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经办了。”
剑甲云淡风轻的说道。
“呜呜!呜呜——””
就在这时,刺耳的警笛声由远而近响了起来。
我心中一沉。
听这声音,还不止一辆。
“你……”
军哥可能猜到了剑甲干了什么,狠狠地咽了一口吐沫。
“走吧。”
剑甲把烟踏灭,又弯腰捡起烟屁股。
他走了十几米,扔进一旁的人工河里。
他看起来像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中年大叔。
和刚才的冷酷强悍,天壤之别。
坐上军哥的车,离开洛阳汽车站。
我松了口气。
可很快,我就紧张了。
周围时不时有一辆鸣笛的警车和我们擦肩而过。
军哥额头冷汗直冒,不停的抽烟,开车的手都在发抖。
剑甲靠在副驾驶,闭目养神。
我整个人瘫在座椅上。
我突然想起,在虎头村的唐墓门口,吴天彪当着我的面杀人。
当时我只是旁观者。
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参与者,合谋者!
我低头看了看我的手,掌心都是汗,手掌苍白。
铃声响了,手机在震。
我连忙接听电话,是王老大打来的。
“怎么样了?”
王老大在电话那头,期待的语气问道。
之前,他也要参与的。
可剑甲觉得,他万一见到仇人,很容易激动。
在那种情况下,容易做出计划之外的事。
所以就没让他来。
“王……王大哥,事情办妥了。”我说道。
电话那头,王老大长舒一口气:“谢了,兄弟!”
“我今天仔细想了一下,既然这个可恨的家伙已经被解决了,那我就可以回去和家人团聚,照顾我女儿了。”
“嗯,你是该回去了。”
我挂了电话,心里颇有些感慨。
王老大千里追凶,现在这件事总算有了一个句号。
“不要直接开进市区,从别的路绕。”
“绕个几圈再进城。”
剑甲说道。
军哥点点头,没有直接开进市区。
他开进一条小路,开得很慢。
我想的比较简单。
没有理解剑甲的用意。
于是不解问道:“剑叔,为什么咱们不直接回去?”
剑甲沉声道:“城区到处都是监控。”
“警察肯定会查这段时间汽车站附近的录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概两个小时后,我们才回到军源的门口。
军哥刚准备下车。
剑叔却一把拉住他。
“朋友,今天的事你就当没有发生过。”
“说出去,对你没什么好处,懂了吗?”
剑甲死死盯着军哥的眼神道。
军哥强露出笑容,连忙点头:“兄弟你们放心,我绝对不是那种大舌头,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况且,我自己养的斗鸡王死了,我恨死那个该死的王八蛋了。”
剑甲点点头,这才放军哥下车。
“小川,你别走,咱们聊会儿。”
剑甲递给我一根烟道:“我们十三甲的血仇,却让你参与帮助,谢了。”
我苦笑道:“这有什么,我们还要仰仗您保护呢。”
“保护谈不上,但我在的话,至少能帮你们震慑一些宵小。”
“毕竟有的时候,对你们动手,就是得罪裴先生。”
“你明白么?”
我点点头。
就在我们聊天时。
军哥突然表情阴沉的从大门里走出来,脸色无比的难看。
“出事了。”
他眉头紧锁说道。
“怎么了?”我连忙问。
“老刘头死了,就在刚才!”
“他脑袋上一个大窟窿,被人用铁器砸死的,他的斗鸡也被抢走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我如坠冰窟。
这才几个小时,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这段时间,我们待在洛阳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到一只斗鸡王。
现在老黑也被抢了,一时间我觉得烦躁无比。
剑甲脸上布满冰霜,说道:“这件事不对劲。”
我说:“会不会是汽车站里刚发生了命案,现在军源又发生了,他们故意想把两件事联系起来?”
“很有可能!但……他们的报复怎么来得这么快?”
军哥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滴,脸色苍白,胸口剧烈起伏。
“你刚才说,斗鸡丢了?”
剑甲问道。
“是的,屋内有打斗痕迹!那个凶手像是很仓促,提着斗鸡翻窗逃跑了。”
“这至于吗?一只斗鸡,怎么会要人命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对了,我手下的人已经报警了,恐怕警察马上就来!”
“您看……您是不是先避一下?”
军哥对剑甲说道。
剑甲点点头下车。
临走前他跟我说,他就在附近,需要他的时候和他打电话。
我和军哥走进院子。
里面只剩下军哥的人,一个客人都没有。
小樱、慧姐和滕青三个人眉头紧锁的站在老刘头的房间门口。
见我来了,三人都围了过来。
他们表情复杂,脸色苍白,显然吓得不轻。
“罗兄,我怀疑这件事是黑苗的人干的!”
滕青恶狠狠道:“他们要斗鸡王的鸡冠,来取纯阳之血,这是他们来洛阳的目的!”
“纯阳之血?”
我忙问道:“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之前在道馆里当过半年道士!法师在做法事时候,就有勅雷剪牲的仪式,叫‘借汝丹头一点血,坛前犒祭五雷兵’。”
“大的法术也要取雄鸡鸡冠血,来滴血咒符,与雷盟誓。”
“然后正受法令,驱使鬼神,让法术灵验。”
滕青自顾自道:“金苗寨里有一首诗,就是说这纯阳之血。”
说着,他当着我们的面,念了出来。
“斗鸡冠者,名曰纯阳。假汝之仪,祭吾之令。”
“赤冠耀日,凤爪蟠云。身似金钟,行如彩凤。”
“叫动天地,应响万里。啼鸣皆惊,万禽尽伏。”
“纯阳之血,破鬼辟邪。镇蛊祛巫,万寿延年。”
滕青看向军哥。
他皱眉问道:“军总,你的那只斗鸡王,不只是被扯断了脖子吧?鸡冠还在不在?”
军哥想了想,说道:“鸡冠和鸡头一起被大黄鸟叼走了。”
“哦,当时它把斗鸡脖子扯断,把鸡头那一半叼走!”
滕青冷笑道:“那就是了。”
“我之前听说,黑苗寨里有位老人要靠纯阳之血延寿。”
“他们来到这,可能就是为了取最好的纯阳之血。”
“纯阳之血,便是斗鸡的鸡冠血,又叫凤阳血!”
我问道:“可是为了这,也犯不着杀人啊!”
滕青摇头道:“一定是那个苗寨的老头快死了,所以他们才冒险做出这样的事。”
就在这时。
院子外面冲进来几个神色匆忙的警察。
他们一脸严肃道:“是谁报的警?你们谁是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