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两年前就已经死了?!”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震惊的看向裴主任。
裴主任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们:“我想你们一定是搞错了,两年前赫秋怡因为精神病被送到了精神病院。这两年的时间赫秋怡的病情不断地恶化,我们尝试着去联系赫秋怡的家属,可是后面的结果可想而知,并没有找到赫秋怡的家属。无奈之下我让人去你们警局协助我们调取赫秋怡的资料,只是从那之后我因为精神病院的事物,所以就将赫秋怡的情况耽误了下来。并不知道赫秋怡有一个儿子,而且已经在两年前死了!”
说到这里裴主任惶恐的摇着头。
“我想你们一定是搞错了,赫秋怡的儿子穆成止已经在两年前因为车祸身亡。怎么可能和命案有关系?”
裴主任将一份资料报告递给我们说:“这是两年来关于赫秋怡的病情以及她家庭的基本情况。”
我慌忙的从裴主任手中接过那份资料认真的翻看起来。
“赫秋怡是因为自己儿子出车祸接受不了打击,才进入精神病院的?”翻看了一会儿裴主任提供的资料,我疑惑的看着裴主任。
裴主任点了点头道:“两年前的时候赫秋怡就是因为这个被送到了精神病院。这两年的时间她的病情在精神病院的治疗下非但没有痊愈,反而还愈加的严重起来。”
我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和穆成止有关的信息上。
这份报告是赫秋怡的病情和家庭状况的报告,关于穆成止的信息并不多。仅说了赫秋怡在两年前因为穆成止出了车祸接受不了事实患有了精神疾病。
而这上面表明,穆成止的的确确已经在两年前因为一场车祸身亡!
具体的时间则是,5月22日!
瑶雨露死后的第二天!
如果穆成止真的在两年前的5月22号因为车祸身亡,那么……我们去谭欣莲家两次看到的那个青年又是什么人?
他,到底是不是穆成止?
我们永远都无法想到,一次精神病院的简单调查竟然会调查出这么一件诡异而又恐怖的事情。
两年前已经身死的穆成止……又一次的回来了。
将报告合上,我深吸一口气双目的余光看清楚了身在房间中的赫秋怡。
她好像没有什么知觉一般,被捆绑着的身体一动不动。双目紧紧的盯着门外,而她盯着的位置却是我。
我皱着眉稍微移动了一下身子,我发现赫秋怡并非是在看我,而她紧紧的盯着那一个方向注视着。
我有点儿不解,顺着赫秋怡的目光看去。看到的却是楼下一处锻炼身体的设备。
赫秋怡的双目一直看着那个地方,没有任何的移动。
仔细的盯着那里看了一下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后,我收回了目光揉了揉额头冲着裴主任说:“穆成止的确和最近的几起凶杀案有着关系,我们的调查也没有出错。”
“不对啊……”裴主任迷茫的看着我:“可是穆成止已经在两年前出车祸身亡,怎么可能会和几起凶杀案有关系?会不会……会不会是名字重复?”
蒋雪在原地走动了几下,否认着裴主任的话:“我们是根据穆成止的资料调查到精神病院的。所以不可能是名字重复。”
“那……”
裴主任欲要开口在说些什么,却被我摆手打断道:“想要搞清楚穆成止的问题,还需要从赫秋怡查起。”
我将目光放到被困在房间中的赫秋怡身上,稍微琢磨了一下请求的看向裴主任道:“我们……能不能带赫秋怡出去走走?”
“不可能!”裴主任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拒绝了我这看似很是无理的要求:“赫秋怡是我们精神病院的重点病人,能让你们见她一面就已经看在了你们是警察的份上,要是换个人说什么也不行。现在你们要带她出去,完全不可能!”
我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求很过分,但是从门被打开到现在赫秋怡一直表现的很安静,而且双眼还不断地看着屋外,脑海里明显的有着对外面世界的渴望。
我瞟了一眼屋里的赫秋怡,然后很客气的冲着裴主任说:“裴主任,我也是学医的人。我们也知道患有精神病的人神志不清的同时还会攻击伤人,但是我能从赫秋怡的双眼中看出她对外面世界的渴望,而且我们也想早点搞清楚案子的原由。所以,还请裴主任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
裴主任的面色有些难看,能够让我们和赫秋怡接触我想他就已经尽力的说服了自己,而现在我却提出带着赫秋怡出去走走,这在裴主任的脑海里完全的不可能。
但是现在几起凶案都摆在我们面前,想要搞清楚穆成止的事情就得从赫秋怡下手。这一点不需要我们说,裴主任就很清楚。
蒋雪他们虽然不知道我的用意,但是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们也都了解我的为人。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提出来。
“裴主任你不用担心,我们是来查案的,所以这期间出了任何的闪失我们都会承担。”蒋雪沉吟着替我说了句话。
裴主任纠结的背着手在原地来回走了几圈,最后叹口气道:“带赫秋怡出去可以,不过我有三个要求。”
“第一,不能走出精神病院、第二,出去之前要给赫秋怡带一阵镇静剂、第三,全程都需要我们的工作人员看护着!”
