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全息地球仪碎片没结果,项靕就打算探索点别的换换脑子。
安排于幼姗只是今天的计划之一,隔壁科技馆的美子也得提上日程。
又把小秘书喊进来逗弄几句,安排好后续工作,老流氓带着保镖离开。
十来分钟后到达科技馆,停好车走至正门,邵泽慧已经在等着。
穿了一件长款的白色羽绒服,搭配着精灵般的颜,更加有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老流氓紧赶两步上了台阶:“大冬天的怎么还跑出来,万一冻感冒我可就罪过了。”
邵泽慧笑着微微摇头:“没事,项先生您可是科技推广的大佬,我们馆长要知道您来,估计都得专门安排迎接。”
这话项靕眼下还不好接,只能继续表达关心:“那可当不起,快进去吧,别真着凉了。”
项靕能来科技馆,邵泽慧是真的高兴,一般人很难有机会跟这个级别的大佬接触。
而且她也是没想到,项靕真的会来科技馆这种大多数时候都是小孩子参观的场所。
接到项靕要过来的电话后,她第一时间就跟领导请了假,说招待一下来参观的朋友。
别看只是个普通的讲解员,邵泽慧的脑子可不笨,哪能轻易就暴露项靕的身份。
进了馆内,先请项靕稍等,去办公室把羽绒服换了,工作中可不允许穿这个。
几分钟后再次出现,又换回轻轻丽丽的小西装打扮,就是身材显得过分妖孽。
来到项靕身边,声音甜而清朗:“项先生,咱们先从宇宙厅开始参观吧,顺着下来正好是一圈。”
老流氓根本就不是来参观的,什么路线都没所谓:“这是你的地头儿,我当然听你安排。”
“那项先生请随我来!”芭比娃娃也不知是听出了什么歧义,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
带着项靕饶了小半圈,来到一层南侧的入口,这部分展览名叫“宇宙的神奇”。
邵泽慧的专业素养还挺好,步入展厅后瞬间就进了状态:“宇宙厅的展示目的,主要是传播并建立科学的宇宙观和自然观。
当然那都是对青少年而言,项先生您已经是成年人,工作也和科技密切相关,我再说那些基础的知识就有些班门弄斧了。
所以我只能说说自己的理解,宇宙是由空间、时间、物质、能量构成的综合物质世界,也是需要长期探索的巨大谜团。
我個人以为,宇宙是一个超大的神奇几何体,从不依赖于任何意志而客观存在,并处于不断运动和发展中。
同时宇宙也是多样又统一的,物质表现状态千变万化难以捉摸,其中的物质性和运转规则又神奇地统一……
每当我们仰望星空,看着无尽的繁星闪耀,总会觉得那是一片美丽而深邃,又带着种种危险的……”
从宇宙起源到恒星的故事,再到各种星系和天文探索,以及人类认识和了解宇宙的历史,涵盖了几乎所有项目分类。
这妞儿口才是真不错,难怪能当讲解员。而且很多东西明显就是自己总结出来的,跟照着稿子背出来完全不同。
但是项靕必须找到一个点,给出不同的理解和认识,否则今天这趟的效果至少要打一半折扣。
邵泽慧也很配合,全程讲解结束后,就抬眼看着身侧的项靕,显然是希望他说点什么。
既然你情我愿,那老流氓肯定不会客气:“我是不可知有神论者,所以对你这个‘宇宙不依赖于任何意志而客观存在’无法表示认同。
宇宙的出现,必然有其根本原因。如果只是毫无缘由地出现,那么这个毫无缘由又该怎么解释,在最基本的求真原则上完全站不住脚。”
一个靠着科学技术发财的人,竟然是不可知有神论者,这还真是有趣呢。
人与人的交往,想要走到更深处,要么有共同的追求,要么有不同的思想,认同和分歧必须占一样。
邵泽慧对项靕的兴趣更浓了:“如果是您这样的理解,那又要怎么来解释和看待科学呢,这难道不是本身就冲突了吗?”
