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从口出是千百年不变的衡律。
赵继佑这句话说完就换来梓依的一脚丫。
赵继佑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我诅咒你嫁不出去的,我就免为其难的接受你。”
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乱,梓依揪着赵继佑不放,大有一副拼命的气势。
我揉了揉额头被他们俩搞得心烦意乱。
窦俊铭是孤儿我们都很清楚,他死的时候被人从二十多米的塔顶推下来的,正应验了许愿符上的愿望。
一次巧合,两次巧合,那三次呢?
三次这还会是巧合么?
张阳荣希望自己有很多钱,他的确拥有了。
候才良希望自己可以永远躺在床上,他的确做到了。
窦俊铭天真无邪想要遨游天空,他一样也做到了。
但是代价呢?换来的代价不是死就是伤。
到底是不是许愿树的缘故没人知道,事实上我也不相信许愿树的事情。
这或许已经不是许愿,而是诅咒。
但是在这棵树上许愿的人数不胜数,难道都拥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也换回来了应有的代价?
这种想法明显不符合常理。
与其相比我倒是更愿意相信凶手按照许愿树上愿望进行杀人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就是说凶手来过孤儿院。
来孤儿院的人很多,有的是领养孩子的也有的是来善捐的,想要在人山人海中找到凶手谈何容易?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到坐在门前的王钦明旁蹲下身子客气的问道:“我想向您打听个事儿。”
“说吧。”王钦明心平气和的道。
我沉吟了一下说:“您老一直都在孤儿院里守着,不知道您老有没有见过一个奇怪的人?”
“来孤儿院的人多的很,有的是想来领养孩子,有的是来捐款敬善。一天下来少说会有五六个,你说的奇怪的人指的是什么奇怪?”王钦明端起水壶浇淋着茶杯头都没有抬起来的问。
“一个没有眼白,双眼漆黑的人!”
话音落下的时候王钦明的手微微一抖,盛满热水的茶壶倾洒了出来。
王钦明淡定的用抹布擦了擦桌子回答说:“你怕是认错什么了吧,这个世界上怎么能有没有眼白的人?”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就有呢?”我学会了江冰常说的一句话。
王钦明从容的和我对答着:“即使有这样的人你觉得他会将自己身上的缺陷暴露在别人面前么?”
我微微一怔没有想到王钦明会这么回答。
“简单的回答你就是,没见过。”王钦明摇头说:“不要让我在确定了,如果我真见到这样的人恐怕一辈子都会感觉到稀奇不会忘记,所以没见过。”
我有些失望的站起身,王钦明沉默寡言我也不好追究不放。
我刚刚站起身就看到孤儿院门外秋思水的身影。
王钦明同样也看到了秋思水,他表现的有些慌张,以至于面前的茶壶都打翻了,但是他却不顾不问,连忙朝着秋思水跑去,将秋思水身上的包袱拿了下来。
“我非说和您一块去,您偏不让,这一路上不知道要跑多少地方,还背着包,肯定累了吧?”王钦明在秋思水面前脸上的深邃沉稳抛得一干二净,有的只是憨憨的笑容。
我能看出来王钦明对秋思水的感觉,那应该是一种……奴仆对主人的感觉。
江冰三人看到秋思水回来立即走了过来。
秋思水还没有发现我们,笑着将跨在身上的包取下来递给王钦明:“孤儿院没人,你在这也算是有个照应。你要跟我一起去孤儿院出点儿事儿谁来看着?”
“是是是,您说什么都是对。”王钦明苦笑着摇着头。
秋思水刚要说话抬头一眼就看到了我们四个,面色一怔指着我们:“你们怎么来了。”
这话问的真的让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尴尬的摸着脸颊说:“我们有事儿找您商量,所以就过来找您。”
“您这是干嘛去了?”梓依岔开话题走上前扶住秋思水甜甜的笑着。
梓依人长得漂亮而且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小酒窝,可爱的虎牙也漏在外面。这样的女孩真的是没人会去拒绝她的小脸。
秋思水果然没有在意拍了拍梓依的手,一旁的王钦明回答道:“三天后是院长的生辰,院长亲自拜访孤儿院里面走出去的孩子和一些社会上与孤儿院有瓜葛的人来请他们参加院长的生辰宴会。”
“生辰宴会?”我微微一怔,看秋思水清心寡欲,淡泊名利,应该不是在乎名利的人。
秋思水叹了口气应该是发现了我眼中的茫然无奈的回答道:“我算了一下,接才良回来在安置他费用不少,我们孤儿院没有能力承担,但是我也不想放弃才良,所以想趁着这次机会让大家多帮帮忙。”
卧龙孤儿院一直都是靠着社会上的人维持着生计,孩子们的开支费用也都是秋思水一人掌握,原本就是穷困潦倒这一次又有候才良的事情可以说是难上加难,我们也都能理解秋思水。
秋思水叹口气说:“有什么事儿到我屋里说吧。”
我们跟着秋思水就办公室,王钦明则是毕恭毕敬的目送着秋思水离开,然后又安静的坐回来坐位。
我一直比较好奇王钦明为什么对秋思水这种态度,但是现在显然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秋思水淡定的帮我们倒了几杯茶,然后坐到我们对面问我们这次来要调查什么。
“……”我揉着额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几次都是欲言又止。
秋思水大概是看出了我们的无奈,皱着眉小心翼翼的问我们:“是不是……又出什么事儿了?”
