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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桂正在跟乔秧交谈。
因着傅斯晏说会在十分钟后回来,宋桂急于要在傅斯晏回来前给乔秧催眠。
他心里有事,人难免会有些急躁。
他越是这般,乔秧越紧张,人始终放松不下来。
宋桂压根没有催眠的机会,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傅斯晏回来的时间已所剩不多。
宋桂的额头上开始冒冷汗。
宋医生,你是不是也身体不舒服?
不是乔秧怀疑宋桂的催眠术,是前两日都是崔季离帮她治疗,今日宋桂一个人给她治疗,他自己的状态都不稳定,怎么能让她进入状态?
乔秧抽过床头柜上的纸巾,递给坐在她面前不远处的宋桂。
谢谢傅太太的关心,我没事。
宋桂接过纸巾,抹了把额头和鼻尖上的冷汗。
因为太过着急,一直被他紧攥在手中,随时准备给乔秧催眠的珠子,被汗水浸湿,从他的手中脱落。
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那是颗透明的琉璃珠子,晶莹剔透,在自然光下流光溢彩,煞是漂亮。
乔秧一眼被吸引,她好心伸手去帮宋桂捡珠子。
在乔秧的指尖触碰到珠子的瞬间,宋桂出声呵斥道,不许碰它!
宋桂语气愤怒,跟平日里温润无害的模样判若两人,乔秧被吓了一跳,缩回手,抬眸看向宋桂,我只是想帮你捡起来。
不用麻烦傅太太,我自己可以捡。
宋桂自知失态,他急忙敛起脸上的表情,匆匆抓起珠子,解释道,珠子是催眠师的命,不容许别人碰。
是么?
她怎么记得,昨天崔季离的珠子丢了,宋桂还把自己的珠子借给了崔季离
乔秧没有点破。
即使宋桂表情转变的再快,她依旧从他那双半垂下眸子里捕捉到了仇恨。
要说她有地方惹恼宋桂,他顶多是对她不满,不可能跟恨沾上边。
乔秧自从坠江后,经历种种,戒备心比以前重了许多,她对宋桂有了防备,宋医生,我有些累了,今天的催眠就到此为止吧。
乔秧下了逐客令,宋桂不想错过得来不易的机会,苦口婆心劝说,不可以的傅太太,催眠治疗不能中断。
那就等崔医生身体好些,再给我治疗,反正距离凌晨,还有一段时间。
乔秧话说到这个份上,是要拒绝宋桂了。
宋桂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他握紧珠子,准备要给乔秧强行进行催眠。
傅斯晏本在宋桂吼乔秧的时候,就想着进入病房。
他见乔秧处理的很好,他眼中满是赞赏,暂时停留在门外,刚好可以观察到宋桂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傅斯晏感受到宋桂要对乔秧发难,他咔嚓声旋开门。
病房门一打开,宋桂脸上的表情微僵,傅傅总
不是说十分钟么,据他估算,从傅斯晏离开到回来,最多也就五六分钟。
宋桂的计划被打乱。
傅斯晏凌厉的眼神掠过他后,变得温柔,秧秧,今日状态不佳?
嗯,可能之前一直是崔医生给我治疗的缘故。
乔秧单独面对宋桂时的紧张的心情,在看到傅斯晏时消失殆尽,完全忘记了让傅斯晏买奶茶的事。
此时,她想跑过去抱住傅斯晏,告诉他,她刚才有种奇怪的感觉--宋桂很危险。
可又怕她靠近傅斯晏会头痛,让傅斯晏担心。
她乖巧回答。
对不起傅总,是我催眠术
你出去吧。
傅斯晏没有看宋桂。
宋桂不甘心,傅总
需要我让人把你请出去?
傅斯晏不想在乔秧面前收拾宋桂,是怕给她留下心理阴影,待崔季离给她催眠时,她若是抗拒,事情就不好办了。
傅斯晏声音冷冽,如同冬日的冷风,能穿透人的衣服,冷到骨髓。
宋桂见傅斯晏心意已决,他不敢再待下去,收拾好东西,如果傅先生和傅太太改变主意,可以随时叫我过来。
傅斯晏没有搭理他。
乔秧跟他轻点下头。
宋桂转身背对着傅斯晏和乔秧时,他的脸色变得狰狞扭曲。
他已经尽量让他的计划周密完美了,为什么结果是这样的不尽人意!
不过,这样也好。
他给崔季离下的药,会让他在床上躺到明天,无法给乔秧进行第三次催眠,她会回到病情最初的状态。
他今晚再给崔季离加点药,待明天傅斯晏不能待在房间的话,还不是一样任由他为所欲为?
宋桂想到此心里好受了些。
他打开病房门,待他跨出门,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守在病房门前的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的拧住他的胳膊。
你们呜呜
宋桂刚开口,嘴巴就被保镖捂住。
他们动作利落的将宋桂拖走。
宋桂奋力挣扎着,想要挣开束缚。
保镖们不耐烦,抬手,手起刀落,一个手刀劈在他的肩头,宋桂肩头一痛,身子瞬间软了下去,没了知觉。
病房内。
乔秧和傅斯晏遥遥相望,她略有些失落,阿晏,对不起,今天的催眠失败了。
两人的距离没有缩短,可她好好想念他的怀抱呀!
秧秧,你今天表现的很好。
出乎预料的好!
她虽不知宋桂的身份,却能察觉他并非良善,想要驱赶他离开。
她做的很对。
傅斯晏此时此刻很想给她一个奖励的深吻。
乔秧不知道实情,以为傅斯晏在安慰她,她心里愈发难受。
怎么办,她此时此刻好想在他怀里撒个娇,让他抱抱她,亲亲她。
以前,这些在乔秧看来,在情侣间很随意的举动,现在对于她来说成了奢望。
她眼巴巴的看着傅斯晏,略带委屈的表情,让傅斯晏很想抱着她安慰她,再欺负她一番。
傅斯晏喉头上下滚动着,秧秧
他低沉的声音微哑,乔秧并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突然间被傅斯晏欲求不满的模样取悦,阿晏,你需要去冲个冷水澡么?
秧秧,你现在可以尽情的幸灾乐祸。
等她好了,这些日子欠她的,统统都要补回来的。
傅斯晏嘴角轻勾,拿过笔记本,想要用公司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乔秧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她笑靥如花,阿晏,才舍不得欺负我。
阿晏在床上虽战斗力彪悍,但只要她跟他讨饶,他不会继续折腾她。
乔秧娇软中带着自信的声音,敲击在傅斯晏的耳膜上,他心尖一麻,清隽的容颜柔和一片。
他的秧秧,总是能不经意间治愈他,让他身心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