在这点上,老流氓是真没胡说,他确实是个不可知有神论者,而且琢磨相关的东西不是三年两年了。
今天遇上邵泽慧,不过是恰逢其会,正赶到老流氓擅长的点上:“不能这么说,我只是不可知有神论,并不代表我就反对科学。
就拿你刚才说的宇宙大爆炸理论为例吧,你要怎么解释膨胀之前的奇点,它是从哪里来的,是从来就有,还是存在产生过程?
如果是从来就有,那么奇点只有一个吗,又会不会存在其他的宇宙?那我们所在的宇宙会不会消失,将来又能不能到其他宇宙?
如果不是从来就有,那奇点又是怎么来的。是像能量守恒一样,宇宙膨胀到极致再坍塌回奇点状态,还是通过其他的变化而来?
再说一个离我们更近的,达尔文的《物种起源》说生物都是进化而来的,那么已知最早的藻类生物又是从何而来,为什么出现在地球?
虽然进化论迄今为止还是一种假说,但我也部分认同其中的理论和说法。比如沙漠地区的人睫毛就比较长,寒冷地区的人更容易长胖。
当然我没什么文化,观点也不可能获得多少认可。我只是想说,这个世界一定是因外力而出现并存在的,绝不可能生来就有。
现存的所有宗教,全部都是因为利益而人造的,这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但并不能代表,更不能等同于整个宇宙连个来处都没有。
我的观点是,有某一个存在,或者某一种存在创造了最初的世界,而科学就是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所以才能这么神秘。
我们现在所认识的科学,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但这个方向一定没有错误。世界的产生和运行,必然有严谨的规则。
当人类不断探索,并找到全部宇宙规则和秘密的那天,就是揭开创世存在面纱的时候。而在这一层之上,也许又是新的奥秘……”
世界的出现、存在、运转,以及其中有何规则,这是极深奥的学问,稍不注意就会上升并歪曲到哲学范畴。
一般来说都是科学家们和各级别神棍的垄断才艺,寻常人等很少有谈论这个的,更别说还专门琢磨和研究,
项靕能讲这么多,别管他在道理上是否正确,认识上的根据又在哪里,至少证明了他与众不同的地方。
而他的这点与众不同,对于一个长期进行基础科学知识传播的女孩来说,无疑是具有相当吸引力的。
尤其项靕这个靠科学发财的人,坚持的却是站在科学与神学之间的理论,越发让人想要去了解和探究他。
邵泽慧对项靕本来就有好感,今天又见识了他这套能够自圆其说的东西。
内心生出仰慕和崇拜的情绪,进一步陷入老流氓的魔掌,也就在所难免了。
至于项靕说自己没文化,观点不可能获得认可什么的,也都会被当做谦虚。
在小目标和对钱没兴趣都能被追捧的时代,项靕这样的大佬想获得认同并不难。
比如她自己,就准备给项靕一点支持:“没想到项先生您也有这方面的思考,还真是挺让人意外呢,
现在这个社会,大家眼里都只看着利益,拼命想抓住对自己有好处的东西,哪怕只是一点点可能。
能像您这样的太少了,尤其您还是生意人。可能是我的社交圈比较单调吧,至少没见过第二个。
但是咱们的理念并不冲突,出发时候的点存在不同,但只要目标是科学,到达的终点肯定没区别。”
“也许吧,毕竟不到最后,谁也不能确定自己就绝对正确。”项靕半赞同地应了一句,心里越发满意。
邵泽慧的积极反应,让他的计划有了加速发展的趋势,今天的见面也更像一场约会了。
就像她说的那样,出发时候目的不同没关系,只要方向没偏差,最终都会是那个结局。
再接下来,其他展厅一个个逛过去,彼此越来越能说到一起,偶尔还能形成默契。
直到一个小时后轮上“生命的奥秘”展厅,邵泽慧才露出几分不那么舒坦的尴尬。
这里边的内容包括人类从蝌蚪到婴儿的全过程,她担心自己会讲不出口。
讲解难度不大,以前也讲解过不知多少次了,但那都是对普通的参观游客。
可现在讲解的对象是项靕,她心里带着某种情绪,就没那么好意思张嘴了。
这个锅,必须甩给传统思想中的糟粕部分,对国人造成的毒害又何止是严重。
本来很正常的一门学科内容,就是能给弄成讲不出的课程,放网上都是星号。
问题是越这么避讳,造成的负面影响就越严重,然后只能采取更避讳的方法。
搞得就像只要大家足够避讳,单科成绩就不会是问题,相关社会问题也就不会出现似的。
可老流氓不会管那些狗屁倒灶,他是提前了解过科技馆展出内容的。
这个展厅可以说是重中之重,承担着把邵泽慧彻底拽进来的关键作用。
邵泽慧害羞,但事情不能不做,好在老流氓有办法:“我对这个展厅的内容也有不同理解,要不接下来换伱当游客?”
