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哥皱眉道：“你是说，这个将军还活着？”
老九沉吟片刻：“我也不确定。”
“我爷爷在世的时候，说这座墓叫做龙墓，这并不是对帝王之礼的僭越。”
“而是说，那只金蛇有可能化龙！”
我听到他的话。
顿时觉得这家伙前面的话都不可信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龙？这都是人虚构的罢了！”我皱眉道。
我根本不相信老九的话。
“一开始我也不信。”
老九脸上露出惨然的笑容：“可是，那只蛇早就生出灵智，不仅会修炼，还会赶鼠。”
“从我爷爷小时候起，它就会赶鼠，而且从不伤人，不伤过往的船只。”
“我爷爷说，这畜生有朝一日要蜕变成龙，所以它在积德，不杀生！”
把头赞同道：“金蛇通体金黄，是蛇中异种。”
“据说，它最早从昆仑而来，本就和普通的蛇不一样。”
“现在又长出角，更是神异。”
我惊讶道：“把头，你也相信它会变成龙？”
把头淡淡道：“龙蛇之变的说法，自古有之。”
“它活了几百年，却一直没有离开元山。”
“元山一定有秘密，能让它长寿不死。”
老九点点头：“不如俩们今夜跟我出去，算时间，今夜它就会下山来到峡口赶鼠。”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一听要去看金蛇赶鼠。
我们都很好奇。
“我只在山脚下，远远的用望远镜观察过它。”
“今天我们需不需要带什么东西？”我问。
老九摇头道：“我观察它也不是一两年了，早就找到了最佳偷窥位！”
“今晚俩们跟我一起去就行。”
我们四个坐在车上，老九开始和把头聊起了他收古董的事情。
我打开车窗，看向天空。
一轮苍白的满月横挂天穹。
车子行驶了半个小时。
终于到达了老九说的峡口。
峡口，就是江水两岸的峡谷开阔位置。
这里的视野最为开阔。
“要走两三公里的山路，去那座有点像驼峰的山背后！这是一座野峡，还没有被旅游开发呢！”
老九轻车熟路的，打着手电，带我们钻进了林子。
他说这是他们家的秘密基地。
从来没有带人去过。
我想也是。
从他爷爷那辈，就开始追踪金蛇赶鼠。
这找到的位置肯定最好。
前面漆黑一片，地上十分潮湿，周围都是虫鸣的声音。
走出树林后，我站在一块青石上，才发现自己正矗立在一片悬崖峭壁之上！
从这里，刚好能俯视长江。
夜晚的峡口，清凉的风吹来，带来泥土的清新气息。
广阔的江面上，一轮银色的明月，在江面上拉出一条银色的线。
这条银线上水波荡漾。
在城市中很难看到的漫天繁星，在这里抬头就能观赏到。
星辰、明月和周围的山影、流水、形成一幅绝美的画面。
我突然想起一首我为数不多会背的诗：
“五更鼓角声悲壮，三峡星河影动摇。”
老九低头看了下手机，说道：“现在是十点半，还要等一会儿，金蛇才会过来。”
“俩们看那里。”
他指着悬崖下一片礁石。
“怎么了？”我问，“这什么都没有啊。”
老九说道：“这种灰白老鼠毕竟是陆地上的动物，虽然会游泳，可终究要回到岸上。”
“金蛇虽然能驱赶它们，但无法改变它们的天性。”
“所以，在江的两岸，都有灰白老鼠挖的洞。”
我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老九的意思是。
这只金蛇，把灰白老鼠种族当成了免费劳工。
鼠群经常会被逼到对岸去，帮金蛇挖洞。
这些洞经过江水激流的冲击，会逐渐把山底掏空。
山体掏空后，就会崩塌阻挡水流。
从而，改变江水的流向。
“动物的智慧一点也不比人类差……”
骆哥感慨道。
“看，来了！”
“都说话声音小点！”
突然，老九指着南方。
他突然身体一矮，手在我肩膀上一按。
我被压的蹲下来，顺着老九指的方向看去。
“在哪？”我轻声问道。
看了半天，都没看到。
“在那块最大的礁石下面。”骆哥道。
礁石距离我们这里，也就不到一百米。
我俯视下面。
果然看到，在礁石旁的水中，有一点金色的反光。
只见硕大的金色蛇头，从江水里慢慢浮出。
“唰！”
它探出纤长猩红的舌头，探向礁石之间。
等舌头回来时，上面已经卷了一只有老猫大的灰白老鼠。
“它不会吃这只老鼠的。”
“这只老鼠，在鼠群的地位相当于长者，金蛇要通过它才能号令鼠群，否则就乱了。”
老九信心无比的说道。
只见金蛇将老鼠放在头颅下面。
只是看着它。
这灰白老鼠体型巨大，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老鼠，比猫还大！
它也相当衰老，似乎领会了金蛇的意思。
慢慢挪动身体爬回去。
做完这一切，金蛇重新钻进了水底。
我问道：“这蛇怎么又回去了，你说好的赶鼠呢？”
老九笑了笑：“别急，金蛇是通过山里的溶洞来到这里的，等那只长者老鼠回去通知到位，它才会再出来。”
把头深吸了一口气。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它能几百年都安然无恙，一只蛇，也能如此低调谨慎，真是怪事！”
“低调谨慎？”
听到这四个字，我突然心底涌上一股说不清楚的感觉。
联想到墓里。
有着能转移记忆、意识有关的黄金甲虫。
一个极度可怕的念头。
陡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把头，你说会不会……”
“这只金蛇的意识，早已经不是原来的意识了啊……”
这话一出。
顿时把头表情变得阴晴不定。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说道：“小川，你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
“一只蛇，就算再聪明，它也不会懂得低调谨慎的道理，这是人才会有的情感。”
“先看看再说，这次回去，恐怕我们的计划要调整了。”
我点点头。
如果这只金蛇的意识，已经不是动物。
那么，会是什么东西？
大概五分钟后，湍急的水面上突然出现了成百上千条白色的银线。
我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生怕错过眼前的奇景。
只见，数百只灰白的老鼠，有大有小，浩浩荡荡的冲向江对岸。
它们在横渡长江。
金蛇逐渐浮出水面，用身体在水面上拉出一条金线。
它拦住江水的阻力，尽力帮鼠群制造出一片平静的水域。
“这……这只蛇，不简单！”
把头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