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日光唤醒了张萱,她醒来发现林芝就在身旁,淡笑道:“林芝哥哥,你没事就好。”
林芝睁开眼,看见张萱有些苍白的脸,道:“昨晚我用天火炼化你的毒,可是你的身子承受不了太久,所以你体内尚有三分余毒未清,你好好休息。不用怕,我们已经离开了断水崖。”
听了这话,张萱微笑才道:“有林芝哥哥在,萱儿不怕。林芝哥哥,刚才你说天火?难道是,先天之炎?先天之炎可是世间罕有,更是有着特殊力量的存在,林芝哥哥,萱儿真为你高兴。”
“傻姑娘,你怎么能不顾自己的安危呢,我有天火自然可以炼去毒素。”
这一刻张萱忽然觉着非常的甜蜜,见着日光下林芝关切神色,想到林芝终于回心转意,重新相信自己,张萱由衷欣慰道:“人家也不知道嘛,不过萱儿不后悔。”
两人都负伤在身,这一路走走停停很是谨慎。
“累了吧?来,坐下歇会儿。”
于石旁坐下,微风拂过带着熏熟的花香,张萱不由得合眼深吸一气,感受着这一刻的美好。林芝见她这如获新生的模样,从前的误解在此时彻底消散,只是他心中仍有许多疑虑。
“萱儿,唐绾,你认识吗?”见她只是摇头并不睁眼,似乎还沉浸在这宜人景色之中。林芝纵有许多问题,在此时也全部打住,不由想:“萱儿也不知道这个叫唐绾的人,难道唐绾跟义父和伯父有关?如果是这样……”
天空淅淅沥沥下着雨,苏石自得到消息后马不停蹄赶来此处镇子。一条石阶路曲折上升,镇子中没有炊烟,却有一丝淡淡的腥味夹杂在寒意中,苏石放慢脚步,不由想:“奇怪,那神秘人说我的朋友有难,到底是谁又不明示。这地方似乎被洗荡一空了……”
“快!快!跟上,拦住她,今天一定要截杀她。”
一阵急促步伐出现伴随着几声急躁的敦促声,苏石连忙掩了声息,于那群人后紧跟,随后来到一处十字交接的空阔地带。此时数十人围住十字中心,地上还躺着几个尚有余息的人,苏石远远看似乎被困的是一女子,苏石不由想:“难道是,欧阳明月?嗯,以欧阳明月的为人,被仇人追杀还是很有可能的。不过,她可不是我的朋友,这神秘人搞什么东西,忽悠我来这里?”
“不错,没想到你的修为提升如此之快,不过今日到此为止了。”
女子早已杀红了眼,看着这一个个的叛徒,不由冷道:“来呀!你们,一起上。”
苏石隔岸观火,发现这群人中还有一个控物修士,苏石见他出手,不由冷笑心想:“哎吆,欧阳明月这下可惨咯。”事情不像苏石所想,那飞刃出乎意料杀向女子,本应偷袭成功,却被一人救下,苏石也看傻了眼。
砰砰两声,飞剑挡下飞刃。
“是你?小道士,谢了。”
“喂,”跟女子背靠为守,他道:“你怎么会被灵殿追杀?你不是灵殿圣女吗?”
苏石倒吸一口凉气,见那道人正是若缺,他迅速搜刮一翻自己的朋友,没有猜出那背对着他的女子是谁,不过他也确定那女子肯定不是欧阳明月,这下他的心里忽然担忧起来,不由得往前,却被太戈止住。
“且慢,以你的修为,再往前会被发现,本座劝你别管闲事。”
听若无闻,见那名控物修士准备找机会再度出手,若缺两人被数十名武者夹击,苏石祭出悲欢两仪刀想解围,心里却不由想:“这两仪刀越来越难以控制,似乎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两只凤凰元神在作祟,可是……顾不了那么多了。”
只这愣神的时候,若缺也受了伤,苏石无瑕他想,请求太戈道:“前辈,还请您再助我一臂之力。”
“这……咳,罢了,孽缘啊。小子,你可想清楚,你现在的状况可承受不了本座的力量,必然会让你灵力失衡甚至……”
话未既太戈忽然止住,或许它知道这等危机时刻苏石也别无他法。
“咳咳……”
“喂!小道士,你怎么样?”
见着若缺受伤再难以起身,她不由狠心想着:“难道我千日红真就这样狼狈地死去吗?”
“呵!千日红,只怪你站错了队,别怪我们不念旧情了。”
千日红此刻也是消耗严重,已经是强弩之末再难接招,正当贼首想给她致命一击时,苏石早发现原来神秘人让他救的人不是欧阳明月,而是千日红。
“啊?我的手……”
“吆?光天化日,以多欺少,众男欺女,这算什么事儿啊?”
