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劳动一周,当然跟在地里种庄稼收庄稼是不能比的,
即使这样,很多人也是晒黑了一圈。
不是每个人原来家里都在乡下,需要帮忙干农活挣工分的。
宿舍里也就朱小琴和张盼生状态还行,
其他人基本上回去了就想躺下,
饭都不想吃,就更别说聊天了。
本来朱小琴还以为像谢爱华和陈爱党也是劳动能手呢,
但是实际看过她们两个干活的情景,她知道自己可能误会了什么。
谢爱华还有些不好意思,“我因为读书好,我妈和我爸都不太让我干活,家里的活都是他们和我哥哥嫂子干。”
她说着好像觉得这话显得自己太懒了,赶紧又接了句,“不过家里的饭还有卫生我还是打扫的。”
陈爱党没解释什么,只是说了句,“以前农活干的少。”
秋家两姐妹就别说了,她们两个虽然努力干了,但是也是状况不断。
中途抬树苗拽下来多少叶子,折了多少枝桠就不说了,
放下去的树苗倒了还倒了两次。
要不是张盼生就在边上赶紧搭了把手,那倒三次都是有可能的。
不过她们两个很实在,“太惭愧了,活干的少,给大家添麻烦了。”
这干活干不好的人也不少,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态度的重要性了。
来帮忙的男同学那是络绎不绝,还有干完活的女同学们,也很主动来帮忙。
她们宿舍东语系的崔敏和钱月月,钱月月还好一点,她之前说自己被安排去乡下干活应该是真干,不是做做样子。
但是崔敏就不行了。
本来之前没劳动之前,崔敏还没事就阴阳怪气几句。
虽然主要针对的对象就是秋燕升,但是大家都在一个宿舍,还是挺令人头疼的。
但是现在她是累的什么想法都没了,宿舍氛围反而和谐了很多。
朱小琴也看出来为什么她会那么针对人家姑娘了。
京大这个大学,能来上的都是各个地方的天之骄子了,都是万里挑一上来的。
如果这个骄子还漂亮,那几乎无敌了。
别以为这个时候就不看脸。
哪朝哪代,脸都是很重要的。
除非优秀的过分到能撇开这些因素。
大家都上了京大,就是说成绩或者智商相差不会太大。
那如果一个姑娘长得好看智商又高,那么对于从小就是焦点的一些姑娘来说,这威胁就大了。
其实这些威胁会体现在什么地方,她们还不能很清晰的说出来。
但是这几乎是长得好看的姑娘间会产生的特有的化学反应。
特别是一开始大家还不熟悉的时候,一些比较敏感的姑娘会下意识的就会下意识的张开刺。
就像男人也会下意识的评估周围的男性对自己产生威胁性的可能性有多大。
大部分女性遇见这种情况会产生危机感,而大部分男性个人的自信会让他们忽视这些。
崔敏对秋燕升有敌意,挺正常的。
毕竟对她有敌意的也不是她一个。
就像今天最后一天劳动结束的时候,
有几个经济系的姑娘去图书馆的时候还从她们跟前过了一下。
几人的视线都从秋燕升身上过了一遍。
都是最后一天劳动,谁结束了还跑来图书馆啊。
还专门从她们跟前路过。
这路压根就不在她们宿舍的过来的路上。
他们种树的这条路得从四食堂那里过,然后绕一圈过来,如果说碰巧的话,那也太巧了。
这都来看一下眼,秋燕升估计要从她们班班花荣升校花了。
几人横了她一眼,秋燕升一点没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从小这张脸长的就太好了,我给大家道个歉。”
她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给路过的人看。
只是来看的她就任人家看。
有些能看出来情绪不好的,甚至有些敌意的,她就直接瞪了回去。
把人吓跑了。
秋燕凌点了点她的头,也没说什么,估计是从小到大习惯了。
朱小琴摸了摸自己脸,觉得她这张娃娃脸实在显得太幼稚。
其实她觉得自己这浓眉大眼的也挺好看的。
但是就是脸颊的两块肉肉,让她平白就看着比实际年龄小几岁。
都二十岁了还有脸颊上还有肉,这正常吗?
如果她全身都胖也就算了,但是只长脸上算怎么回事?
朱小琴每次照镜子的时候只能安慰自己这是胶原蛋白了。
其实她这种很讨年纪大的长辈喜欢,大家都觉得她有福气。
劳动一结束,几人一块去好好冲了个澡。
这已经是朱小琴第三次去澡堂子了,终于不像一开始那么局促。
但是人多大家一块冲澡这个事不是习惯就能忍受的。
每去一次澡堂就加重一些她赶紧买房的念头。
但是还没等她想到去哪里找找关系看房子的时候,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文学史的老教授就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京大教师基本由四部分组成,建国前就在的老先生,建国到特殊时期之前的教师,还有当初特殊时期留校的学生,再有就是工农兵学生。
因为很长时间没有做职称评定,所以很多即使年纪很大的老师,他们仍是讲师甚至助教。
教授副教授这些是很少的。
京大中文系1班的文学史老师,姓史,今年已经五十七了。
他个子不高,但是背挺的很直,头发花白,戴了副眼镜,非常正常的老学者形象。
老先生建国前就已经在京大教书了,是他们中文系的副教授。
这在现在的京大真的是比较少见的。
而且即使最特殊的时期,他也不过就是回家休息。
只能说不光会教书,还特别会做人。
一上课自我介绍完后,点了名,就直接发了卷子。
都不带犹豫一下。
“想看看大家对我们文学史有多少了解,大家不要紧张,不打分。”
他看着底下学生僵硬的表情,又重复一句,“真不要紧张,好了,写吧。”
说着就在讲台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边慈祥的笑着,一边摸了摸他的山羊胡子。
底下的学生要不是正在考试,都想哀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