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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走后,周一深站在床边,默默的看了凌瑄一会儿。
男女有别,而且她现在对他有意见,他如果亲自照顾她的话,等她醒来后,肯定会跟他闹脾气。
她性格有时候世故圆滑,有时又十分倔强,估摸着是不会给他留颜面。
周一深作了一番思考后,让护士站的护士,联系医院护工。
有护工照顾凌瑄,周一深放心不少。
凌瑄只是感冒发烧,输液过后,她的烧退了,睡了一觉后,人渐渐有了精神。
等她醒来后,视线中满目的白和鼻间满满消毒水的气息,让她十分不适。
她揉了揉疼痛的额头,用胳膊撑起身体,想要坐起身。
只是胳膊还跟昨天一样酸疼无力,她身子还刚离开床,胳膊一软,人又躺了回去。
“凌小姐,你醒了。”
护工刚给凌瑄准备好米粥,放进保温桶中,等凌瑄醒来后吃,她刚出病房自带的小厨房,见到凌瑄要从床上起来,急忙跑过去想要扶住她。
凌瑄刚刚从陌生的环境中醒来,眼前又出现一张陌生的面孔,她防备道,“你是谁?”
“凌小姐不要怕,我是周先生请来照看你的护工。”
“护工?”
“对,凌小姐生病了,现在在医院治疗。”
“哦。”
原来她是在医院。
高烧过后,凌瑄的脑袋昏昏沉沉。
她按压眉心,脑中浮现在她昏睡前发生的事。
她记得自己是拖着发烧的身体上了飞机,然后在飞机上有空乘发现她发烧,给她喂了药。
当时周一深就在她的身边,护工是周一深给她请过来的。
这人还算有点儿良心,没有把她丢在机场!
“周先生说,凌小姐已经一天两夜没有进食了,等你醒来后,一定要喂你吃点东西。”
护工不说,凌瑄还没有觉得饿。
此时,她的肚子跟能听懂护工的话样,跟着咕咕叫了起来。
只是她一点儿食欲都没有,“我暂时还不想吃。”
“那凌小姐先喝点儿水。”
护工给凌瑄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后,靠近床边,“凌小姐,你躺了很久了,我扶你起来坐一会儿。”
“好。”
凌瑄也能察觉自己躺的时间不短,整个后背,包括屁股都有些不舒服。
她在护工的帮助下,从床上坐起身。
护工十分贴心,拿了个枕头放在凌瑄的腰后。
凌瑄动了动身体,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护工把刚才倒好的水,递到凌瑄面前。
凌瑄道了声谢,接过,“他人呢?”
“凌小姐说的是周先生?”
“嗯。”
“周先生一直都在,刚刚有人给他打电话,为了不打扰凌小姐,周先生出去接电话了。凌小姐需要我去把周先生叫过来吗?”
“不需要!”
她刚刚只是随口问问!
凌瑄虽然说不饿,护工还是把米粥从保温桶中倒出来些,散热。
凌瑄高烧,嗓子干涩,喝了一杯水后,疼痛稍稍缓解了些。
米粥的香气不断往鼻间飘,凌瑄看向床头柜上放着的粥。
护工注意到凌瑄的视线,适时道,“凌小姐,你还在病中,吃点东西,可以增加抵抗力。”
“嗯。”
不得不说,周一深给她找的护工,的确很懂人心,也很尽责。
凌瑄胃口不好,吃了小半碗米粥。
护工没有劝说,收拾好床头柜上的东西去厨房,“凌小姐,你有事叫我。”
“好。”
粥并没有完全冷下来,房间有暖气,凌瑄身上又盖着被子,虽只吃了小半碗米粥,她已经冒汗。
凌瑄抬手擦了擦额上和鼻尖上的细汗后,抬起胳膊嗅了嗅。
她虽不知道自己在飞机上,流了一身汗的事儿,却能感觉到自己快要嗖了。
凌瑄吃完饭后,流了汗,身体感觉到好了些,她从病床上下来,准备去浴室洗个澡。
“咔嚓”,病房门被打开,周一深从外面走进来。
他见到坐在床沿上的凌瑄时,眼中划过抹欣喜。
她总算是醒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一码归一码,在我生病这件事情上,我得谢谢周总。”
她之所以会高烧,追根揭底是因为周一深期满她,项目结束的事。
但他没有对她不管不顾,让她及时得到治疗,对她来说,这个算是件恩情。
“我说过……”
两人领证后,她的事,他会帮忙处理。
她生病,他自然会照顾。
凌瑄听出周一深要提两人领证的事儿,她快速打断他的话,“周总,我谢你,并不代表之前的事,我可以跟你既往不咎!”
凌瑄打开衣柜,从柜子中找到她的行李箱。
周一深见她拎出行李箱道,“你刚退烧,暂时还不能出院。”
“我的身体是我自己的,我可以自行决定出不出院!”
她虽然告诉自己,可以重新找工作。
可以她的履历,想要再进入顶尖研究所有些难度,她还是想保住手头上的这份工作。
从项目结束到现在,她已经很久没有回研究所,现在她已经回到研究所所在的城市,她必须快些回去看看,所长到底对她是什么样的态度!
凌瑄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找到换洗的衣服,想要去浴室。
“凌瑄,你不要任性!”
苏青一向冷静,从不会在周一深面前闹脾气,暖暖乖巧,也不会跟他耍脾气。
至于其他人,周一深根本就不把她们放在心上,更别提说哄她们了。
周一深不会哄人。
他来到凌瑄的面前,想要阻止她的“自虐”行为。
周一深身上有种特别的清爽气息,他靠近凌瑄时,她即使没有刻意去看,已经能够感受到他已经到了她面前。
凌瑄没有理会他。
周一深被无视,他伸手握住凌瑄的手,“你刚退烧,要留院观察两天!”
“松手!”凌瑄面色微冷,“周总,请你不要食言!”
他们在领证的时候,他跟她保证过,不会干涉她的私生活!
他现在是出尔反尔。
凌瑄加重语气。
周一深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她,开口道,“你希望我联系你的母亲?”
凌瑄:!!!
这个狗男人!
他明知道,她母亲关心她。
如果母亲知道她发烧,肯定会异常着急,说不定会直接飞过来。
母亲见她出院,多半是要唠叨个半天。
凌瑄被抓到软肋,她握紧手中的衣服,“周总,你确定是要食言?”
“我没有干涉你的事,我联系伯母,是因为我有些生活常识不懂,请教她。”
凌瑄:……
他这个理由找得的真蹩脚!
周一深虽这么说,凌瑄分明听到了威胁的意思。
她有心想要去浴室,但又不敢去赌。
孔家父母更需要她父母的陪伴,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添乱。
凌瑄把怀中的衣服丢到行李箱中,气呼呼的回到病床上,转身背对着周一深。
总算是劝住她了。
周一深蹲身帮她收拾好行李箱,把东西放了回去。
凌瑄听到身后的动静,想吼声,让周一深不要碰她的东西,又不想跟他说话,她扯过被子蒙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