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孔正扬带着大批的刑警和武警赶到山上的时候早已尘埃落定,赵继佑的伤势不轻,身上出现几道剑痕,鲜血流淌不止。
孔正扬安排医护人员将赵继佑送到了医院,梓依表面上和赵继佑抬杠,处处挖苦赵继佑但是内心还是挺担心赵继佑的,赵继佑被抬走的时候她寸步不离的守在赵继佑身边。
我也受了伤,但是这点伤和赵继佑相比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医护人员简单的帮我包扎了一下伤口我就能够勉强的站起身子。窦俊铭的尸体还留在龙塔下,窦俊铭的死可以说是我们亲眼所见,所以现场检验也免了,直接将窦俊铭的尸体运回了警局。
龙塔前留下的斗法痕迹根本没有办法遮掩,当孔正扬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膛目结舌。
地上有雷电劈过的烧痕,也有他们斗法的时候地面上留下的裂痕。孔正扬惊愕的看着我们问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和江冰相视一眼,苦笑着摇头。
孔正扬知道我们的来历,见我们不说也沉默着没有继续追问,倒是对凶手一事儿比较上心。
现在可以很轻松的看出来凶手是学道之人,这种事情当然没有办法和孔正扬解释。
江冰义正言辞的回绝了孔正扬的问题:“案子已经被我们接了,案子的经过我们保留回答。你们只需要按照我们所说的去做就好。”
官大一级压死人,孔正扬张着嘴半天都没有说话。
我被江冰搀扶着下山,下山后我一眼就看到了和窦俊铭一起上山游玩的同学。
窦俊铭的尸体刚刚被抬走,三名同学看得一清二楚,眼眶微红明显是哭过。
那名男生将手机递还给我,呜咽着没有说出话。
我让警局的人带三位孩子先去警局,有些事情要找他们调查。三位学生都比较配合我们,不多言语的上了警车。
“你怎么了?”江冰见我呆呆的站在台阶处拿着手机,不由得皱眉问我。
我将手机装进口袋沉吟着道:“你还记不记得张海生的死?”
“张海生?”江冰想了一下道:“张海生四肢被人拧断,掉入山涧。张海生……怎么了?”
“不!我说的是凶手杀害张海生的动机!”
江冰眉头微微一簇,抿嘴回答:“张海生之所以被凶手害死那是因为张海生知道张阳荣身上纹身的内容……”
江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愣在了当场。
“糟了!”
我们两个不约而同的开口惊呼。
张海生是知道张阳荣身上的纹身所以才被凶手杀害,而窦俊铭和他父母朝夕相处接近十年的时间,窦俊铭的父母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窦俊铭身上的纹身呢?
如果窦俊铭的父母也知道窦俊铭身上的纹身的话,那是不是证明……
“专员,孔队让我通知你们合岭区那边发生命案。和你们现在调查的案件有关。”一名干警走到我们身边着急的对我们说。
合岭区发生命案!
合岭区除了窦俊铭的父母我们想不到别人。
我心有余悸存在着侥幸心理问向那名刑警:“知不知道被害人是谁?”
“先前的死者父母,窦安民和刘晓赐!”
……
江冰想要将我留在警局,毕竟我身上还有没有完全好的伤。但是当我想到赵继佑就不由自主的将胸前的伤当做小打小闹,坚持着要跟江冰一起去现场。
江冰知道我的性子,阻止不了就顺其自然。
窦安民的家我们这是第二次来,显得不陌生。
只是在走到窦安民家门前的时候我听到孔正扬正在破口大骂指责着三名刑警。
“都特么干什么吃的!让你们好好看着里面的人,你们都干什么去了?告诉我都干什么去了!”
孔正扬发起火来尤为可怕,他瞪着双目虎视眈眈的数落着面前的三位刑警。
“我们……我们寸步不离的守着。”三名刑警头埋得很低。
孔正扬叉着腰说:“放屁!你们要是真寸步不离的守着,里面的两位还能被人无声无息的杀掉?!”
孔正扬说到这里我和江冰都恍然大悟。
这三名刑警应该是我们离开窦安民家,梓依吩咐人看着他们夫妇俩的刑警。
按照孔正扬字面意思来看应该是这三名刑警守在了窦安民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窦安民和刘晓赐还是被人无声无息的杀掉。
孔正扬看到了我们,歉意的冲着我们笑笑,然后指着那三名刑警道:“给我滚回警局审讯室关着,从今天开始你们被停职了,什么时候恢复职位也别问我,我说的不算!”
三名刑警应该知道自己犯的罪不小,头始终低着不敢抬起来,弱弱的说了一句是。
刑警离开之后孔正扬走到我和江冰身边面色凝重的道:“窦安民和刘晓赐死在了屋里面,现场还正在勘查,暂时没有什么结果。”
我们三并肩走进窦安民家,我看着四周问:“刚刚听你说,那三位刑警一直都守在窦安民身前?”
“没有。”一提起那三位刑警孔正扬就气得咬牙切齿:“他们三一直都在院子里面,从始至终都没有进过屋。”
“那是谁发现了死者?”江冰蹙眉问道。
孔正扬叹口气说:“刚刚他们解释给我听说,起初窦安民夫妇俩还好好的,但是最后在屋里面吵了起来。争吵的过程中他们还摔烂了不少东西,他们听到摔东西以为出事儿了就进去看看,里面并没有出事儿,而是夫妇俩在吵架。他们也不好干扰人家的家务事,既然没出事儿就在外面继续守着,前后他们夫妇俩争吵了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进去了三次,都没有发现什么事儿,也曾劝架,但每次都不管用。直到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窦安民夫妇吵着吵着突然没有声音了,他们害怕出事儿所以就进去看看,谁知道一进去就看见一屋子惨状。”
我平静的问:“他们是不是发现死者之后就报了警?”