裴主任的要求并不是太无理,我们都能够接受。
在我们点头应下来之后裴主任就让人给赫秋怡打了一针镇静剂,打镇静剂的期间工作人员将赫秋怡病房的门给关上了。也就是这个时候我发现,一直都很安静的赫秋怡却是又一次爆发出令人感到恐怖的症状。
她不断地嘶吼着,发出让人听了感到毛骨悚然的声音。
这样的情况直到工作人员为赫秋怡打完镇静剂,打开门之后才缓和下来。
看到这,我更加的肯定赫秋怡心里有着对外面世界的渴望。我发现她只要看到外面的景象,就会变得异常的镇定。
注射完镇静剂之后赫秋怡表现的极其安静,若是我们不知道赫秋怡之前的情况肯定会以为赫秋怡是一位正常人。为了保险起见工作人员用绳索将赫秋怡的上身牢牢地困住,让她全身仅仅只有脚才可以行动。
出了病楼我们与同赫秋怡一直行走在精神病院中,我不断地指引着赫秋怡的方向,将她慢慢的带到在楼上她看着的方向。
这期间,我仔仔细细的注视着赫秋怡的一举一动。
我发现在出了病楼之后赫秋怡的表面情绪没有任何变化,相比之下还比之前要呆滞许多。不过我清楚这些都是镇静剂所导致的。
只是,就在我与她对视的时候却发现赫秋怡的双眼中有着朦胧的泪水流出。眼里充满了欣慰,不仅如此还能看出不少的心痛。
蒋雪的比较急躁,跟着走了一圈之后就有点儿受不来了,不断的冲着我使眼色。让我快一点儿。
我没有搭理蒋雪,继续带着赫秋怡缓缓的行走着。
精神病人的情绪很容易失控,前一秒或许他笑容满脸,但是后一秒就能变得青面獠牙。根本无法揣测他们的心思。
我只能从赫秋怡的双眼看着她的一点点变化。
这般漫无目的的闲逛一直维持了接近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我紧盯着赫秋怡的双眼,发现她的眼中没有了之前的绝望,也没有了那种欣慰。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停住了脚步。
赫秋怡根本没有在意我,依然晃晃悠悠的朝着前面走去。
两名工作人员见我停下就强行的将赫秋怡压制住,不让她继续前进。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了赫秋怡,问出我们一直都想知道的答案:“穆成止……到底死没死?”
问完这句话之后,我紧紧的盯着赫秋怡的双眼看,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情绪。
当我在说起‘穆成止’这三个字的时候,赫秋怡的眼中一闪而过一抹慌乱的情绪,紧接着她的情绪变得异常不稳定起来,不住的摇着头,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东西。
两名工作人员一同压着赫秋怡生怕她突然暴乱起来。
我则是依然不放弃,依旧死死地盯着赫秋怡的双眼看:“穆成止,到底死没死!”
再次提起‘穆成止’这三个字赫秋怡的情绪更加的慌乱起来,他使劲的摇着头双臂不停的挣扎,试图甩开捆绑在她身上的绳索。
可是后面有着两名工作人员的强行压制,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江冰出现在我身后,有些担忧的拽了拽我的衣服。
我知道她是在担忧赫秋怡的情绪,但是现在我却不这么想。
当我们在病房说起她儿子的时候赫秋怡的表现异常的安静,并没有因为这几个字有所波动。但是当我们说起‘穆成止’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的情绪就逐渐的不稳定下来。
赫秋怡的病例报告上写着,她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在两年前出了车祸接受不了事实,因此才患有了精神病。
而在两年的期间赫秋怡的病况不断地严重,根本没有任何的好转。
一个因为自己儿子而患有精神病的人,为什么在别人谈起她儿子的时候无动于衷,反而在说起‘穆成止’这三个字的时候却有着这么大的变化?
再有就是刚开始我们在病房发现赫秋怡的双目从未离开过外面,我一度的认为赫秋怡是渴望、向往着外面的世界。而现在看来,或许这个可能要重新定义。
“穆成止,到底有没有死。”
我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赫秋怡看,咄咄逼人的冲着她问着。
赫秋怡的情况比我预料的还要糟糕。再这一次问完之后她的情绪明显的失控起来,她不断地摇着头,大声的吼叫着,挣脱着两名工作人员的束缚。
原本被整理好的发丝在这一刻又突然的凌乱起来,赫秋怡蒙头散发面色狰狞的紧紧盯着我。
她甚至张开一口稀疏的黄牙,冲着我张牙舞爪。我敢肯定,要不是有两名工作人员的看护,赫秋怡甚至敢冲过来咬我。
两名工作人员也有些着急了,牢牢地抓住赫秋怡冲着我们说:“现在病人的情绪不稳定,我们要将她带回去。有什么事儿你们去找裴主任说吧。”
话音落下两名工作人员强行的架起赫秋怡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蒋雪试图要去追过去和工作人员商量一下却被我拦住了。
我抬起头正好与赫秋怡的目光对视着,她的眼中透漏着深深的威胁之意。
我不顾及她的目光,而是张开嘴大声的喊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装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