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以前我没那么惊讶,但是经过昨晚的事儿我对红绳特敏感。
看见那红绳的第一眼,我是本能的抓住蒋雪的胳膊然后往后退了两步。也就这个时候我才开始打量起来面前的这女的。
这女的上身穿着黑色的风衣,下身是一件军绿色的休闲裤。脚上踏着一双军靴。
红绳、风衣以及这女的身姿。
一切的证据,让我知道,这女的八成就是昨晚主持人家的神秘女人!
也就是这会儿我才有空抬头看了一眼这女的长啥样。等我抬头看到人的时候是直接愣了。
倒不是说这女的长得奇丑无比,相反,她长得很漂亮,冷艳到了极致。脸蛋白白净净的,只不过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感。她这会儿没戴帽子,扎着一头马尾辫,前面还有缕缕发丝露出来。
想到美女,我一下子想到刑警队那哥们口中的省厅专员。
难道这女的就是省厅的专员?
我有点儿不敢想了。蒋雪还没反应过来,见我抓她退后有点儿不满意,挣脱开之后还问我咋了。
我压低声音跟她说:你不觉得这女的有点儿眼熟么?
蒋雪愣了愣,然后抬头看了一眼那女的,立即就惊了。
“昨晚那女的?!”蒋雪瞪着眼看我。
我没说话,因为那女的也反应过来了。
她看了一眼我俩,然后脸上毫无表情的说道:“真巧啊,是你俩。”
话从她口中说出来我是又能肯定这女的就是昨晚那女的了!要不然她咋会说:真巧,是你俩?
我盯着她没说话,蒋雪也知道了一点儿不对。瞅了瞅也没吭声。
就这么僵持着能有十多秒钟的时间,我身后突然传来夏队的声音:“准正、蒋雪,你俩干啥呢?”
听出是夏队的声音我就松了口气,夏队来了他肯定知道这女的是什么人,也知道这女的身份。
我还没来得及问,夏队就走了过来。看见那女的以后夏队微微一愣,紧接着笑着道:“寒冰同志来了啊,你们这是……”
夏队话说到一半就发现我们三的站位有点儿对立,就忍不住支吾了一声。
还没等我说话,那个被夏队说做叫‘寒冰’的女的就开口了:“没事儿夏队,我和他俩认识。”
夏队有点儿茫然的看了看我和蒋雪,肯定是在想我们三咋认识的。
其实我也想知道我们三是咋认识的,难道就因为昨晚的事儿?
不等我寻思过来那位寒冰同志就开口了:“你是准正吧?我知道你。”
我是直接愣了,心说这女的咋认识我的?虽然我们三昨晚来了一场追逐战,但也没有互相透漏名字啊。
蒋雪和夏队也有点儿不明所以,夏队更是直接的问:“准正是我们队的法医,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寒冰同志面无表情,指了指我说:“我认识他师傅。”然后她又看向我问:“你师傅叫海泉吧?”
我完全蒙圈的不知道啥情况,只能愣着点头说是的。
寒冰点头说:那就是了。说完也不说话了,直接走进了会议室里。
我是被弄的满脑袋雾水,夏队瞅了我一眼笑笑就招呼我和蒋雪进去。蒋雪是沉着一张脸走了进去,我知道她心里有点儿不爽。
我没急着进去,而是等着蒋雪进去以后拉了拉一旁的夏队走到了个角落里问了起来:“夏队,这啥情况?那女的是谁啊?”
夏队冲我摆了摆手,一脸严肃的说:“怎么说话呢?那位是省厅下来的专员。咋能那女的那女的叫?”
我连忙说好好好,那是寒冰同志。然后又接着问:寒冰同志是怎么回事儿?她咋认识我的?还有就是省厅咋派来这么年轻的一个人过来?还是女的?
一连串的问题问过去,我发现夏队也有点儿蒙圈了。不知道是被我问的还是他也不知道。
最后夏队是摇头说:“我是只知道她是省厅过来的,也只知道她外号叫寒冰。其余的是啥也不清楚,不过省厅过来的能有多差?跟着她走吧。”
夏队说完是不在和我说什么了,直接走进了会议室。
我一个人站在那是郁闷了。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这女的身份有点儿让人有点儿琢磨不透。
先不说别的,单单是她还能认识我师傅这一点儿就不简单。
我师傅的名头省厅人知道是正常的,但是即使是省厅下来的称呼我师傅也是一句:海泉师傅。而那女的却不同,直接叫海泉。看样子身份是不简单。
再说昨晚的事儿,但从她翻墙过去我就能看出她的身手也不简单。
这么一合计的话,那这女的是又有身份又有身手,能从省厅下来也真不是盖的。不过这案子迷点颇多,我觉得这女的驾驭不了。
想到最后我决定开完会就打电话给我师傅,问问他知不知道这女的。
不得不说的是这女的就跟她的名一样,寒冰。真的跟块冰似得,脸上完全没有啥表情。
我没在瞎琢磨,赶紧拿着报告走进了会议室。我是跟着这案子的法医,会议这种事儿我是还要参加的。不仅要参加,还有不少发言权呢。
会议室里头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让我惊奇的是以往坐在主位的夏队竟然换到了副位。主位的位置被那个叫寒冰的女的给坐了下去。
这么一看我就知道这女的来头是真的不小。
我没多说啥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等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钟该来的人都来的差不多了。所有人都看向了坐在主位的寒冰。
被这么多人看着寒冰也没啥不适应,正了正身子同样的面无表情开口说:“我是省厅下来的调查专员,这一次来你们这主要就是想了解并且侦破碎尸案。我的名字叫江冰,也有人叫我寒冰。当然,名字只是个代号,你们怎么叫着顺口就怎么叫。”
我听完心里明白了点儿,寒冰看来差不多就是个外号。江冰才是这女的真名。
她说完以后稍微一顿,继续开口道:“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吧?”