随着一声呼号,贼众发现他们队伍中唯一一名控物修士遭了暗算,一名戴着面具的青年人就直愣愣站在近处,丝毫没有惧怕他们的意思。
“你是谁?圣灵殿的事你也……”贼众将苏石团团围住,却没有出手的意思,贼首忽然打断手下,想着:“奇怪,竟然看不出这人的境界……”却是对着苏石抱拳,才道:“圣灵殿例行公事,还请阁下不要插手。”
千日红见另有人掺和进来,却被挡住视线,看不清到底是谁,直到那名男子出手,仅一招便将在场数十名灵殿高手打伤,她不由一惊想着:“无垢游丝?是他,石素。”
啊……
“什么?天阶实力?这,”贼首捂住伤口,心里快速搜索一翻却是毫无头绪,想着:“大陆何时又出了一个这么年轻的天阶强者?不不,双修武者!他竟然还修炼了控物术,这个消息必须上报教皇冕下知晓。”
苏石一击同时中伤数十名武者,那贼众心有余悸,苏石深知太戈的力量的强大,当然借用太多也势必会给自己造成很多后患,他不由冷道:“灵殿?我当是谁,扰了小爷清修,一个都跑不了。”
苏石营造出强大的气势震慑住贼众,他却没注意悲欢两仪刀仍然在攻击着贼人,那贼首回首看了看千日红,眼中满是不甘随即只道:“撤!”
贼首说完撤退连忙抽身,几下便不见踪影,贼众纷纷离去,那走得慢的却被悲欢两仪刀留了下来。苏石眼见危险暂时解除,来到千日红跟前,看着单膝跪地的千日红,伸出手去想要拉她起身,玩味的笑道:“怎么每次见你,都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千日红没有发怒,只淡笑一下,没有接受他的帮助,自己强撑着起了身。若缺已经调息了有一会,这时起身对苏石道:“三清弟子若缺,谢过兄台出手相救。”
“石素。此地不宜久留,两位还是尽早离开吧。”
苏石只淡笑转身飞到房屋上,这才告诫他们速速离去,因为苏石也要尽快离开,太戈却是提醒他道:“尽快回临水镇想想办法吧,本座也只能暂时帮你稳住灵力。”
“又想溜走?哼,没那么容易。”
“喂!你们俩……”周围忽然安静,若缺听到贼人阵阵哀嚎声,有几人更是惨状,时而大笑癫狂,时而悲伤自戕。若缺顾不得这些,他要追上千日红问个明白,奈何正想离开却被一贼人拉住,只见他癫狂不止,道:“好难受,求,求求你……给我个痛快,给我个痛快。”
张泽受邀来到林家,刚到大堂他便打个笑,道:“林老哥,哈哈,之前多有得罪,还望赎罪啊。”
林半山会意他落座,看过茶,他才道:“不碍事。不过,你们张家做事情还真是让人难堪呐,要不是为了两个后辈的幸福,老夫可拉不下这脸来。”
张泽捧着茶吃了,听这话失了兴致,却是自知理亏陪笑,道:“林老哥这是哪里的话?张家向来与林家交好,其实,我也没想会闹到这种地步,这一切我也只是听从大哥的安排,可如今我大哥仍是音讯全无……”
听到此处,林半山抬手止住,他懒得听这些废话,道:“罢了,这事不必再提。这次请你来是想商量一下两个后辈的事,我在信中已经提及,不知张老弟意下如何?”
“这,”张泽瞥去他处,又看向林半山,笑道:“两个后辈青梅竹马,从前纵有误会,坏了两家姻缘。这次经过断水崖一事,可见两个后辈也是旧情仍在……”
林半山听了这话只冷笑不语,张萱却是冲撞进来,对张泽道:“三叔,我早说过林家跟我爹的事没有关系,如今倒好……”张泽听了这话却不反驳笑笑而已,林半山开解道:“从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倒是差点耽误了你们两个后辈,一会老夫告诉芝儿你们的事,”见着林芝进来,他笑笑又道:“这才说到他就来了,正好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三日后给你们举行婚礼。”
“嗯,我没意见,我张家最近不太平,也正好借此去去晦气。”
“孩儿见过义父,张三爷。”
听见两位长辈对婚事没有意见,张萱难掩欣喜,一副羞赧之色。林芝见到她这幅景象,他感到一阵安慰,回到林府已有一日,他还在担心张家还是不同意他跟张萱的婚事,可如今总算是事遂人愿,只是心里犹疑想着:“三日?会不会太仓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