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九鼎,君无戏言!
我们和萧冠宸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却对萧冠宸身上的好爽深深的敬佩。
他说帮我们去找报告的时候我们心里都有同样的想法,那就是觉得他在敷衍我们。
萧冠宸身价几十亿,心思更是缜密,我们都觉得他这么爽快的答应我们是在敷衍我们,而现实却不是这样。
直到死他手里还握着那一份报告,正如他所说那般,君无戏言。
或许也是他的那句话。
“如果真是我的药害了那些孩子,我对不起那些孩子!”
萧冠宸最终还是去世了,因为抢救无效而死亡。一大商业大鳄,医药界的权威人物也随之陨落。
当我们拿着那一份沾着血的报告走出抢救室的时候不等我开口说话一个宛若砂锅般大的拳头就狠狠的打在了我的脸上。
庞大的力道夹带着无处发泄的怒火和悲伤,这一拳没有让我感觉到疼。
力道很大,打在我脸上的拳头随之收走,我倾斜着身子半跪在地上,倾扬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打我的人。
萧冠宸的儿子萧文宣。
在他们眼里最终害死他父亲的人应该是我们,如果我们不去找萧冠宸,萧冠宸恐怕也不会得到这种结果。
我摔倒之后没多久江冰就将我扶了起来,赵继佑表现出一夫当关的气势站在我和江冰身前。
萧文宣被身边四五个人驾着,饶是如此他还挣扎着、大吼着。
“文宣,够了!”一直沉浸在悲伤中的李雯突然大声的喝止了一声:“你父亲的死和他们没有关系!”
萧文宣应该很听自己母亲的话,李雯的话音落下之后他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转身快步走进了抢救室。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不愧是成功人士的枕边人,面对着这样的打击李雯依然显得很是沉稳,只不过那沉稳之中却夹带着无尽的悲伤。
我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脸颊苦笑着说:“萧文宣刚刚说的没错,老爷子的死恐怕和我们有间接性的关系。如果我们不去找老爷子的话,老爷子恐怕也不会出这样的事儿……”
“你们走之后冠宸就将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了。”李雯双目无神的坐在长椅上无助的道:“如果冠宸是出了意外的话那就谁也怪不得,假如不是意外是和你们这起案子有关的,那也怨不得你们。”
“冠宸的死真的和你们没有太大的关系,你们也不用自责。冠宸每周的今天都会去远安医药公司看一看,这也是他恒古不变的习惯,不管多大的事儿每周的这天他都会去看看。”
无论是故意安慰我们,还是事实,李雯的话的确让我们心里的内疚减轻了不少。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了萧冠宸不顾死亡紧紧抓住的报告,脑海里突然想到萧冠宸说的一句话。
“来的人不是他们俩,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是坡的!”
“坡的……”想到这里我回头看向李雯疑惑的问道:“既然萧老爷子都将事情告诉你了,那我想问您一下萧老爷子刚刚去世之前告诉我们十年前买他药物的不是两个人,还有一个人,而那个人是坡的,请问您知不知道……”
我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江冰在一旁轻轻拉了我一下。
我明白她的意思,现在这个时候问起关于案子的问题的确是太过于欠考虑,但是萧冠宸很有可能因为案子而死,我不能坐视不理。
我们不清楚凶手还会害谁,能够早日抓到凶手就能早日去挽救更多的人。
李雯沉吟了一下站起身来道:“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吧。”
警局的姜安让医院的人配合我们的工作为我们安排了一间单独的病房。
病房内江冰为李雯倒了杯水,李雯坐在床上双目直勾勾的盯着杯子里面的水。
丧夫之痛李雯虽能表现的镇定,但是心里怎么会不痛?
愣了大约三分多钟的时间,一直一言不发的李雯突然的开口道。
“其实十年前远安医药公司堆积药物的事情我都知道。”
“十年前因为合作发生变故,药物的堆积让远安濒临破产。那段时间冠宸整日的饭不吃茶不喝,整个人比之前廋了一大圈。
我家同样也是做生意的,但是却和医药沾不上边,我作为冠宸的妻子只能无动于衷。
幸好!”
“幸好我从小跟在家父身边懂得不少生意上的事情,所以才能替冠宸稍微的排愁解难。颓废几天的冠宸在那一天突然来了精神,他工作上的事情对我直言不讳,他告诉我说有个人愿意将远安堆积下来的药物全部购买,我觉得这是好事儿,就问冠宸合同签约没有。”
“冠宸回答我说那人没有拿合同但是却付了百分之五十的定金,只是……”
李雯苦笑着摇头道:“整日与他同床共枕他的顾忌我非常的清楚,在他说到那的时候我就大约猜出了一二。要买哪些药物的人没有医药证明,少量的话还可以但是大量的话说白了已经触犯了医药公司成立的法律,但是破产在即又怎么能够等?
