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们仔细的回忆着曾小福说的话,试着将他口中所说‘男人的惨叫’联系到整个案子上。
“惨叫的男人……会不会是我们这整起案件的凶手?”蒋雪开着车大胆的猜测着。
我摇了摇头否认了蒋雪的想法:“怎么可能会是凶手?凶手无端端的为什么要跟踪曾小福?”
蒋雪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觉得我说的有些道理。
“曾小福当初知道的也并不多,只听到了男人的惨叫声。等着他跑过去想要看个究竟的时候那里根本就没有了人,而当初他家的狗也并没有去追究惨叫的人,一直在不停的叫唤着。”江冰冷静的想着曾小福的话:“那人突然出现在那座小山头旁,并且跟踪了曾小福那就肯定有着什么动机,如若不然三更半夜的情况下不会有正常的人会做出这种举动。”
“难就难在不知道跟踪曾小福的人是为了什么。”我费解的揉着额头,完全想不通这一切。
我的话音落下之后车厢内陷入了沉默之中,想来大家想的和我说的一样。
“后天时期就到了,如果再抓不到凶手的话……”我靠在车的后排,抬了抬眼皮看向前面的江冰。
江冰不管何时给我的感觉都是沉稳平静,直到现在有些火烧眉毛的味道她也一样如此。
赵继佑有些风趣的看着我:“人家江冰立下的军令状她都没着急,你瞎着什么急?”
我发现赵继佑这孩子自从刚刚那会儿在解剖室呛了他一下之后就处处和我对着干,不过他说的也不是没啥道理。
我这的确管的有些宽了,有点儿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滋味了。
“我这是关心,毕竟那么多条人命。谁不想快一点儿破案?”我有些无力的反驳赵继佑。
赵继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前面默不作声的江冰,然后暧昧的冲我笑笑。好像跟他知道了点儿什么似得,只是他却没有说话,露出一副‘我懂得’的模样不断地点着头。
他越不说话我越就得他有点儿别的意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没有搭理他。
蒋雪没有理会我俩,一边开车一边问一旁的江冰:“我们接下来去哪?”
江冰叹口气将目光放到了窗外说:“开车送他们俩回去吧,然后我们回警局。”
蒋雪点了点头将车子的速度提了起来。
“凶手的目的既然是复仇,那么我想瑶雨露的忌日之后他就不会再动手了。”我坐在后面受不了赵继佑那副摸样,主动拉回话题打破车厢内的沉默。
说这话我一方面有意想让江冰别这么担忧,一方面是想提醒她凶手复仇完毕沉寂下去之后或许就很难在实行抓捕了。
江冰了解我的意思,伸手抚了抚后面扎起来的马尾:“黄国忠已经带人去调查市里面卖干冰的店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现在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个上面了。”
江冰说的也正是我们目前的情景。
凶手到底是谁我们一无所知,先不说是谁就连是男是女我们也没有搞清楚。
而且我还不止一次的怀疑,凶手很有可能就是瑶雨露的鬼魂。
因为整起案子数条人命里绝大多数都曾提起过‘穿红衣的女人’,再有这些案子中没一个人的死相都很怪异,凶手还偏偏没有留下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条条线索的指向,让我更加的认为凶手或许就是瑶雨露的鬼魂。
当然,我没有来得及断定这一切,毕竟我们也没有真实的证据。还有就是现在想来凶手也并非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南景辉被杀一案之中,凶手留下的干冰或许就是一个对我们很有利的线索!
心思缜密,步步机关算尽的人往往会疏忽掉最为简单的一些事情。
干冰一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我猜测凶手大概是认为他做的天衣无缝,又认为我们不可能会察觉到血迹里有干冰,所以才疏忽掉了这一点。
车子稳稳的停在了我家小区门口,我和赵继佑相继下了车跟江冰打了声招呼就朝着小区里面走去。
回家的路上我有些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被我吊在胸前的那个奇怪的令牌,这玩意不仅大而且还有点儿重。要不是为了保命,我恐怕早就拿掉了。
不过这几天的佩戴也让我慢慢的适应了过来。
“你说,还会不会有什么活尸鬼魂一类的东西找我们麻烦了?”路上,我拆开新买来的烟拿出一根放在嘴边,递给一旁的赵继佑一根。
赵继佑接过烟点燃,笑着说:“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找你麻烦的人我想应该就是凶手,他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不想让你继续插手这起案子。而如今他复仇的步伐已经走到了最后,自然没有继续找你麻烦的理由。还有就是,上一次派来的鬼魂和活尸都没能幸免的留在了我们手上,凶手应该也知道我们并没有那么简单,所以他不会再想着找你麻烦。”
赵继佑抽了一口烟,好奇的看着我:“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凶手为什么会派来那么多小鬼以及活尸来要你性命?换句话来说,你有什么值得让凶手这么大动干戈的杀你?”
