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这厢还没腹诽完,傅斯晏已经拥着乔秧亲密无间走了过来。
傅先生,乔小姐。林舟笑着打了声招呼。
傅斯晏淡淡看了他一眼,林舟这才想起刚才光顾着腹诽老板,忘了自己职责所在了。
林舟忙打开了车门,恭敬地请二人上了车。
车上,傅斯晏牵着乔秧的手,大拇指轻轻地在她细柔的手背上抚摸,动作亲密而自然。
乔秧早已习惯了傅斯晏这样旁若无人地对她做这些细微小动作,因此也没在意,任凭小手被握着,手背传来酥痒的感觉,她享受地半眯起了眼帘。
傅斯晏看得好笑,小女人此刻乖顺得可爱,依偎在他身边,半眯着眼眸,活像一只在太阳底下偷懒的小奶猫,他心里的怜爱又多了几分,深邃的眸子里的情愫越发浓重。
只苦了前座的俩个人,眼看着后面老板和心爱的女人卿卿我我、你侬我侬,他们却还不知道车子要往哪里开。
傅先生,呃,等下要去哪里?林舟壮着胆子问道。
医院。傅斯晏吐字如金,医院的名字都没说出来。
林舟心里却明白,傅斯晏说的医院,除了沈谨在职那家,沪城别的医院,傅斯晏也从不去。准确点说,在乔秧没出现之前,他就没见过傅斯晏上过医院。
车子一路出发去医院,车上没有人说话,林舟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眼珠子不敢乱转动一下。
傅斯晏和乔秧也没有说话,俩人靠着彼此的身体,暖意从彼此心里传递,那份心意却胜过语言叙诉说,真是无声胜有声。
到了医院大门口,车子稳稳停下来。
乔秧看了看医院门口,见傅斯晏没有放开手的意思,她只好推了推他胳膊:阿晏,我到了。
嗯。傅斯晏淡淡应了一句,身体却没动,更没有放开手心里紧握的小手。
乔秧只好轻轻抽了下手,一下,没抽开,再使力,反倒被男人握得更紧了。
我要下车了。
你老人家倒是把手放开啊!
当着林舟和司机的面,乔秧不好意思说出后面的话。
乔秧都这么说了,傅斯晏还是稳坐如泰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嗯声也省了。
乔秧被傅斯晏这副大爷样气笑了,她索性贴近了傅斯晏的耳朵,用低得只能俩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阿晏,你再不把手松开,我就要
就要干什么,她其实也不知道,她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没有什么能威胁傅斯晏的,所以话说了一半,她就不知道说什么好。
话音将落未落,她眼见地看到傅斯晏耳根处突然红了起来,男人的唇角却牵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乔秧突然就福至心灵,她舔了舔唇瓣,缓缓低声说道:阿晏,我会咬人哦。
咬人?
傅斯晏双肩忍不住抖了一下,他实在难以想象自己的小女人咬人的样子,明明是纯纯的小奶猫,怎么扮演大灰狼!
只不过幻想那个情景时,傅斯晏心里突然划过一丝激流,他的秧秧,轻启开诱人的红唇,露出一口白贝似的牙齿,那样子一定很美,滋味也一定很舒爽吧。
光是想一想而已,傅斯晏手心都攥得死紧,他莫名有些期待,想让他的秧秧来咬上一口。
乔秧一脸期待地看着傅斯晏,然后发现男人的耳根处更红了,她还以为傅斯晏不好意思了,单纯如她,又哪里知道身边男人正胡思乱想些什么。
乔秧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
傅斯晏紧张等了一瞬,才发现乔秧就是个胆小鬼,光说不练,她没有想要咬下来的意思。
不等了,傅斯晏亦靠近过来,贴着乔秧的耳蜗,低低道:怎么不咬了?
听清楚话里的意思,乔秧震惊得瞪大了眼,她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傅斯晏居然让她咬他!
没错,他真是那个意思,就是让她咬他!
乔秧气结,这个男人,只怕又是想调戏她。
趁傅斯晏不注意,乔秧一个使力,小手顺利抽了出来。
她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推开了门,一大步跨下了车,然后连门都忘了关上,就急急地朝医院门口走去。
她这一连窜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不仅好看,也很快。
前排林舟听到声响看过去来时,就只看到乔秧急匆匆奔走的身影。
他呆了一秒,不知道车后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短短几分钟时间里,傅先生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惹恼了乔小姐,才会让她将傅先生当洪水猛兽一般躲避?
林舟抬眼看向傅斯晏,本以为看到的会是一张阴沉沉的俊脸,以往每次乔小姐离开傅先生时,傅先生都是这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可傅斯晏此时脸上的神色明显是愉悦至极的,眼尾稍稍往下,薄唇扯开的弧度十分优美。
林舟跟随傅斯晏身边许久,对他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都研究过。
啧啧,傅先生这个模样,明显是春心荡漾了啊!
就是不知道刚才乔小姐究竟对傅先生做了什么,能让一个常年冰山脸的男人变成这副模样!
林舟见傅斯晏这样,胆子也大了些,清清嗓子问:傅先生,我们还要等乔小姐吗?
不用。傅斯晏漫不经心地回答,唇角笑意未减分毫。
不用等?林舟对于这个回答有些意外,看来傅先生还是以公事为重的,并没有完全美色怠工。
只是下一秒,傅斯晏淡淡补充:你先回去,一小时后来接我们。
really?!
林舟满头满脸都是黑线。
如果下属鄙视上司不用担心被发配中东或是炒鱿鱼,他一定会给傅斯晏一个大大鄙视的眼神。
送了傅斯晏下车,林舟重新坐回副驾驶座位,抬眼看了一眼车窗外那道颀长的身影。
男人双手插兜,闲庭信步一般,他叹了口气道:老林,走吧。
司机看了看林舟,很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傅先生这转变着实让他们吃不消,这护妻狂魔的名头绝对不是凭空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