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鸟，多大，什么颜色的？”
之前一直沉默的剑甲，突然开口。
沙哑的声音响彻房间。
“胡……老弟。”
“这鸟吧，大家也都没见过，像猫头鹰，但羽毛是黄色的。”
“关键是，它杀那只斗鸡王，也不是为了捕猎吃肉。”
金宝叔砸吧着嘴，眉头紧皱，表情很疑惑。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我把他电话告诉你们，你们直接去洛阳找他。”
我说：“我留个地址给您，什么时候那边建好了，您就把鸡仔拉过去。”
“好嘞！”
金宝叔很爽快：“要不要我送你们去省城坐火车？”
“嗯！”
……
两天后。
洛阳军民南路附近，我见到了金宝叔的那个朋友。
他穿着一件军绿色的外套，身材魁梧，皮肤黑的像炭一样，倒是有一口大白牙。
他让我们叫他军哥。
军哥不是本地人，因为喜欢斗鸡，才在这里安家。
他在这附近开了一家斗鸡场。
对外的招牌叫：“军源斗鸡山庄”。
不仅卖斗鸡，而且还提供斗鸡表演。
有些客人也会在自己看中的斗鸡上进行押注。
“你们别看我的庄子虽然不大，但是斗鸡的流水，一个月都有几百万。”
“到了每年的两次斗鸡会，还能翻一番。”
军哥颇为得意的说道。
“那这斗鸡，不是赌博吗？”
慧姐惊讶道。
“嗨！什么赌博！”
“平时斗鸡的时候，大家面前放的都是一块、五块、十块的小钱，谁来查这个？”
“再说，斗鸡是咱们洛阳的传统，还能带来旅游收入，官方有时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军哥毫不忌讳的说道。
“一块五块，流水哪来的几百万……”
小樱翻了翻白眼，嘀咕道。
“一块就是一千，五块就是五千……”
军哥嘿嘿一笑，低声说道。
但是到了斗鸡会，很多外地的过来参会。
那就没人管了，一百万封顶，我会请来安保和专业的会计。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都懂了军哥的意思。
越往里走越雅致。
我越感觉这地方不简单。
山庄里的池子、盆景和假山，都有模有样，一看就是别出心裁的设计过。
是花了大价钱的。
“走了，先吃我们庄子里的特色炒鸡。”
“你们来的很巧，下半年的斗鸡会今天是第一场，你们碰上了。”
军哥意味深长的一笑。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又给我和剑甲递了一根黄金叶。
“我不抽烟。”剑甲淡淡道。
军哥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默默自己点燃。
晚饭的炒鸡，酱香浓郁，香嫩无比。
军哥告诉我们，腌制的方法是从临沂学来的秘方，概不外传。
我们吃完了饭，就在院子里散步。
晚上九点钟，斗鸡会才正式开始。
从外面进院子的人越来越多。
我趁机在外面看了看，好家伙，街上到处停的都是奔驰、宝马、雷克萨斯、路虎等名车。
要知道，这可是七八年前。
当时在洛阳，能开得起这种豪车的人并不多。
这时，从一辆黑色奔驰轿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夹克的中年男人。
“小兄弟，斗鸡开始了？”他皱眉问我。
“还没呢！”我说。
“谢谢！”
他神色匆匆，手里提着一个黑布包着的笼子，走进斗鸡山庄。
“咯！咯！咯！”
我跟在他后面，能听到黑布笼子里抑扬顿挫的鸡叫。
穿过院子小门，一片空旷的场地映入眼帘。
场地中间，是一个水泥砌成的主席台。
下面大概有一两百个座位，差不多都坐满了。
热闹无比，人声鼎沸。
我抬头看了下，上面撑着灰色大雨棚。
雨棚的下面是八个圆形的斗鸡圈。
棚布的四个角，用四根钢柱撑住，钢柱上装了喇叭，四周装上了飞网。
军哥走过来，指着飞网目光愤愤道：“他奶奶的，这是新装的，上次不知道哪里飞来一只大黄鸟，把老子的鸡王脖子给扯成两截了。”
“那你损失挺大的啊。”我苦笑道。
“可不！几十万！”军哥气不打一处来。
雨棚的下面是八个圆形的斗鸡圈。
现在还没有开始比赛，斗鸡圈里没有斗鸡。
“好多人啊，不过斗鸡却不是很多！”
慧姐瞪大眼睛，一脸震惊的说道。
我说道：“很多人都是来看斗鸡打架，顺便猜结果的。”
“这些鸡看起来一个个都凶的不得了，比普通的饲料鸡厉害多了！”
四周的观众有男有女。
最大的有七八十岁的老头，也有十几岁的少年。
就在这时。
军哥拿着一个话筒走上主席台。
“咳咳！”
“各位老板，每年洛阳的地下斗鸡赛，一共分为四个赛场。”
“咱们军源，很荣幸的是其中之一！今天初赛，一共有三十二只斗鸡选手，共五天的时间，角逐出咱们军源的斗鸡王！”
台下立刻响起欢呼声。
吃饭的时候，军哥就提到过，军源的斗鸡王，到时会参加洛阳鸡王的争霸赛。
万一赢得比赛。
这只斗鸡的身价就会暴涨。
有多贵？
实际上，是有市无价。
因为玩斗鸡，还能玩到冠军这份上的，根本不会把自己的爱鸡卖钱。
洛阳斗鸡王，和它配种母鸡生的鸡蛋，都要卖出五位数的价格。
甚至，斗鸡王的主人不会让斗鸡随意配种。
有钱都买不到鸡蛋。
“开始领号码牌和抽签。”
“抽签完了，就可以下注了，大家选好自己看好的斗鸡号码，然后去台那边下注记账。”
军哥说完，关掉话筒走过来笑道：“你们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认识一下斗鸡文化，就当娱乐嘛。”
“嗯，是要看看，哪种斗鸡比较凶猛。”
三十二只斗鸡，按照抽签顺序，被主人依次排列好。
想要下注的看客，可以随意在斗鸡面前停留，判断这只斗鸡的战斗力。
“这6号斗鸡羽毛鲜亮、斗志昂扬，凤尾鹰爪，我押它五千块钱。”
一个青年蹲在地上，满脸激动。
“这19号是前年的斗鸡王“栗子黄”的蛋孵化的！鸡冠血红，羽毛灿烂，趾高气昂，神气活现，这次肯定能拿个好名次，我押两万。”
我身边一个老头叫道，把两万块现金拍在桌上。
军哥笑道：“这批的斗鸡质量都很好，但是最终的胜利者只有一位，运气也占很大成分。”
“一只斗鸡能否赢得比赛，不仅看实力，更要看它的对手在之前比赛中是否消耗了体力，是否受了伤。”
就在我看到一只羽毛鲜亮的斗鸡准备下注时。
我突然感觉到肩膀一沉。
一阵浑厚有些熟悉的嗓音传来：
“罗老弟，我建议你别下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