夏队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笑着说:“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
江冰点了点头然后道:“大家将自己的研究与调查所得来的结果都说来听听。先从第一现场在场人说起。”
我心里有点儿想法,总觉得这个江冰是有点儿问题。不过我是没说破,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查案子的手法与特点,我也没有理由去质疑别人,就听着他们讲了起来。
第一现场在场人肯定就是发现主持人死亡并且第一到达现场的人。夏队就在其中,他咋说都是个领导,说话有水平,所以介绍的事儿就由他来说。
我听得仔细,发现夏队漏了一点儿那就是在主持人家发现黑色檀香盒子的事儿。
不光是我发现了,那个江冰也发现了,等着夏队说完以后江冰开口问了起来:“我听说在主持人家发现了一个黑色盒子?”
我特意留意了一下夏队的表情,发现夏队脸色有点儿难看。我知道他的顾忌,省厅下来的人都是啥人?
肯定都是在那边混的不错,而且有本领的人。这种人咋混到那种程度的?还不是破的案子多,本事大吗?既然这样的话,你觉得这样的人能相信鬼神一说么?
所以夏队犹豫了,不过这也只不过是片刻的。最后夏队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了,将盒子的事儿说了出来。
我继续留意,发现那个江冰似乎对这些很感兴趣。
夏队边说她边拿出个小本子来写写画画。等夏队说完以后她又继续开口:“发现死者的人是谁?有没有什么特殊反映?”
夏队接着她的话茬继续说,我则是一直留意着那女的。
我总感觉江冰好像什么都知道,但是却又什么都不说。
夏队说的肯定是秦三的事儿,和刚刚盒子的事儿一样,江冰没注意别的,就只钻着牛角尖问那秦三有没有什么特殊状况。
我发现夏队整个脸都绿了,我心里也感到惊奇。心说这女的有毛病吧?正事儿不查,怎么转查这奇了八怪的事儿?
夏队是没招了,完全是实话实说了出来。将秦三的一系列症状全部说了出来。
那女的问完第一现场的事儿之后就看向了我。
我师傅是法医她认识,那她就肯定知道我也是法医。现在看来是该问解剖和鉴定的事儿了。
我能看得出来,这女的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调查追问都是专门挑选怪事儿问。我索性就顺着她的路子走,直接将报告放到一旁根本不去瞅。
然后开口道:“主持人死前的表情很安详,像是睡死过去的一样,面色没有变化,否认死前有过剧烈挣扎。主持人被人碎尸而死,碎尸刀数为三十六刀。小腿、大腿、手指、脚趾被人砍下。而且从砍伤的程度上来看,凶手的有着很大的臂力以及指力。肢体被砍下以后在伤口处发现大小不同的锯齿状,是被人撕咬过的迹象。”
说完这一点儿我没急着说下而是看向了江冰。
和我想的差不多,她是对这个很感兴趣,看了我一眼伸了伸手示意我继续。
我没绕弯子继续开口说:“因为死者表情安详我总觉得死者生前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就解剖主持人的胃部,想从那里找点儿突破口。但是在死者胃部没发现别的东西,只发现了一张黄色的道符以及一滩不明液体。”
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江冰又开始拿笔记了起来。
她边记还边问我:“那符有没有保留下来?”
我点头说了句保留下来了。
江冰点了点头冲我说了句:继续。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儿犹豫了,倒不是说我不知道咋说了,而是有点儿犹豫要不要将多出那张脸皮的事儿给说出来。
寻思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给说出来。毕竟从刚刚的问话中我是看出来了,这女的压根完全不关心案子的进展如何了,只关心这其中出现的怪事儿。
我接着开口:“在解剖之前出了个怪事儿。”
我起了个心眼,说到这故意停了一下想要看看那女的啥表情,如果正常的话我就继续说,如果有点儿动怒的话我就直接闭嘴好了。
江冰倒还是那副面无表情,反观是夏队有点儿急眼了。
一个劲冲我挤眉弄眼,我知道他是不想我将这怪事儿给说出来。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继续讲的时候,我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却是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