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知道,剑甲内功一流。
他曾经为了救我掷剑。
在黑暗中,杀了霸鹟鸟。
当时,水泥都被穿透了!
这下蓄力再投出。
可想而知它的威力。
“啪嗒!”
“啪嗒!”
洞顶的石钟乳,不断掉下,最少有十几截。
“骆麟!”
“把石钟乳,塞进轨道!”
剑叔喝道。
他仿佛一只脱兔,抓住其中一个青铜武士扫来的戈杆,跳上青铜战车。
他身体倒挂在战车上。
趁着经过钟乳石的瞬间。
把钟乳石推进轨道里。
骆哥跟我道了一声小心。
跟他一样,把钟乳石塞进轨道。
“轰!”
这个方法立竿见影。
只见青铜战车经过加塞了钟乳石的轨道时,车轮跑出轨道外。
“轰!”
两辆青铜战车,狠狠的撞在一起,完全散架!
接着,七八辆青铜战车全部脱轨!
撞在一起。
“这都是好东西,太可惜了。”
把头站在几辆侧翻和散架的青铜战车面前。
一脸惋惜之色。
我说道:“把头,不用可惜,这东西就是再贵,我们也拿不出去。”
“真放在外界,谁敢收啊。”
把头摇头道:“我们这行做久了,下墓也不光是为了钱。”
“也会对文物会有情感,对墓里的东西好奇。”
“在我眼里,它不仅是机关,更是古代的艺术品。”
老九拍了拍胸脯。
走到青铜战车的残骸面前:“吓死我了,奇怪,这青铜机关居然还能运转!”
骆哥淡淡道:“很正常,青铜器属于合金。”
“它抗腐蚀性比较强,所以几百年还能运作。”
我拿过去,捡了一块碎片。
沉甸甸的,上面的铜锈已经沁到铜里了。
我好奇道:“把头,青铜器不是春秋战国时比较多吗?为什么这里也有?”
“我在陕博见过青铜战车,比这大一些。”
闻名世界的陕博,就在西安。
去西安甚至都可以不用看兵马俑,但必须要去陕博。
里面有一架青铜马车,堪称青铜铸造的巅峰。
甚至现在的工艺,都无法复制。
把头打着手电,绕着青铜战车的残骸转了两圈。
他唏嘘道:“元代连年征战,青铜器铸造很少,一般都是制作祭祀的器物。”
“皇家倒是用些青铜器撑场面,但也只是仿前朝的古器。”
“好东西就这么毁了,可惜。”
正在这时。
我突然想起,刚才老九触碰机关时,升上来的那块石头。
走过去才发现。
这块石头是被掏空的。
中间盛放着一个紫玉玉匣。
有了刚才的经验。
我没敢乱动,而是让他们过来。
“你们退到旁边,让我来。”
剑甲沉声说道。
“好。”把头道。
我心里更佩服剑甲了。
经过了这段时间相处,我发现他这个人看似冷酷,实则非常细心。
这种危险的时候,也是让我们退后。
剑甲小心翼翼的取出玉匣。
见没有异状,我们都松了口气。
把头把玉匣在手里上下观察了一下。
我发现,玉匣上面刻画了一些奇怪的符号。
这些符号,和汉字有几分相似,但字体转折间很圆润。
有点像汉隶的感觉,但又不是。
“这是什么文字?”骆哥问。
把头摇头:“我也没见过。”
“从字体判断,应该是少数民族的文字,年代应该不太早。”
老九把玉匣看了半天。
脸色忽然一变。
“这,这是土家族的祭司文!”
“土家族?这里有土家族吗?”我问。
老九苦笑道:“怎么没有,长阳县就是土家族自治县。”
“上面写的什么?”把头问。
老九摇头:“这我不知道,这种文字已经没多少人认识了。”
“所以很多人认为,土家族没有自己的文字。”
“但其实是有的!甚至现在土家族的村落里,还有祭司的存在。”
把头点头:“看来这件东西和土家族有关。”
“土家族的文字怎么出现在这里?”
我心里十分疑惑。
把头思索片刻:“土家族是巴人延续而来。”
“当年的巴国,山高林密,峡谷幽深,称得上与世隔绝。”
“交通道路更是险绝闭塞,生存环境十分恶劣,所以有了自己的语言,没有被中原文明同化。”
把头打开玉匣。
只见,里面是一块巴掌大的白色骨板。
这块骨板已经玉化,底部有密密麻麻的裂纹。
看到这块骨板,把头眯起眼睛说道:“龟甲?这……这是卜卦,土家族也用这个卜卦?”
看老九十分疑惑。
骆哥解释道:“古人在龟甲背面挖坑,放在火上烤,看炸开的纹路来断卦。”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大的龟甲甲片,这只乌龟有多大?”
骆哥道:“这个甲片放在玉匣里,用机关来看守,看来这上面的信息很重要。”
把头说道:“先收起来吧。”
“等回去让吕一卦破解,他肯定会对这片甲感兴趣。”
收起玉匣,我们在附近的几个石洞看了一下。
都差不多,没有特别明显的出口。
“按照奇门方位那一套,这应该是生门。”
从破解机关开始,把头口中不断念念有词。
手指动来动去。
最后,他选择了我们进来的三道门旁边的洞。
这个洞走到一半,分成两个岔路。
其中一个岔路,是往上盘旋的石梯。
老九露出喜色:“这肯定是对的,那个村民就是从上面踩空掉进了溶洞里,所以真正的墓,在上面!”
我们沿着石阶往上走。
没有任何声音,十分压抑。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爬了大概五六分钟,眼前豁然开朗。
手电照过去,我心脏猛的跳了一下!
只见,面前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墓室,面积大概有一百多平方。
墓室的四周墙壁,全都是壁画。
这些壁画有些褪色,但依旧十分鲜艳。
“你们看,这是什么?”
骆哥来到墓室的中间,这里插着一根很粗的柱子。
柱子上爬满了铜锈,缓缓旋转。
把头说道:“小川,你听下这根柱子有没有什么声音?”
“好。”
我把耳朵贴上去。
果然听到柱子里有哗哗的流水声。
“是水力驱动的,应该是下面那个青铜机关的驱动装置。”
把头叹息道:“这个墓的机关非常精妙。”
“任何一个入口,都危险重重。”
陵山阳眼的流沙机关。
元山阴眼的毒虫窟。
这个水洞里的青铜战车。
这是已知的。
未知的机关,不知道有多少!
“这壁画的内容,怎么不是以墓主人为题材的?”
把头走过去看壁画,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