赵继佑说的也是我比较茫然的,我也一直不清楚为什么凶手会单单的盯上我。
“我倒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你也说了我除了法医工作外就会动动脑子耍点儿小聪明。别的全部不精通,凶手怎么可能会想着要我的命?”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将目光定格在了我胸前的令牌,奇怪的看着赵继佑:“你说这会不会和这令牌有关?”
赵继佑缓缓的摇了摇头:“知道这令牌的也就我们几个人,而知道它作用的也就我们两个。凶手怎么会知道令牌的事情?而且,这令牌应该是你爷爷留下的,应该不会牵扯到这上面来。”
他的话反而激起我对我爷爷职业的好奇,如果是以往我还不至于那么感到奇怪。但是现在这令牌爆发出的强大却让我暗暗咂舌,还有就是这令牌留下的人是我爷爷。那是不是证明我爷爷以前就知道这令牌是道家之物?
既然知道的话,那我爷爷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看着赵继佑,漫不经心的问:“你说你以前和我爷爷有过合作,那你知道我爷爷是干啥的吗?”
赵继佑比我想象的机智多了,知道我是在有意的套他的话,他并没有回答我,笑着摇头不语。
看到问不出点儿什么我也没打算继续问下去,现在正好也到了我家门口,拿出钥匙打开门我和赵继佑纷纷进了屋。
今天的奔波让我俩都挺累的,回到家也没有多聊。相继洗了个澡之后就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了。
虽然回到家躺到床上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但这次我们都睡得比较踏实,一直睡到早上的七点多才悠悠的醒过来。
赵继佑比我起得还要早,等着我起床出门准备洗漱的时候就看到赵继佑站在院子里拿着桃木剑晃晃悠悠的耍着。
一时无趣,我一边刷着牙一边靠在门边看着跟耍杂似得赵继佑。
赵继佑并没有因为我的观看而停下手中的动作,依然慢慢悠悠的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就像是公园里练太极剑的老大爷似得。
看到最后我忍不住清掉嘴里的泡沫,指了指赵继佑问:“我看你这一点儿力度没有能制敌吗?”
“那要看是什么敌人了。”赵继佑手中的桃木剑连连翻转,那桃木剑就好像跟他熟悉了一样整个动作异常的娴熟:“要是抓凶犯什么的肯定不好使,估计我还没抽出剑呢就被人给一招干趴下了。但是要是对付一些邪魅之物的话,那意义就不同了。”
“桃木被称为五木之精,为仙木也。有着驱鬼辟邪的能力,我这桃木剑材料取之肥城的桃林,而且上面曾被高人画过符咒。一般的邪魅之物看到就会吓的惊慌失措,如果遇到一些难缠的在我的道行下也可以处理,不过消耗很大。”赵继佑讲的很认真,以至于让他无意之间说出了‘道行’两个字。
我没想那么多,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到底是道士还是宗教方面的专家?”
赵继佑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舞动着桃木剑的手微微一顿,然后施展出了绝招,笑而不语。
我没有强迫着赵继佑说,笑着站起身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整理整理了衣服。
这会儿赵继佑的桃木剑也舞的差不多了,回到了屋里将短小的桃木剑斜放进包里,笑着说:“每天清晨的朝气最为磅礴,让桃木剑吸取些天地精气对付邪魅之物更能事半功倍。”
我没搭理他,催促着他快一点儿,等会去警局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新的情况。
赵继佑也没有墨迹,将他的布包斜跨在身上之后就冲我点头说可以走了。
我们俩照旧去小区门口的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边啃边朝着警局的方向走去,江冰没有给我打电话那就证明没有什么线索,所以我和赵继佑也并没有着急。
到警局的时候正好是八点半的时间,刚刚进入警局我就看到王志刚脸色有些难堪的从刑警队办公室里出来。
我习惯性的和他打了个招呼,王志刚看到我之后停下了脚步叹口气冲我们说:“你俩赶紧去会议室吧,方局发飙了。”
“发飙了?怎么了?”我愣了一下有点儿没整明白。
王志刚无奈的说:“昨天晚上不是又多了受害者吗,而且还和5。7碎尸案有关。方局今早来了之后就把刑警队里头的人骂了个遍,现在正在和专员在会议室呢。”
我一听就感觉有点儿不妙,方局的脾气整个警队的人都清楚,只能用异常火爆来形容。
而且碎尸案到现在已经快要十天的时间,不说凶手就连一点儿有用的线索还都没有找到。在上级的压力下方局不发飙才算是有问题。
我没和王志刚继续说下去,和赵继佑一起快步的朝着会议室走去。
到了会议室门前我轻轻敲了敲会议室的门,里面传出方局有些低沉的声音。
听到方局说进来之后我这才推开会议室的门和赵继佑一起走了进去。
会议室里不仅有江冰和方局,蒋雪也正在里面坐着。
看到进来的是我方局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下,等着我和赵继佑坐下之后方局这才缓缓的开口。
“你来的正好,跟我说说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无缘无故怎么会又死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