“是的,发现死者以后就给我们打了电话,也就是刚刚没多久。我们还都在龙塔山那边。”
我和江冰面面相觑,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按照我们的猜测这整起案件的凶手应该是黑袍男人。
如果按照时间推算的话,窦安民夫妇被杀的时间应该是四十分钟以前,如果是四十分钟以前的话,那么黑袍男人还在和我们斗法,既然在斗法那他是如何分身杀掉窦安民夫妇的?
事实上答案就只有一个。
凶手不止黑袍男人一个人!
我恍如大悟,终于明白在黑袍男人和赵继佑斗法的时候为何起初黑袍男人一直忍让,他不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杀我们,而是他也在拖延时间!
我们拖延时间是等警察赶来,他拖延时间是想将我们拖住等待同谋杀害窦安民夫妇!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感觉到处处惊险,原先我们以为是我们占据上风,殊不知一步一个脚印的都在被别人算计着。
黑袍男人有道行,难道他的同谋也有道行傍身?
我们不知道,但是我想终归有一日我们会再次遇到他们,只是不清楚等在相遇时是吉是凶。
窦安民夫妇的死亡现场还没有勘查,三名刑警守在院子里,窦安民夫妇屋里面出现状况他们三人不会不知道。
但是他们三人却的确一点动静都没有发现,明明还处于争吵的夫妇在短时间内却停止了争吵,等到发现时已经撒手人寰。
事实上这起案子要是只看表面,很容易联想到是三名刑警玩忽职守。
但是如果凶手是道家的人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我们走进屋子的时候闻到的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窦安民和刘晓赐夫妇面色惊恐、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地上除了两具尸体之外还有不知道多少碗盘以及一些易碎物品的碎片。
“检验结果出来了没有?死者是怎么死的?”孔正扬看了一眼死者问向一旁的法医。
法医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有些心有余悸的说:“死者身上没有明显伤口……”
“怎么可能没有明显伤口?血腥味那么重。”孔正扬皱着眉戴上手套伸手去翻看窦安民和刘晓赐的尸体。
尸体被孔正扬翻看,身体从头到尾的的确确都没有发现明显的伤口,但是那血腥味却的确是从死者身上传出来的。
“把尸体运回警局,做解剖就能知道结果了。”我看了一眼尸体心平气和的道。
站在一旁的法医点了点头让人开始搬运尸体。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江冰见我胸有成足,不仅疑惑的问我。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江冰瞪了我一眼打了我一下。
我深吸一口气道:“窦安民和刘晓赐身上没有伤口,但是却有很重的血腥味。我接近尸体的时候发现血腥味是从他们的鼻孔和嘴巴里传出来的,血腥味从鼻口传出那应该是腹内有问题,所以我才说解剖之后就有结果了。”
“孔队,这里有线索!”我话音刚刚落下一名干警就急促的叫道。
我和江冰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朝着那名警察身边走去。
干警两指间似乎捏着什么,但是我却完全的看不到。
“专员,孔队,你们用放大镜看看。”干警兴奋的将放大镜递给我和孔正扬。
我拿起放大镜放在眼前看着干警两指之间捏着的东西,紧接着便是惊讶了起来。
“是什么?”江冰疑惑的看着我,我默不作声的将放大镜递给江冰。
江冰接过放大镜朝着干警两指之间看去,片刻后江冰错愕的道:“绳子!好细的一根绳子!”
那的确是一根绳子,一根细到如果不用放大镜看就很难发现存在的绳子。
“嘿,我刚刚从这走过去觉得有什么东西挠我脖子,一连两三次都这样,要不然我拿着放大镜恐怕还看不到这玩意。”干警摇了摇头郁闷的说:“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有根绳子?而且还是那么细的绳子。”
我顺着干警看得地方望去,发现那根极细的绳子似乎是从屋顶放下来的。
“孔队,你安排人上屋顶检查一下。”我想了一下对孔正扬说。
孔正扬点了点头安排人上屋顶检查,我则是又一次将目光放在那根绳子上。
“你把绳子放开。”我拿起放大镜对干警道。
干警点了点头缓缓松开捏着绳子的手指,我用放大镜仔仔细细的看着那根绳子。
细小的绳子被放开后慢慢的飘动着,我耐心的等着绳子稳定下来。但是看着绳子顺着下来的位置我却是惊讶了起来。
绳子不偏不倚刚好落在桌子上的杯子里!
桌子上有两个杯子,从杯子里剩下的水不难发现应该是窦安民和刘晓赐夫妇将这两杯水喝掉的。
绳子是顺着屋顶下来的,而下来的位置又不偏不倚的刚好是杯子里……
我瞪大眼睛将袖子卷起来,露出胳膊然后在另外一个杯子上面随意的扫了一下。
有感觉!
我拿出放大镜再一次专注起来,在放大镜下绳子显而易见,我一把抓住绳子对江冰膛目结舌的道:“我知道凶手是怎么杀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