我没有劝慰冠宸让他等一等,而是极度的怂恿着冠宸让他答应了那些买药物的人……”
听到这我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大概萧冠宸之所以答应那些人怕还是李雯劝慰的。
“我的坚持没有让冠宸妥协,他还是觉得这件事情不怎么靠谱,需要再次考虑。但是远安公司已经快要走到边缘,就连我们的房子都抵押了出去,明显的就是入不敷出。最终在毫无对策的情况下冠宸还是答应了来购买那些药物的人。
那些人很干脆,很利落,在冠宸答应他们没有一天的时间合同就已经送到了,等到签完合同不过五分钟剩下的款项也都打到了账户。
这么大批的医药外加上器材理得来说应该由我们来配送,但是他们却坚持自己找车来拉货,给我们约定了时间之后他们就离开了。”
“那几天冠宸和我都忐忑不安,事情越是顺利越是让我们难以入眠,因为我们不清楚这批药物出手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距离交货的日子越来越近,他们是自己开着车来拉货的,开车的还是他们两个,但是车上却多出了一个人。”
“拉货的时候我并不在,我想去但是冠宸却不让我去,我一个人在家里放心不下就悄悄的开车跟了过去。过去的时候我正好看到他们三个人从车上下来。
其中两个就是来和我们商谈合约的人,另外一个我们没有见过。但是那两个和我们商谈合约的人却对那个人说的话唯唯诺诺,不住的点头顺从。
那个人好像很懂医药一般,冠宸为他们开箱,而那个人就去验货,一来二回三四次的时间后确定没有问题了,他们才将货物分批的拉走。”
“您还记不记得那个人的长相?”李雯的话音落下我就开口问。
李雯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说:“长相我记得不太清楚,但也能大概的想象出来。不过有一点和冠宸说的相似,那就是那人是坡的。他的右腿残疾,走起路来格外的不利索。”
“右腿残疾……”赵继佑小声的嘀咕一声。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是我知道他想说些什么。
梁青山也是右腿残疾!
从李雯这里得到的消息弥补上了萧冠宸临走前没有说完的话。
李雯还要为萧老爷子准备后事我们也不好打扰,临走之前我们告诉李雯好好回想一下那个坡脚人的模样,等萧老爷子的后事儿完毕之后我们警局的人会派出刑事模拟画像师来模拟出犯罪嫌疑人的长相。
李雯对我们的要求没有拒绝。
她告诉我们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配合你们的调查,这是冠宸临走之前唯一的遗愿。”
萧冠宸平生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儿,若是有也仅有这一件。
不该将那些药物去贩卖给一个没有医药证明的人!
从医院出来我们就返回了警局,到了警局立即将从萧冠宸那里得到的报告单交给了警局内的工作人员让他们去调查一下里面都是有着什么药物。
休息室内江冰用红药水轻轻的为我擦拭着脸上鼓起的包。
“我就好奇了,那个萧文宣为什么不打我,光打你?”赵继佑偏着脑袋看着我脸上的伤,嘴角噙着笑容。
这事儿赵继佑一直惦记着不放,来的路上就一直在讲。
“那是看我帅!”我撇了撇嘴有些无奈的反驳了他一句。
江冰无语的为我擦拭着伤口说:“你们俩别贫了,那么大的人还跟两孩子似得。”
我咧嘴笑了笑,心里又一次想到了李雯的话。
“坡脚的,而且还是右脚。难道十年前购买那批药物的人真的是梁青山?”
“我就说那家伙肯定有问题。”赵继佑嫉恶如仇的道:“先前四名老师的死亡任谁都没有想到凶手竟然会是他,但是我们却不知道他为何要杀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杀的人。现在看来这件事情最有嫌疑的就是他了!”
“佑子说的没错。”我点了点头说:“不过我一直弄不明白一件事情,梁青山做这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为什么要杀害那四名老师?十年前的火难道也是他所为的?买这些药物和器材又是因为什么?”
“为什么杀四名老师……”江冰停下手里的动作抿了抿嘴想了一下道:“我们不妨换个角度,先站在十年前火灾的事情想想这一切。假设十年前的火灾就是梁青山所为,这一点我们在调查许迎珊的时候许迎珊日记里提到过,她日记里说自己做了噩梦,梦里面有一个人带领着全班的人都逃走了,而却把她自己丢在了团团大火里……如果火是梁青山放的,那时许迎珊逃掉了,而后来她又去安永村寻找丢失的记忆。如果那个时候梁青山发现了许迎珊就是三十年前逃掉的人,会不会他又一次起了杀人灭口的念头?”
“为了防止事情败露,亦或者是说为了阻碍警方的调查,他会不会是故意将其余的三名老师也拉下了水?”
“你这么一说的话可真就不得了了。”赵继佑砸了砸嘴道:“许迎珊的梦中反应说她看到了有个人拿着旗子将全班所有的人都带走,反而将她自己丢在了火中……也就是说十年前六一班教室内的人并没有死在火灾里,而是被人带走了!”
“佑子说的对。”我赞同佑子的说法:“再者就是许迎珊有过失忆症,那梦里的东西或许也并不是梦。而是她十年前残留的记忆!”
我的话音刚刚落下,休息室的门就被人敲响。
进来的干警和我们打了一声招呼将手里的资料放在桌面上:“这是萧冠宸手里的报告单化验出来的药物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