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气。
没记错的话。
盖尔号上,把头跟我讲过他的事。
说起来,蛮惨。
多年前,刘道源和刑雄是很好的兄弟。
两人在南派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
但是,在一次盗墓活动中。
原本由刘道源引爆的炸药却提前被引爆!
水洞子塌方,一起进洞的人几乎全军覆没。
刑雄也差点被炸死,但水性极好,命大。
他从塌陷的石缝钻出来,在海上漂了十几海里,活了下来!
诡异的是。
负责引爆炸药的刘道源,凭空消失了。
墓里的东西,也被人一扫而空。
渐渐地,道上流传是刘道源设计要搞死刑雄,独吞那些宝贝。
愤怒的刑雄一气之下,把刘道源全家都沉海了!
“炸药不是我引爆的。”
“我这双眼睛,就是被炸药炸废的……”
“我出来后,听说刑雄杀了我全家……”
刘道源的牙齿咬得咯嘣响,他想起那些痛苦的往事。
身体忍不住的在颤抖!
“家破人亡啊!”
“他可知道,我老婆当时怀着二胎!”
“就因为江湖上那些捕风捉影的流言,十几年的兄弟感情,他却认为我会独吞那个水洞子里的货!”
刘道源越说越愤怒。
最后还是王峰起身,让他坐下慢慢讲。
我深吸了一口气,和赵昆对视了一眼。
我冲他眨了眨眼。
意思是不要轻举妄动,这个瞎子,我想争取过来。
刑雄最后断送在我们手里,刘道源也许会对我们感兴趣,从而加入我们。
江湖上的事,水很深。
在利益面前,每个人心底最阴暗的部分都会被好毫无保留的呈现出来。
要知道。
古代盗墓父子兵,经常有儿子把老子留在下面,自己拿着宝贝跑路了。
所以后来换成了儿子在下面,父亲在上面。
这种事才被彻底杜绝。
亲情尚且如此,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
……
老友相遇。
又是在一个边陲小镇上。
刘道源试探了几句我们的底细,得知是行内人,他才放下心来。
“老板,今晚你这里我包场。”
“那桌子上的钱,你拿一摞去。”
刘道源说完,就开始讲这几年的遭遇。
原来,他和刑雄是被人算计的。
他们发现了一座战国时期的齐国墓,墓主人是当时朝廷的“外相”。
外相和内相不一样。
内相集军政大权于一身,而外相主要负责外交。
战国时期,邦交很重要。
当时,征伐频频。
列国都在招揽人才,一旦君王认可,就会给予极高的待遇。
外相在外,能全权代表君王,可想而知他有多么丰厚陪葬品。
鼎鼎大名的苏秦,便曾经当过齐国的外相。
他们要去的这个外相墓,之前在海滨的一座山包上。
因为古代的一场地震。
半座山滑入水底,在水底盗墓正是南派的强项。
后来,就发生了上面的事。
“大家都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化名陈大师,现在当了命师……”
王峰叹了口气,转了转手腕上的珠子:“节哀,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我好奇道:“刘哥,我刚才看到你给那三个女人占命,她们好像很信你。”
“难道每个人的命,真的是注定的?”
刘道源愣了一下。
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哪有什么命中注定。”
“不过是我跑江湖的一些经验技巧罢了。”
“都是一些语言技巧,不足为外人道也。”
赵昆插话道:“不对吧?刚才那几个女人看你眼睛都快直了,要不是你瞎了,恐怕你让她们陪你睡觉都没问题。”
“毕竟你这么帅,对吧,老哥。”
刘道源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雀舌茶:“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其实……这里面真的有技巧。”
刘道源润了润喉,道:“罢了,我给你们说几个例子吧。”
“比如,刚才我给第二个女人论命的时候。”
“我对她说:‘你嫁的不错,但原生家庭一般,婚姻不顺,父在母先亡。’
赵昆纳闷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刘道源淡淡道:“这三个女人的背景,我略知晓一些,家庭富裕,老公在外面都有人。”
“这第二个女人从口音上判断应该来自川地的山区,语言轻佻,必定不是富裕之家的女儿。”
我说:“可是光凭这些,也判断不出来她爸先死还是她妈先死啊!”
刘道源神秘一笑。
“父在母先亡,可以有两种理解。”
“父在,母先亡。母亲先死。”
“父在母先,亡。父亲先死。”
“所以无论怎么说,我都是对的。”
我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接着。
刘道源继续道:“还有第三个女人,她坐下来说,给我家里老大算个命。”
“我就说,你命里多子啊。她一听就高兴了,说我算得准。”
赵霄纳闷道:“刘哥,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刘道源淡淡道:“下意识的称呼,能说明很多,家长无意中叫老大,那么说明这家至少有两个孩子。”
“而一般父母不会叫女生叫老二,所以大概是两个以上的男生。”
我心想,原来这都是套路?
但是刚才占命的时候,刘道源在那里念念有词,倒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既然你们感兴趣,那就再跟你们说点吧。”
“如果是女人来占命,占的是她的儿子或者丈夫。”
“那么,我说这个孩子的父亲会在母亲之前去世,这样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既然是母亲本人来算,说明母亲还在世,父亲如果去世了,刚好应验我的话。如果父亲没去世,那么也不会怀疑,另外科学研究,男人的寿命的确比女人短。”
“将来就算是女的先死,她也会把我的话带到棺材里,不会有人来说我不准。”
此话一出。
我顿时心头猛地一跳!
我猛然想起,当时把头吕老他们跟我吃的第一顿饭。
当时就说了,我的命格适合干这行!
难道,这一切也是他们故意说出来骗我的?
“刘哥,能不能给我算一算?”
我对刘道源说道。
刘道源脸颊上的肉抖了抖,沉声道:“你故意埋汰我?我把你们当自己人才说这些。”
“这都是江湖上吃饭保命的东西,是禁忌。”
“我今天是犯了大忌了。”
我苦笑道:“哪有啊,刘哥,我只是想验证心中所想罢了。”
“你不给我算没关系,等有机会我找别人算。”
“对了,刘哥。”
“你知道南派的刑雄是怎么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