问题能够解决,邵泽慧当然是同意的,心头也松了口气:“那我正好听听,项先生您又有什么高论。”
进入展厅,项靕确实有不同见解,从人类繁衍的方式到目的,以及人类存在之于主观和客观上的意义,还有性恶论等多个方面,给出了新鲜的解释。
至于这部分解说的内容,因为不够出版标准,也就只敢小声说说,没办法付诸文字了。
总之,今天这次见面的效果出奇地好,不但打破了一道小小的避讳藩篱,还竖起了保护层。
参观结束后,跟邵泽慧去科技馆休闲区喝了杯饮料,老流氓选择在午饭前告辞离开。
这个离开也是有讲究的,今天如果共进午餐,会给下次的见面设置困难。
而且再两个人相处的最初阶段,越是愉快的接触,就越是要让它短暂一点。
从科技馆出来,先去电视台见蓝琳,吃过午饭又在她休息室不可描述了两个多钟头。
接着继续进入日夜操劳模式,直到隔天下午,唐娇发来app版面的设计稿。
老流氓看过之后提了几条修改意见,带着四个妞儿再次上了牌桌。
就这么不懈努力着,一直坚持到17号下午李云芳来了,这才又腾出心思来关注正事。
李云芳这次来通阳,可不只是“汇报下老宅子的情况”,还带着老流氓给她安排的工作。
申城第三联合机械的用地有着落了,是一块位于宝山罗泾的三千亩地皮。
项靕对位于两千多里之外的合作伙伴还不能完全放心,专门让李云芳亲自去看了看。
李云芳还专门航拍了视频带过来:“项哥,这块地方还挺干净的,虽然是工业用地,但并没多少要拆迁的建筑。
零星分布的十几家小企业,也都是简易厂房和老旧建筑为主,有两家干脆就是露天经营的生意,几乎不存在麻烦。
不过你让我关注的水道就不太行了,别说三级和四级的,二级河都不像是能有用的样子,只是排水估计都不太行。”
第三联合机械的业务可不只是船用动力,还有电厂用的超大型轮机,试运转肯定离不开水。
项靕对比着卫星地图,把航拍视频看了一遍,李云芳做的还挺细心,很多关键地方还拍了照做比对。
情况的确跟她说的一样,水道想要利用根本不可能。幸亏之前也没办多大希望,否则弄不好还得换地方。
关了电脑,把水妹子抱到腿上:“拍得不错,辛苦你了,必须得有奖励,项哥今天把筹码都输给你好不好?”
“哎呀,项哥你胡说什么呢,给人听到不好的。”李云芳扭着身子轻轻捶他肩膀,话里面却没有拒绝的意思。
这种情况下,老流氓肯定要顺着来一段:“不喜欢吗,那咱们换个别的,但是这个就要等一段时间了。
前阵子我从朋友那儿弄了几块不错的欧珀,准备找人做成吊坠。别人都是只有一块,给你两块怎么样。”
欧珀当然是国庆时候大礼包带的,比起钻石、祖母绿这些价值肯定不如,但顶级货同样不便宜。
项靕也是前段时间琢磨首饰设计才突然想到,应该给培养组之外的妞儿也准备点玩意儿。
到设计师尹慧离开的时候,就又拿出两块黑欧珀和两块火欧珀,都做成相同款式的吊坠。
合作组、收养组的妞儿不能给钻石,其他的珠宝倒是没问题,总不能厚此薄彼得太厉害。
李云芳现在也多少能摸到点项靕的脾气了,偶尔撒娇、耍赖反而会让他更喜欢。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抱着项靕脖子开始起腻:“不行,项哥你耍赖,筹码和吊坠我全要,但你不能表现得太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