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
第二天晚上，陈师傅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他眼睛通红的，一脸疲态，浑身上下都是刺鼻的烟味。
“陈大哥，吃点水果。”
慧姐连忙起身，从桌子上的果盘里拿了两片橙子递给他。
陈师傅接过橙子，红着眼睛看着我和把头：“搞了一个通宵加一天，总算全部打开了。”
把头笑道：“好，我们去看看。”
屋子里乌烟瘴气的，还是骆哥一件件的把宝函拿出来，我们才看到它的全貌！
八件宝函，从大到小依次摆放在我们面前。
第一件和第二件，都是铜鎏金。
第三、四、五，都是银制宝函！
第七件和第八件，则是黄金宝函！
让我们诧异的是，这每一层宝函之间的间距都非常小。
以至于，最小的第八件。
仍然有小孩掌心大小！
“这件东西，绝对是宫里出来的，它的工艺简直叹为观止，光是雕刻的手法和技术，上面就用了不下十种！”
陈先生红着眼睛赞叹道。
我问道：“最里面的这件，您没有打开？”
我指的，就是最里面的那件黄金宝函。
最后两件黄金宝函表面，刻了很多奇怪的文字，看起来十分神秘。
“里面的东西，当然要当着你们的面打开！”
“万一里面是空的，我告诉你们，你们不信，说不定还会认为是我拿走了里面的东西呢！”
把头听了哈哈大笑：“怎么会呢，我既然请您来，自然绝对相信您的人品。”
陈师傅搓了搓手，问道：“那我现在打开？”
“好！”
见把头同意，陈师傅手下的功夫丝毫不含糊。
“咔嚓！”
陈师傅拿出两根塑料棒，借用巧劲，三两下就撬开了最后一重黄金宝函。
之所以用塑料棒，是因为黄金质地较软，只能用比它硬度更低的东西。
这样才不会留下划痕。
“嘶——”
宝函一打开，把头脸色剧变。
场内众人，纷纷响起倒吸凉气的声音。
映入眼帘的，并不是舍利或者是黄金制品。
而是……
一个近乎玉质化的嘎巴拉碗。
嘎巴拉碗，又称托巴，为藏传佛教的法器之一。
它是用人的头盖骨、水晶、黄金等做成的一种骷髅碗。
又称内供颅器，人头器，是修“无上瑜伽秘部”进行灌顶仪式所使用的法器。
这个嘎巴拉碗并不大，应该是孩童或者少年的头盖骨制成。
“卧槽，这……这是那个头骨制成的碗？宝函里面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马老二倒吸凉气道。
“怎么会是嘎巴拉呢……”
慧姐声音都在发抖，脸色有些难看。
把头面沉如水：“如果吕一卦在就好了，他可以知道宝函上面的文字写的内容是什么。”
“我觉得奇怪的是，嘎巴拉碗一般都是来自于修行有成的喇嘛，但这明显是一个小孩的头骨。”
陈师傅眉头紧皱：“密宗修行者举行灌顶仪式时，嘎巴拉碗里装酒，灌顶壶内盛圣水，高僧将圣水洒在修行者的头上，再让他喝酒，表示“断我执”。”
我问道：“宝函里放着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宝函是供奉舍利的，难道这嘎巴拉碗也大有来头？”
把头负手在屋内走了两圈，缓缓道：“这东西出现在宝函里，确实闻所未闻。”
“它一般放在密宗的供桌上，供人祭拜，或者被佛教众神手持，或被苦行僧当做的化缘的饭钵。”
此话一出，顿时小樱脸色就变得煞白。
“把头，您是说……它还被当成饭钵？”
把头微微点头：“在佛教义里，嘎巴拉碗这种法器，有“大悲”、“空性”的意义。”
“它提醒修行者，时光流转，岁月荣枯，生死无常，生命短暂。”
“寻得解脱方是正途。”
把头把嘎巴拉碗取出，放在手里看了看，最终又放了回去。
他递给陈师傅一张卡，这是这次陈师傅的酬劳。
陈师傅走后。
把头让我把两件黄金宝函拍好照片，准备给吕老发过去。
我给吕老打了个电话，语音提示“用户不在服务区”。
我估计，吕老现在应该还在深山里的金苗寨里，协调解蛊婆余巧云是卧底的事。
但愿他没事。
“发个彩信吧，他有了信号就能第一时间收到。”
把头对吕老不在服务区的事情似乎并不意外，递给我一支烟。
“这次只能去五个人，名单我已经定好了。”把头淡淡道。
我好奇道：“是哪五个？”
“这次行动要上船，船上的人员组成比较复杂，不仅有裴家的、南派的、还有专业的探宝队成员。”
“探宝队其实就是专业的宝藏猎人。”
“他们常年在公海和其他国家寻找宝藏，是一群亡命之徒，所以十分危险。”
我疑惑道：“这船不是裴先生找人入股的吗？为什么要把探宝队的人放上来？”
把头摇头道：“这是裴先生的决定。”
“这些人虽然凶悍，可也有过人之处，他们在海里作业的经验比我们强得多。”
我点点头，这些是没办法改变的。
把头继续道：“我担心的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
“南派、裴家、探宝队之前就一起合作，磨合了很久。”
“现在多了一个队伍分蛋糕，他们肯定会排外，我们在这次行动里处于弱势。”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我们的处境比我想象的还糟。
“你、我、剑甲、骆麟，这就四个人了。”
“剩下的一个人，由你决定吧。”
把头弹了弹烟灰，看向我。
我想了想说道：“保哥最近很想念嫂子，他就不去了。”
“马老二腿之前断过，现在一直没恢复好，行动不方便，也不去。”
“小樱和慧姐两个人去一个。”
把头点头：“我的意见也是去一个女性比较好。”
“船上都是男人，真要是闹了矛盾，咱们不能连个周旋递话的人都没有。”
把头这话一出。
我顿时眼前一亮。
我突然就想起了《周易》里阴阳易位、阴阳转换的思想。
如果我们选了五个男人上船，确实会发生很多争执和冲突。
一旦有这种情况，自然是两边都不愿意看到的。
但只要我们这边有了女性。
那么男人不方便说的话，女人可以说。
说白了，男人不会难为一个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