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牛大夫和徐集都顾不上贺章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牛大夫细致给他检查,又表现出现在这个态度的时候,他就隐约察觉出不对了。
他的胳膊受伤之后,贺爸是花了大的代价请人给他看病的。
这些测试和检查,以及牛大夫的态度,也让他有了一个预感,那就是……他的胳膊应该有了好转。
而且,这是因为苏瑶给他用的药。
又疼又痒,很有可能是伤势在逐渐恢复。
他的胳膊,极有可能会变好。
果然,牛大夫呵斥完之后,又盯着徐集看了好一会儿,仔仔细细重新摸脉。
摸完又一寸寸摸过徐集的手腕。
随即又拿出了一根金针,一点点在徐集胳膊上扎,询问着徐集的感受,“麻吗?”
“痒不痒?”
“疼不疼?”
“有知觉吗?”
牛大夫一个个地方试验,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问同样的问题。
全扎了一遍,徐集胳膊上都是针眼了,他不断摇头,“不对,不对,不对。”
“这不对,不对劲儿,太不对劲儿了。”
贺章吓了一跳,徐集这胳膊都保不住了?
不会要截肢吧?
可那胳膊,看着还好好的啊。除了有点肿,被扎的都是针眼之外,也没啥毛病啊。
“什么就不对劲儿了。您可别胡说。”
然而牛大夫压根不搭理他,只盯着徐集,“你治病用的药呢?谁给你治疗的?针灸的,还是擦药的?是按摩,还是怎么治疗的。”
徐集早在对方慎重的态度里,就察觉出了不对的地方。
他手头上没有药,而且,他也从牛大夫的态度里发现苏瑶给他用的药,似乎有些格外不用的地方。
徐集也瞬间想到药厂有人找苏瑶,试图得到苏瑶手里药方的事儿。
所以,听到这话,他顿了顿,道,“没有。”
牛大夫着急了。“咋能没有呢?”
“你既然被人治疗,那咋可能没有药?人家咋给你治疗的,你还能不知道?”
徐集稍稍顿了顿,摇头,“对方每天给我擦药,并不是我自己擦的。”
“所以,我手头上没有药。”
牛医生急了,“那大夫呢?我能见一见吗?”
这下,别说徐集了,就是旁边的贺章都发现不对了,“你说什么?那,那就是说……徐集的胳膊会变好?会恢复?”
牛大夫有点不耐烦,有点焦躁不安,他想知道给徐集看病的人是谁。可徐集不说,他只能先回应他们,“对。”
“目前来看,是在好转的,如果继续接受对方治疗,不排除会痊愈的可能。”
毕竟对方的手段比他厉害。
贺章满眼都是惊喜,整个人都激动了,“真的?”
“那咋还会又疼又痒?不会出问题?”
牛大夫还摸索着徐集的胳膊,像是在抚摸一个什么宝贝。
贺章急切道,“牛大夫,您还没说,徐集这胳膊到底能不能彻底恢复?为啥还这么严重,还更疼了?有没有其他啥问题?”
牛大夫正在研究徐集胳膊呢。
他给下了“死刑”,结果徐集的胳膊居然在恢复,这还不让人震惊吗?
听到他一遍遍问,不耐烦道,“你搞清楚一点。”
“徐集这小子胳膊出问题的神经,是骨头都断开了。”
“想要恢复怎么可能不疼不痒,你以为那是啥,头发和指甲吗?那是骨头,那是筋骨,那是神经!”
贺章不管牛大夫的语气多差,激动道,“那就不是江湖骗子,那是真正大医?”
牛大夫更加不耐烦,甚至很恼地道,“你们要是知道徐集那胳膊到底有多严重,就应该知道人家到底有多厉害!”
“你们倒好,因为一点不舒服,还怀疑人家,还跑道我这里又问!”
这是讽刺他吗?
不过,他们这样问了,他才能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一个厉害人物。
徐集:……
贺章:……
牛大夫,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刚刚说我们不信任你,去找江湖骗子。
贺章激动道,“太好了。”
“那就是……真能治好?”
“徐集,看来那不是什么江湖骗子,是真的有本事。”
贺章激动不已,“我们再去见一见,找人给你继续治疗!”
旁边的牛大夫听到这话,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也立马道,“对对对,去去去去,我陪你们一起去。”
他比贺章还要着急的样子。
贺章:……
徐集却格外冷静,“不用。”
“应该是什么秘制的药,别人也提前打过招呼,治疗的时候不准围观,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他之前的职业,让他对危险有着明显的感知。
苏瑶手里的药方,很不简单。
现在已经有人怀疑苏瑶手里有药方,他再暴露点什么,苏瑶的麻烦就更大了。
贺章自然是站在徐集这边的,听到这话,顿时道,“那不行!至少也要等徐集的胳膊完全恢复。”
牛大夫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那他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这位大师?
徐集那人脸上半点不露神色,这药效果好成这样。
不管为了什么,人家低调一点都不是没道理的。
他也知道,有本事的人总是会有些怪癖的。
尤其是如今这个时候,愈发有人不敢暴露。
这会儿盯着徐集,“真没有药?我就自己研究的研究,你也知道,我的人品,绝对不会往出漏一句半句。”
徐集顿了顿,“您的人品我们自然相信,只是,这事儿,我们做不了主。不如稍微等等?”
“我问问对方,如果可以,我再约您见面。”
牛大夫顿时神色一喜,“行就这么定了。”
可他也没让徐集就这么走了,抓着徐集继续研究他的胳膊。
徐集早上刚刚擦过药,胳膊上还有有些残留。
这没有现成的药可以研究,那从这胳膊上刮一点下来,总行吧?
他接下来,抱着徐集的胳膊,真就是刮了一层下来。
那热切的眼神看得贺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真是怕老爷子在上面舔两下。或者干脆将徐集给解剖检查了。
牛大夫抽血,拔毛,刮皮,这才勉强将人赶走了。
还不忘交代,“你下次去见那位大夫,一定别忘了我的事儿,我要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