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到了市里我马上就找人做实验。”
“谢谢您了。”
挂了电话。
我把姜老的意见和慧姐说了，慧姐想了想，觉得可行。
她说，古代的冶炼技术和现在天壤之别。
那些原始的技术，会在金属中留存有许多杂质。
想知道这颗金颅有没有问题，关键时候还得从科学的角度实验。
去市里之前。
我联系了把头给我的三个电话中的一个，一位姓刘的古董贩子。
刘老大。
刘老大主要是在京城一带做地下文物买卖的，经常来关中和豫省收货。
其实，他这种角色有点偏支锅、掌眼。
就是既出资组织人盗墓，也从四路八方的盗墓贼手里收货。
拿到货了后，就用自己的渠道整理修复，加价转卖。
刘老大和关中的地下势力关系很好，几乎统一了这一带的青铜器价格。
把头交代过，和这个人打交道一定要小心他压价，尤其是青铜器。
刘老大最近就在关中收货。
我介绍了自己的身份，把统万城赫连璝金颅的事情说给他听。
听说是刘坤山手下的人，他非常感兴趣。
他表示，可以见面看了货再谈。
但是他最近在关中谈一单生意，最快也要三天后见面，让我到了后先等等他。
和刘老大搭上线，自然是越早见面越好。
第二天一早，丰田霸道就停在项目部门口。
“上车，罗把头说了，等到了市里就给你们兑现。”
赵昆把蔡勇用力的推上车，啪的一声关上车门。
我回头看了一眼蔡勇。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搓了搓手，对我露出两颗大黄牙。
“罗把头，看我干啥嘞。”
我说：“你不是还有两个同乡知道这事吗？他们不走？”
蔡勇拍了拍胸脯：“罗把头你放心，我懂规矩。”
“拿到那一百八十万了，我们三个就回老家盖房子娶老婆，绝不再过问江湖上的事。”
“那颗金头，能卖多少，我们也绝不关心。”
蔡勇很谨慎，从始至终都不说到底是谁知道这件事。
我感觉，那两个人是否存在都难说。
他不会真那么蠢，钱还没拿到就暴露自己的底牌。
在这茫茫的荒漠里，杀个人，灭个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城中村里的一家旅馆。
我洗了个热水澡，把金颅放在地上，找了个大号背包放进去。
本想把金颅在刘老大那里卖了，回头再给蔡勇钱。
但蔡勇坚决表示反对。
“在项目部那里，你已经答应我了！现在临时反悔，就是不讲信用！”
房间里，蔡勇瞪大眼睛，指着我说道：“你不讲信用，老子就去告发你们！”
“看谁怕谁！”
赵昆气的一把揪住蔡勇的衣领，狠声道：“你告发我们？别忘了！你也有份！”
蔡勇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摊了摊手：“那正好，到时候咱们还是狱友！”
“进去了，看咱们谁身上事儿多！”
我让赵昆放手。
同时告诉蔡勇，钱今天就能到位。
和赵昆走出来之后。
赵昆用力狠狠地把门关上，眼神阴狠的道：“敢威胁我们，迟早把这个鬼小子给做了！”
我说：“我总怀疑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先把钱给他，免得他闹事就不好了。”
下午，我把一百八十万如数转给蔡勇。
看着卡里缩水一小半的余额，心里感慨万千。
在刘把头那，每次事成之后。
我都能分一些钱。
现在，我自己出来带人单干。
如果搞不到货，兄弟们就得跟着我饿肚子。
遇上蔡勇这么个奇葩，还没开张，就往外撒了一百八十万。
想想都心痛。
回到房间，把行李收拾了一下，重新找了一家酒店。
他们几个，都被我派出去了。
慧姐负责联系实验室鉴定，她从鎏金脱落的铜锈部位扫一些氧化铜的铜粉，用纸包在怀里。
马老二和赵昆一起去联系秦家的秦龙。
和刘老大第一次合作，希望他能看在秦家的面子上，能多给一些。
别压价压的太狠。
至于我，整整一天的时间，都在房间里研究赫连璝金颅。
这颗头给我的感觉很特别。
如果我不是在墓里开棺找到它的，而是在某个私人藏家或者某个拍卖会看到它，绝对会认为它没问题。
但蹊跷的地方恰恰在这里。
为什么赫连璝的墓里，什么陪葬品都没有，但偏偏剩下了这颗金颅？
更为蹊跷的是。
当时在其中一间耳室的地下，我发现了一根烟头。
我没有惊动任何人，偷偷把烟头留了下来。
这根烟头我太熟悉了，就是我最爱抽的红双喜！
可是，这间耳室，是在关中的墓里。
怎么会有人抽红双喜？
来不及多想，刘老大的电话打过来了。
约定见面的地点在一个技工学校旁边。
刘老大人非常胖，戴着眼镜，面相就像是一个朴实的农民工。
任谁也想不到。
这样一个丢到人群中认不出的人，竟是关中地下文物市场里鼎鼎大名的青铜皇帝。
“秦家跟我打过招呼了，是自己人。”
“罗把头，走。”
我们随便找了家羊肉泡馍店，要了个包间，一边咥着羊肉，一边谈起统万城赫连璝墓的事。
吃得差不多了，我起身把门锁上，把金颅从包里拿出来。
一看到金颅，刘老大便皱眉问道：“这东西是你亲自从下面拿出来的？”
见我点点头，刘老大自言自语道：“巧！巧了……嘿嘿……”
“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
刘老大表情很古怪，一会儿怒，一会儿笑。
他突然看向我，似笑非笑道：“如果不是你捉弄我，那就一定是另有其人了。”
他把金颅重新塞进背包里，背着我的背包就往外走。
“刘哥，你什么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
我跟在他后面，追上去问道。
“先去我住的地方，你就明白了。”
刘老大脸色很难看，我跟着他来到一座城区的别墅。
进了别墅之后，我才发现，别墅里还有两个男人。
这两个人一个是光头，另一个眼角有道刀疤，眼神都不像是好人。
“罗把头，你解释一下？”
坐在他家的沙发上，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刘老大从柜子里拿出另一件东西。
一颗和赫连璝金颅一模一样的金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