“院长……您做好心理准备。”梓依叹了口气从包里面拿出几张照片,照片上是窦俊铭和窦安民夫妇的死亡现场。
秋思水疑惑的接过照片刚看一眼就将照片仍在了桌子上,一连震惊的看着我们:“这……这是……”
“窦俊铭三天前的晚上和几位同学去附近的龙塔山游玩,不慎被人从塔底的位置推了下来,当场死亡。”我将照片收好叹息道:“当天晚上窦俊铭的父母窦安民和刘晓赐在家中惨遭凶手毒手,当场死亡……”
“不可能……不可能!”秋思水慌忙的摇着头脸上的皱纹深邃的让我们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在来孤儿院的时候就已经猜测到了秋思水的反应,但是事实如此我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劝慰秋思水。
梓依和江冰坐在秋思水身旁和声细语的安慰着秋思水。
秋思水的表情一直表现的很恍惚,始终不断的摇头说着不可能。
我们真害怕秋思水会一蹶不振,在我的眼神示意下赵继佑跟着我走出了会议室。
我来到了孤儿院门前客气的告诉了王钦明我们来的缘由,王钦明果然很担心,他仓促的走进办公室,没过多久梓依和江冰就从办公室里面走了出来。
“现在怎么办?”梓依一筹莫展的摊了摊手。
我叹了口气说:“等等看吧,如果秋院长还是接受不了事实我们就先回去吧。孤儿院的孩子都是秋院长看着长大的,接二连三的死亡讯息不说是秋院长就算是别人也很难接受事实。”
王钦明进去了大约五六分钟的时间,再出来的时候王钦明背负着双手叹着气指了指房间告诉我们:“院长有话对你们说。”
我们四个相视一眼然后进入办公室内。
秋院长的面色苍白,脸上有着道道泪痕,我知道她还是没有从悲伤中回过神来。
“你们坐吧,刚刚是我失态了。”秋思水勉为其难的笑着。
我们入座后秋思水告诉我们说:“俊铭的的确确是我们孤儿院的孩子。”
这件事情我们早就知道,默不作声的等着秋思水继续说下去。
秋思水叹息道:“俊铭是我在山上捡到的,当时俊铭才三岁。捡到俊铭的时候就由我来一直抚养,小家伙很是灵气,而且还聪明伶俐,六岁的时候俊铭开始学习,总是能举一反三。孤儿院里面的老师都夸俊铭天资聪慧,但是俊铭却是体弱多病。”
“俊铭从小就比别的孩子要瘦小,吃饭也总是不爱吃,隔三差五的生病。”每一个孩子的成长都像是一把利刃,在秋思水的心口上留下来难以掩饰掉的伤疤:“等俊铭年纪大了一点,到八岁的时候他的身子骨才好一点。但是从小的营养不良让俊铭生的比别的孩子要小,实则是八岁但是看起来却像是五六岁的孩子。所以一直都没有人愿意领养俊铭,生怕俊铭回家后天天生病。”
“最后提出领养的或许是窦安民夫妇吧?”我喝了一口茶水抬了抬头道。
秋思水却是突然摇头:“不是,窦安民夫妇领养俊铭之前还有人领养过俊铭。”
“还有人领养过窦俊铭?!”我震惊的放下茶杯看向秋思水。
秋思水斩钉截铁的回答说:“第一个领养俊铭的是一对海外夫妇,他们其实并没有领养走俊铭,只是俊铭带回家抚养一天,看看俊铭这孩子怎么样。”
“后来呢?后来这对海外夫妇怎么没有领养窦俊铭?”我急促的开口问道。
秋思水摇头说:“我也搞不清楚原因,那对海外夫妇领养走俊铭后没有一天的时间就给把俊铭送了回来。”
“送回来的时候还是晚上,那对海外夫妇将俊铭急迫的交给我,看情况不愿意和俊铭多呆一分钟,临走的时候还惊恐的说俊铭是被诅咒的孩子,是恶魔的孩子。”
我低着头沉吟着,没有多久我就缓缓的抬起头震惊的膛目结舌。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