项靕知道应该是拍卖会结束了。
走出酒吧后接通,对面传来原利森兴奋的声音:“项总呀,你可算接电话了!”
这应该是好消息,项靕也笑着应道:“实在抱歉,正跟几个朋友在外面,太吵了听不到电话响。”
原利森今天也得了大好处,情绪根本降不下来:“没关系,没关系,项总你贵人事忙。我打电话就是跟你汇报一下,五金刚像已经在十几分钟前成交了。
作为今年嘉保春拍最重要拍品之一,五金刚像在今晚的佛像艺术专场中,经过三十五轮竞价,最终在8.08亿落锤,成为华夏艺术品拍卖历史上排名第二的大件。项总,大喜呀!”
听完原利森播报新闻似的消息,项靕也有点冲脑门。
但他的理智一直在提醒大脑,现在高兴还为时过早。
拍卖会上成交,并不等于自己就能百分之百拿到钱,还得等买家完成付款呢。
拍卖历史上出现过太多高价中标的拍品,最后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完成交易的现象。
而且自己跟嘉保拍卖也是第一次合作,必须表现得雍容沉稳一点。
堵住电话的收音口,做了两个深呼吸再放开:“八亿倒也不算少了,我得感谢你们公司的帮助呀。
只要这次交易能圆满结束,我下次去京城请原经理喝茶。以后再有这类的生意,你们公司就是我的首选。”
两人又聊了几句后,项靕挂断电话,站在原地再次深深吸了好几口气。
这古董买卖是真厉害呀,只是几个镀了金的铜疙瘩而已,就能卖出八亿多的价值。
加上百分之十五的佣金,最终的价格就是9.292亿,只能说有钱人真多。
减掉3%的代缴税,1%的保险费,5%的委托佣金,自己能到手的也有七亿三千多万。
别看万和国际广场价值几十个亿,但那东西是死的,只能摆在路边等着出租。
想要靠万和挣够七点三亿,少说得三年以上时间。
可是这五只金刚像呢,从到自己手里开始,再到今天的拍卖结束,也就一个月出头。
当然这只是少数个别现象,更多的古董都是要经过很多年的操作,才能卖出天价的。
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一行真的就是金山银海。
动辄几千万上亿,听多了都会对钱麻木。
自己花几百万买一把琴,听起来好像挺牛逼,实际上连金刚像的碎块都买不到。
不过刚才原利森说,五金刚像拿下了华夏艺术品拍卖成交价第二高的荣誉,项靕并不认同。
包括现在排名第一的齐白石山水十二条屏,也同样是整个艺术品收藏行业吹出来的泡泡。
五金刚像是五只一组,分开来每只都不到两亿。
山水十二条屏是十二幅画,分开以后的价格还要更低。
在华夏艺术品拍卖历史上,单件最贵的是元青花萧何月下追韩信梅瓶,十年前就价值8.4亿港币。
五金刚像也好,十二条屏也罢,拆开了谁都干不过萧何追韩信,甚至干不过十几年前的鬼谷子下山罐,连前十都排不进去。
不过这些又关自己屁事,这七个多亿能稳稳落进口袋才是关机键。
今天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天气也不错,月色很好,对接下来冲击河谷的游戏更期待了。
情绪落稳,转身准备回酒吧,却看见卫雨乔正站在不远处,呆呆地看着自己。
卫雨乔发愣已经有一阵儿了,她刚才想追出来找项靕问个清楚,正好就不小心听到了那句“八亿倒也不算少了……”。
那是八亿呀,她做梦都没梦到过那么多钱,闭上眼睛使劲想都想不出八亿是什么样子。
但是在项靕的嘴里,竟然只配混一个“也不算少”,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吗?
她不知道项靕做了什么生意,一笔就能赚到八亿,只觉得这事太可怕了。
整个人都被这个数字震得晕晕乎乎,眼仁儿都开始有些散瞳了。
项靕打完电话她不知道,项靕转身她也不知道,项靕走过来她还是不知道。
直等到项靕走近了,挡住前方的光线,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
摇着头解释道:“项哥,那个,那什么,我不是专门来偷听你打电话的,我没听到你……”
看着表现得像个精神病似的卫雨乔,项靕就觉得好笑。
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机密,至于这么紧张吗。
不过这好像是个机会呀,倒是省得自己再麻烦了。
向前迈了两步,双手握住卫雨乔的肩膀:“如果我坚持认为你是来偷听的,又该怎么办呢?”
这个动作特别有压迫感,卫雨乔觉得自己都快喘不过气了。
语气可怜道:“项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觉得你就是故意的……”,项靕说得很慢,卫雨乔感受到的压力也更大。
然后就发现,自己直接呼吸困难了:“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