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礼貌地看着乔秧,语气极为淡定,无论是从穿着打扮,或是谈吐举止,都不像是坏人。
可他为什么会假装傅斯晏的司机来接近她呢?还要带她去同德楼。
若是正常的邀约,为什么要撒谎?
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虽说这人看起来不像坏人,可这年头坏人也不见得把自己的坏心思写在脸上。
乔秧打起了精神。
一会儿出了电梯,她可以呼救,这个点地库应该有人。
对方毕竟是男人,不好硬碰硬,回头吃了亏不说,连逃跑的机会也没了。
乔秧保持着平静,点点头哦了一声,不叫对方发现自己已经识破了他并非傅斯晏的人。
男人见乔秧没察觉,笑了笑,转过身去。
乔秧数着电梯一层层往下,打开了手机,假装不经意地刷网页,然后用微信给我傅斯晏发了信息。
阿晏,有人冒充你的人来接我,说要去同德楼,我不知道是谁
阿晏,他现在带我去地库。
信息刚发送完毕,电梯就到地库了。
乔秧扫了一眼,地库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
天呐!
男人见乔秧愣在原地,眼神仿佛在揣测什么,男人心里有了数,开口道,乔小姐,车子在前面。
乔秧只得硬着头皮走出电梯,好。
她前脚刚出电梯,男人后脚就跟上来,一把抓住乔秧的胳膊紧紧拽着,低声说,乔小姐,得罪了。
乔秧大惊失色,慌张道,你是谁!为什么要骗我!
乔小姐,您放心,我不会伤害您,骗您下楼,实属无奈,我家老板想跟您见一面。
你老板是谁?
您一会就知道了。
我不去!乔秧故作镇定地说,我先生是傅斯晏,如果他知道你们这样带走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乔小姐,我只是照吩咐办事,至于傅先生那边,我老板会处理。男人拽着乔秧往车前去。
那是一辆亮黑色的奔驰。
乔秧迅速记下车牌,上车后,快速将车牌号发微信给了傅斯晏。
上车后,男人坐在了副驾驶,立即拨通了号码,对方应该就是他口中的老板,乔秧只听他十分恭敬地汇报说,人接到了。
然后挂断了电话。
乔秧紧张地看了看手机,发现傅斯晏根本没有回信息,乔秧心急如焚,担心傅斯晏这会儿有事在忙,又立即给林舟发了信息去,但她来不及说别的,就简单的一句话:林舟,有人冒充阿晏的司机把我带走了,车牌是沪xxxxxx。
这时,男人在镜子中看了乔秧一眼。
他知道这事儿瞒不住,老板也没说要控制乔秧的通讯,那便随她去了。
大约十五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同德楼大门口。
同德楼是沪城有名的高级私人酒楼,来此地的人非富即贵,私密性极强,装潢看不出来金碧辉煌,可每一处都是日本设计师松本青山的巧心,这里的收费特贵的离谱,听说服务生都是名牌大学,就连门口泊车的小弟都穿阿玛尼。
男人下车后,替乔秧打开了车门,请乔秧下车,随后一路领着乔秧去了包间。
包间名叫听雪楼。
男人轻轻敲了门,里头传来一声沉闷的男声:进。
男人将门推开,走进站在门口:先生,乔小姐来了。
乔秧走进去,只见一个身穿灰色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站在窗棂边,正在欣赏一株海棠。
乔小姐,冒昧了。男人请乔秧坐下,自我介绍说,我是姚志忠,姚茉儿的父亲。
乔秧一愣,姚茉儿的父亲为什么要找她?
姚先生,您好。到底是年长之人,乔秧有基本的礼貌和教养,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姚志忠打量着乔秧,这就是传说中傅斯晏的女人?除了些许清灵的书卷气,温婉的闺秀气质,也看不出来什么特别的。脸蛋是好看,可至于叫傅斯晏神魂颠倒为她冲冠一怒么?
指不定是这女人添油加醋,给傅斯晏吹了枕头风,傅斯晏才对姚家下手?
姚志忠最讨厌这样的女人,看起来无公害,可实际上是装腔作势、装模作样。
但她现在是傅斯晏护着的人,姚志忠不敢太随意。
乔小姐,茉儿的性子是燥了些,那天推乔小姐下水,也是无心之举,我作为父亲,替她给你道歉,还希望乔小姐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姚志忠亲自给乔秧添茶,语气里满是淡然。
这个道歉,太不真诚。
乔秧不是傻子,那天姚茉儿分明是故意推她下水的。
事情发生了一个多星期,姚茉儿人影都一个,更别说道歉。
乔秧清澈的双眸淡然地看着姚志忠,不卑不亢道,姚先生,事情已经发生了一个多星期,我不见当事人来道歉,也不准备计较,今天您大动干戈把我叫来这里,却说是姚小姐不小心把我推下水,让我高抬贵手?姚先生,我实在看不懂您的意思。
姚志忠端着茶杯,有些不满,这小丫头片子,装傻?
乔小姐,你这么说都没意思了。难道不是你叫傅先生报复茉儿?报复我们姚家?姚志忠把茶盏拍在桌上,语气里带着怒意,我的意思很简单,想问问乔小姐,要如何才能消气?
姚志忠咄咄逼人。
乔秧真是一脸茫然。
她什么时候叫傅斯晏报复姚茉儿和姚家了?傅斯晏天天在家里陪她,哪儿有时间!
明明是姚茉儿挑事,怎么现在成了她的错了?
乔秧觉得,这人真是奇葩!
聊不下去了!
姚先生,我听不懂您的意思,这茶您慢慢喝,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乔秧起身拿了包走人。
姚志忠一巴掌拍在木桌上,金丝边眼镜下,双目凌厉,你一个小演员凭什么这么嚣张?你以为攀上了傅斯晏这个金主,你就高枕无忧了?谁给你的勇气这么目中无人!
金主?
傅斯晏是她金主?
乔秧不可置信地看着姚志忠,他也有女儿,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你
乔秧刚要反驳,忽然,包间的门被踹开了,门板都断了,啪嗒一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