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峰突然笑了。
“罗老弟,你说什么呢。”
“炸药用来炸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忘记刑雄当时带的帮人当时是怎么死的了?”
我苦笑一声。
这事我之前听刘道源说过。
当年在水洞子里,炸药突然爆炸。
除了刑雄侥幸逃过一劫,其他人全军覆没。
“杀人,这其中的风险,可比盗墓摸金大多了!”
我说:“呵呵,我就随口问问。”
……
也算是天公作美,完全配合我们的行动。
一连半个月都是阴雨天气。
隔三差五还是雷雨天。
慧姐跟我讲,滇省这边是亚热带季风气候和高原山地气候。
降雨量很充足。
这期间她和小樱也没有闲着,带着无人机到处飞。
三个墓很快就找好了。
我和王峰放下手里的活,披上雨衣一起去看。
倒也不是什么大墓。
两个宋墓、一个明墓。
炸药的效率很高,直接把上层的夯土都炸开了,直接在坑里面打洞就行。
陪葬的东西也很普通,都是一些泡在泥水里的破瓶烂罐和烂铜钱,根本没什么值钱的。
“哎哟!”
马老二在我身边大叫一声,他一脚踩在黄泥上,双手在空中挥舞想抓住我。
我下意识的拉住他的手。
可一下子没拉住,他整个人从十几米的山坡斜坡滑了下去。
站起来后,他不停的揉着屁股,嘴里骂骂咧咧。
“妈的,这边古代果真是鸟不拉屎的地方,怪不得那么多皇帝都喜欢把犯人发配到这边!”
保哥笑道:“古代这边没有开发,蛮荒之地,烟瘴丛生,除了吃人的野兽和蛇虫,什么都没有。”
“所以这边的墓主人又能有什么陪葬品?”
“哪能比得了江南那些富庶之地的墓主。”
我让赵霄负责带大家把东西放进去,然后迅速填土离开。
大雨会冲刷我们来过的痕迹。
剩下的两个墓如法炮制。
等我们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刘道源已经让霞姐熬好了热姜汤。
“罗把头,我已经放出了消息。”
“估计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几座墓。”
刘道源一听到我的声音,就把我叫到一边说道。
“你这也太快了吧,我们前脚刚回来,你消息就已经传出去了?”
我有点担心那些痕迹还没有完全被冲刷。
刘道源轻抿了一口茶水。
“放心,我没有直接告诉他们,而是在给他们算命时,无意透露的。”
我吃惊道:“你怎么说的?”
接着,刘道源便是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们。
原来。
在命师不仅能帮人占前途运势,姻缘桃花,还能帮人找东西。
刘道源说,山、医、命、相、卜乃是玄学五术。
其中的占卜之术就可以用来断卦寻物。
比如,梅花易术。
刘道源瞎了双眼,自带一副高人的气场。
在茶馆那里一坐,不自觉地就吸引了不少人来算命卜卦。
这些外地人,很多都是因为竞宝大赛来的,刘道源便借着机会,将三个墓的地址透露给了他们。
当然,并非直接透露地址。
而是用一些晦涩的诗来暗指位置。
“刘哥,我们放进去的东西毕竟都是赝品,到时候万一他们知道了怎么办?”
赵霄有点担心的说道。
刘道源淡淡一笑:“我又没有告诉他们准确地址,一切都凭他们自己去悟。”
“再说了,这场争斗注定会很血腥,到时候杀红了眼,谁还会管地方是谁找到的?”
看着刘道源轻松的语气。
我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瞎子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配合我们,绝对有他的目的。
来到镇上的人,几乎没有善茬。
刘道源在故意误导他们,这要是传出去,他就不只会是一个瞎子了。
这些人会用尽一切办法折磨他。
他会变成一个哑巴、一个瘸子、甚至是……一个死人。
就在我们回来的第三天傍晚。
瓢泼大雨中。
阿威客栈里闯进来三个人,穿着黑色的雨衣。
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觉得这三个人都很眼熟。
“我们店住满了,你们再去别家看看……”
霞姐正在织毛衣,抬头看了一眼说道。
紧接着她就“腾”的一下子站起来了,瞪大眼睛跑到门口把门关上了。
我这时才看清居然是把头回来了。
只是因为下大雨天色太暗,我刚才没看清他们的脸。
“把头!骆哥!”
进来的人,除了他们两个之外。
还有赵霄。
赵霄脚上的胶鞋都是黄泥巴,虽然穿着雨衣,但整个人被淋成了落汤鸡。
我跑过去,给他们两个倒热姜汤。
这些姜汤是给赵霄准备的。
这几天,他不停的外出看那三个墓被发现了没有。
没想到他们三个今天一起回来了。
估计是路上碰到了。
霞姐道:“我回房间了,你们先喝碗姜汤,再洗个热水澡,不然会感冒的。”
“嫂子,谢了。”骆哥笑着点头。
等到霞姐走了后。
“rl那边不用看了,没什么墓葬,重心还是放在这边。”
把头表情凝重道:“我听赵霄说,你这段时间布置了几个假墓?这件事决不能外传!”
我咽了一口口水,看向赵霄。
赵霄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罗把头,错了,我错了。”
骆哥说:“把头,您也看到了,镇上的人越来越多,到时候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他们看在眼里。”
“小川这么做,也是为了把他们引开。”
把头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道:“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你这样做一旦传出去,会坏了你在道上的名声,别人会以为你和那批高仿货有联系。”
“到时候谁还敢收你罗海川的货?”
我深吸了一口气。
把头说的对,我确实欠考虑了。
从长远来看,这确实是一笔不划算的生意。
就在这时。
刘道源走了几步上前。
他微微鞠了一躬,而后缓缓开口:“刘把头,请您放心。”
“这件事既然是我开的口,自然不会把罗把头牵扯到其中。”
我心里有些好笑。
可惜。
我早就不是那个,听话只能听懂表面意思的懵懂少年。
我和刘道源才认识多久?
他凭什么保我?
到时候,他被枪指着脑袋,被刀架在脖子上。
估计会毫不犹豫的把我卖了。
把头冷笑:“你和刑雄有血海深仇不假,可我不了解你的为人。”
“北派和南派还是划清界限,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自古便是如此!”
刘道源面无表情,静静的站在那里。
“您是什么意思,是要过河拆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