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火站在房间门口。
她穿着一件紧身黑色皮衣，将身体凹凸的曲线显露的淋漓尽致。
一头乌黑发亮的马尾辫。
瓜子脸上没有任何瑕疵，简直如电影里的绝色女特工一般。
她和方楚芸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类型。
方楚芸是温软如玉，柔情似水，人间极品。
而秦火则是英姿飒爽，英气逼人，不可亵渎。
“还看！你看哪儿呢！”
“你这个人怎么不害臊啊？”
小樱狠狠地捏了我胳膊一下。
“没，没有。”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感觉脸在发烫。
秦火也是俏脸微红，轻咳了两声。
“都带了些什么货？”我问秦火。
“走，我带你下去看看。”
酒店地下室负二楼。
五台黑色的面包车停在这里，里面装满了货。
“这么多？”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秦火笑道：“师父听说是你要帮忙，马上就同意了，拿出了多年的库存！”
“这些货，罗把头你选一些值钱的送上去，剩下的我运回去。”
我点点头：“把地下室的灯打开。”
开灯后，秦家的人在地上铺了一层柔软的地毯。
他们把东西小心的放在地上。
我仔细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关中不愧是华夏鬼货出土最多的地方！
秦王爷的收藏中，有一大半都是鬼货。
其中很多东西，也只有秦王爷这种超级大佬敢收藏。
因为级别太高，已经达到了顶级文物的范畴。
“明代白玉双龙纹出廓玉璧，玉质细腻温润，线条简洁大气，价值五十万左右。”
“战国青铜夔龙纹三足盨，内部有几十个秦篆铭文，价值四百万以上。”
“春秋晚期青铜兽面纹觚，是件品相完美的俏货，价值两百万。”
“清雍正彩凤祥瑞胆式瓶，色彩艳丽，插花妙品，曾经是宫里的东西，价值三百万以上。”
……
我大致在心里默默估算出这些东西的价值。
当一件古董和金钱挂钩，那么要考虑的因素就太多了。
首先是流通性。
流通性和合法性有关。
比如，有人买了一件古代名家字画，价值一千万，可能过了几年就翻倍成两千万。
这幅画能在内地和境外拍卖场上合法拍卖。
能最大程度的吸引买家。
买家也可以放在家里安心展览。
所以存世量较少的名家书画，流通性是最好的。
流通性差的，便是各种青铜器皿、高古玉器、以及七窍塞、玉含、手握之类的陪葬品。
这些东西，几乎都不可能通过传承得到，大部分都是鬼货。
年代越早、器型越大越有风险！
收藏这些玩意儿，是有隐患的。
容易被官府盯上。
而且藏家只能偷摸在家独自独赏。
如果运气不好。
不仅可能血本无归，还要接受几年包吃包住的大礼包！
“把这些玉先收起来吧，拍卖会用不上。”
我指着地毯上的玉器道。
秦火笑道：“罗把头果然懂行，出门时有几位鉴宝大师也是这么叮嘱我。”
我说道：“这些高古玉，都有些土沁色，一看就是出土不久的。”
“流通性比较差，拿上去也卖不了多少钱，还容易惹一身骚。”
马老二、保哥也是大开眼界。
马老二好奇道：“啥叫高古玉？”
我随手指了几件：“这些就是。”
“古董界把玉器分为大致的四个阶段，上古玉、高古玉、中古玉、古玉。”
“明以前的玉器称为古玉，汉以前的玉器称为高古玉，这东西一般只在境外流通。”
秦火甩了甩马尾，难得露出笑容：“罗把头这么专业，我就放心了。”
“希望师父的收藏能卖出一个好的价格。”
我抬头道：“价钱你放心，这次秦家帮的是炎黄会天字堂的忙，我想任堂主不会要佣金的。”
小樱盯着中间几个漂亮的瓷瓶，目不转睛的说：“这些货加起来恐怕已经过亿了。”
“秦老的收藏都是精品，有了它们，说不定还真能压过地字堂一头呢！”
秦火笑道：“是的，都是真品，这批宝贝到来东方酒店可不简单。”
“师兄的安保集团来了一百多人沿路护送呢。”
提起秦风的安保集团。
我想起了那件价值三千万的画。
于是问道：“秦王爷寿宴上，那幅八大山人朱耷的《夏荷鸳鸯图》呢？”
“它要是在，就能当压轴拍品了。”
秦火一跺脚：“我差点忘了，我拿给你看。”
“嘿嘿……”
马老二突然发出了奇怪的笑声。
我正在专心看古董，奇怪的抬头一看。
顿时一阵面红耳热。
秦火打开面包车车门，跪在座椅上，曲线惊人的翘臀正朝着我们。
这姿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什么。
马老二看了我一眼，露出贱贱的笑容。
“唉……你这家伙。”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语。
秦火并不知道这些。
她从里面拿出一个长条形的紫檀木盒。
除此之外，还拿了一盏强光灯。
“这幅画……鉴宝的大师们意见不统一，师父说让我带来给罗把头掌掌眼。”
我惊讶道：“秦风送的画，有问题？”
“嗯……他们怀疑这幅画被动过手。”
动过手，是古玩行的术语。
是说，老东西坏了后重新修补成好的。
这幅八大山人朱耷的画，价值极为高昂。
如果是残破后修补的，那价值就会大跌！
“他们为什么这么说？”
秦火小心舒展开这幅《夏荷鸳鸯图》。
顿时一副夏日戏水鸳鸯呈现在眼前，笔墨凝炼沉毅，笔致简洁。
朱耷的很多画都有个特点，就是喜欢把动物画成翻白眼的样子。
但这幅图中的两只鸳鸯，却是正常的。
“这有什么问题？”
我看了看画风和印章，应该是正品无疑。
虽然我对书画不是很懂，但见的真货多了，对假货都有一种直觉。
这幅画，我觉得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地方。
“我打灯，你仔细看看。”
秦火把强光灯照向画的背面。
我仔细一看，顿时心中一惊。
只见画的边框附近，有很多光线阴影浅薄不一的地方。
这些地方形成了一个个指甲盖大小的阴影轮廓，密密麻麻遍布整张画的边缘。
我叹了口气：“如果补过，价值就要大打折扣了。”
正常的画作，绝不可能是这个样子。
鉴定大师们说的不错，这可能是一件动过手的画！
“你等一下，我要问个朋友才能确定。”
我打开手机，拨打姜老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