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章险些气死,徐集明明就是要去找人家小姑娘,偏偏就不肯让他跟着。
他如今对那姑娘越发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有这么大的魔力,能叫徐集有这么大的变化?
贺章琢磨是不是让他妈准备一点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给别的,徐集肯定不要。可徐集心疼那姑娘,多来往几次,也能叫徐集早点追到那姑娘不是?
他们家可是把徐集当亲儿子的。比他这个亲儿子都亲的那种。要是他老子知道徐集有了喜欢的姑娘,还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贺章琢磨着要回去给他爸说一声,就看到徐集居然掉头回来了。
贺章大喜,徐集这是改变主意了,想请他帮忙当军师了?
刚这么想就听到徐集道,“你帮我留意一下自行车票。我想买个自行车。”
说完,徐集又走了,一点留下来的意思的都没有。
贺章:??
随即,贺章想到了个问题。
徐集会需要自行车吗?
每天拉练几十公里,徐集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结婚之前,三响一转他们都准备好了,徐集一样都不肯要。
偏这次突然说要买自行车了……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就知道,这肯定是心疼人家姑娘,怕让人家姑娘走路太辛苦。
贺章一点都不怕那姑娘索要东西。
成分问题和右手的残疾叫徐集一下子没了精气神。可这姑娘出现,让徐集突然有了人气儿。有了上进的心思。
不过,买自行车……
贺章赶紧追了上去,“自行车,有二手的零件,你自己拼一个咋样?”
徐集这人,一板一眼的,他家真去想办法找了二自行车票据,徐集肯定是要还的。
徐集十分擅长机械活,拼个自行车算啥啊。
徐集脚下一顿,脑子也不笨,“运输大队?”
甚至徐集虽然是要去运输大队开卡车的。可这里最多的运输工人干的其实还是人力拉车。
这边淘汰的板车和自行车也不少。
贺章点头,拽着人就到这边后勤处。花了二十块不到,徐集就凑了一台车的材料,带着去了机械厂那边的维修处。
徐集就给自己拼凑了一台。
他还想再上一遍漆,可苏瑶还在供销社那边等着,只能算了。
只是还是用砂纸将每一处都打磨干净,又细致的将车链子等地方上了机油。又把溢出来的部分都擦洗了一下。
苏瑶矜贵,娇气,坐在他这样的旧车上,他都觉得是辱没了苏瑶。自然不能让这些机油弄脏了苏瑶的漂亮衣服。
贺章就在旁边絮絮叨叨个没完,“你如今怎么这么婆婆妈妈了?你这是要在这自行车上磨出花儿来吧?”
徐集平日的性格能在乎这些?他只在乎实用性。
如今咋还这么磨磨唧唧了。
随即就反应过来,这又是为了人家姑娘啊。
“啧啧,这是多喜欢人家姑娘?”
贺章看徐集瞅了他一眼,依旧不吭声,想到徐集身上的香味,那绝对不是普通接触能沾染上的,眼珠子一转,“徐集,你不会真的把人家姑娘怎么样了吧?真要怎么样了,你可得对人家负责……”
徐集蹭地一下站起来,吓了贺章一跳,“我,我不胡说了。”
结果就看到徐集骑车就走。将贺章直接扔在了后面,“你回省城吧。到时间,我会去复查手的。”
他和苏瑶说的两个小时,整这个自行车花太长时间了。
自行车跑得飞快,贺章想追都追不上,他不就是话多了一点,想问的问题多了一点了吗?
……
另外一边的苏瑶的逛公社的供销社,看着供销社里本来就乏善可陈的东西,再加上自己没有票,什么都不能买,苏瑶精气神都没了一半。
这个时代,比她想的还要乏善可陈,满大街都是灰色,黑色和青色,蓝色。
布料都是土布,细棉布是都鲜少见到。
那种的确良,闷闷的,一点都不透气,就因为颜色鲜艳,就贵得不得了。
至于新鲜水果,满打满算就一种,苹果。个儿不大,看着就不甜不脆。
至于日化品,工业品……看上两眼,苏瑶突然觉得手里那三百多块钱,也没有那么多了。
看到苏瑶那个小气样,看了半天,啥都没买,什么都新奇得不得了的样子,供销社柜台里面的服务员眼睛差点翻白到了天上。“没有票,在这儿糊弄我们玩呢?”
随后看到苏瑶身上的衣服,以及那张精致到过分的脸蛋,又嘀咕,“穿得人五人六,也不知道借了谁的衣服,兜里比脸都干净,还来这儿装。”
说着直接推了起来,“去去去。”
徐平安只觉得一股香味撞过来,他心都要跟着飞了。下意识伸手去接。
结果接了个空,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随即就看到了苏瑶,“苏瑶?”
随即也听到那个售货员的话。下意识瞪眼,“咋,你们这供销社还不准人进了?”
“没钱咋了,没钱还不能看看了?你还骂人了?”
对方一双金鱼眼差点瞪出来,“骂你怎么了?我就是打你又咋了?没钱个穷鬼在这儿耽搁我们时间干啥?”
“出去出去,没钱没票,来咱们耍威风来了?就是有钱有票,我也不卖你!”
被这么一推,让旁边一个牌子露出来,“不准殴打顾客。”
苏瑶:?
末世的基地都没有这么坑。
苏瑶再看看他们这里面的东西,反正也没有她想要的,于是下巴一抬,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她要去找黑市!
徐平安看到苏瑶这样,心脏都差点漏了一拍。
脸蛋精致得过分,那条黄色的布拉吉裙子,俏生生,鲜艳无比。
尤其是刚刚那个表情,那种骄傲是徐平安在任何一个姑娘身上都没有看到过的。
潇洒肆意,骄傲矜贵,小皮鞋蹬蹬踩着就离开。
徐平安下意识就跟了上去。
看着苏瑶那轻灵的背影,心里忍不住琢磨。
这样的一朵儿鲜花,差点插在徐集那个牛屎上,也太可惜了。
他脚下生风,就跟了上去,舔着脸打招呼,“苏瑶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