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75
医院中,凌瑄在回来的路上,给护工和教练带了份早饭。
教练的脸色比昨天好了些,护工兴奋地告诉凌瑄,“凌小姐,他早上醒了一次,人虽然有些迷糊,但是知道自己获救,正在医院接受治疗。医生过来给他做过检查,说他今天白天清醒的次数会越来越多,时间也会比之前的要长一些。”
“是你照顾的周到。”
凌瑄听到教练醒来过,她的心彻底放了回去,她让护工先去吃早餐,她拧紧保温桶的盖子,不让保温桶内的米粥冷掉,等教练醒来后,给他喂上一些,增强体力。
凌瑄已经多年没有见过教练,她当初跟在他身边学习赛车时,他对她十分耐心,他总是笑呵呵的,从不会像别的教练那样,动不动就爆粗口,有时赛车手做的不好,有些脾气暴躁的教练,还会抬脚踹上去。
跟那些教练比起来,她的教练要温和很多。
再加上他本就特殊的家庭情况,凌瑄对他十分心疼。
退圈后,她曾给他卡里打过几次钱。
对他来说,他家里病人多,其他的帮助,没有钱来的实在一些。
一个小时后,教练再一次醒来,凌瑄见到他眼皮动了动,她快速靠近他。
教练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你……你是?”
“教练,我是凌瑄。”
教练愣了下,他受了伤,刚刚醒来,思考能力比平时要差上些,他过了许久,才把凌瑄的声音和名字跟他曾经教过的赛车手对上号,“你整容了?你原来就长得很好看,干嘛在脸上动刀子,那得多疼啊。”
教练说话时,话未出口,却想要先扬起笑。
他脸上有伤,在做出微笑动作时,牵动到脸上的伤口,疼得他表情痛苦。
“我没动刀子,原本就长这样。我当时化了妆,你年纪大,眼神不好,没看出来。”
凌瑄拿开保温桶,给他盛了碗米粥,放到床头柜上散热,“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要问我疼不疼,你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我这把年纪,皮糙肉厚,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教练说话时,想要动下右腿,被凌瑄阻止,“你的腿骨折了,刚做完手术,不能乱动。”
“原来是骨折了,我说他怎么不听使唤了。”
教练很听话,他躺在床上,喘着粗气,“是那个畜生把你叫到江城的?”
“嗯。”
“是我连累你了。”
“你就是个老好人,明明是他想逼着我复出,才绑架你,逼我露面,怎么成你连累我了。”
教练这是怕她自责,凌瑄说话时,眼睛一阵酸涩。
“你退圈那么多年,不清楚我跟他的恩怨。”教练忍着脸上的伤道,“当初他让那些赛车手用药,我想尽办法阻止,他认为是我害的俱乐部走下坡路,我的那只腿就是让他们给废的。
他这些年过得不顺,见我小卖铺生意还可以,心里不舒服,借故找我茬罢了。他这个人也真是的,你都退圈多少年了,就算你有天赋,也不比当年。他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凌瑄想要教练暂时不要说那么多的话,教练见到她打开了话匣子,“你不会答应他什么条件了吧!我跟你说,他一肚子坏水,害的人两个巴掌都数不清了。我这个人从不轻易得罪人,他做的那些事,我都看不下去。你可不受他摆布,否则万劫不复。”
“我又不是小孩子,能分清好坏。”
“你本来就有主见,当年的退圈退的那么决绝,谁都没有你主意大。”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怨我呢!”
“夸!是在夸你。幸亏你退役的早,没有经过俱乐部衰落期,否则,你没有办法全身而退。”
教练之前还在庆幸,凌瑄做事果决,退圈后,隐藏了自己所有的联系方式。
如果不是这样,那些人早就找上她。
教练正在跟凌瑄说话,病房门被打开,负责人捧着一束花,拎着果篮进入病房。
凌瑄素净的一张脸,罩了层冰,“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我是来看病人的,病人还没发话,你倒是先激动起来了。”
负责人神采奕奕。
从他春风得意的表情上,凌瑄已经看出,他是相信周一深的人是真正的投资者。
如果负责人知道真相,希望破灭,他会有多绝望……
凌瑄没有说话。
教练对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来都来了,你还要破费。”
“我也不想破费,不得做做样子嘛。”
这个教练也是个厉害角色,在他手里的时候,硬的跟茅坑里面的石头样,被他打成那样,还能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样,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
负责人看着教练就火气往上蹿,他本可以把果篮放到地上,见到床头柜上有一碗粥,他将果篮放到上面,轻轻动了下果篮,眼见着那碗粥要泼到床上。
凌瑄眼疾手快,在碗掉落下去时,快速接住,直接对着负责人的脸上丢去。
负责人的本意是要把粥泼到教练受伤的脸上。
教练的脸受伤,粥冒着热气,泼上去,会让教练疼的嗷嗷叫。
负责人本想看教练痛苦的模样,谁知道凌瑄的反应那么快,装满粥的碗直接对着他砸了过去。
他的脸上一热,被粥泼个正着,脸也被碗砸了一下。
粥滚烫,烫的他急忙用手扒拉脸,连骂人的功夫都没有。
凌瑄看着他狼狈的模样,脸上的冷意里多了抹讥诮。
负责人缓了缓,“凌瑄,你这个贱人,我打死你!”
负责人抬起手,要去打凌瑄的脸。
凌瑄快速握住他的手腕,用力。
“嗷!”
凌瑄曾经是个专业的拳击手,她虽做不到以一敌十,收拾负责人,还是不费吹灰之力。
凌瑄早就想要给负责人一个教训,只一下怎么能够,她抬起腿,对着他身下抵了上去。
负责人疼的仰起脖子,一时间脖子和额头上青筋浮动,痛苦的声音,好似能把病房顶给掀走。
病房虚掩的门外,周一深本想进去,他收回脚,立在门前。
她一向不喜欢他插手她的事情,这件事情她能解决,那就由她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