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好家伙，这人真的想把整个仙殿都给灭了啊。
这可不行，不太好不太好……
他们还要洗白呢。
做个根正苗红的魔修……
天道冷冰冰的声音在脑子里面响了起来：“请问19018号系统，魔修有根正苗红的吗？”
江云启眨了眨巴眼睛，理直气壮道：“有啊。”
天道：“谁？”
江云启：“未来的殷无绪。”
天道：“……”
“6。”
江云启：“？？？”
好家伙，天道居然说6，越来越与时俱进了。
碧瑶看着殷无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圣子大人，裴师弟他的身份……”
江云启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家伙？
碧瑶这是猜到了？
殷无绪平静地看了她一眼：“不该想的，别想了。”
碧瑶微微一愣，紧接着讪笑了起来：“圣子大人，不是碧瑶胡思乱想，是五大峰亲传弟子都……”
都这么想，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
殷无绪就再度看了她一眼。
平静地开口道：“如果是，你们想怎么做？”
碧瑶沉默了。
殷无绪继续开口道：“如果不是，你们又想怎么做？”
“或者说，你们想让我怎么做？”
殷无绪缓缓地吐出这么一句。
碧瑶的目光渐渐坚定了下来，她看着殷无绪，一字一句地道：“圣子大人，若是裴潇御成为圣子，难以服众。”
“我们愿意追随圣子大人。”碧瑶的声音很轻，但是很是坚定。
江云启：“……”
追随圣子大人？
可是……
“可是，若是仙主不愿意，你们追随也没有用啊。”江云启眨了眨巴眼睛。
碧瑶看着殷无绪，只是平静地道：“不管圣子大人用什么办法，我们都会支持你。”
江云启：“！！！”
不管用什么办法？
他是不是出现了错觉。
为什么会觉得说这句话的时候，碧瑶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
殷无绪却是笑了起来，闷闷的笑声从他的唇齿间溢了出来。
江云启只觉得自己的耳朵要怀孕了，好好听。
碧瑶亦是怔愣了一下。
双颊有些绯红。
“若是我不想要呢？”殷无绪盯着碧瑶。
碧瑶顿时惊住了，她肉眼可见地慌了起来。
“圣子大人，你难道是想……”
她的话音顿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殷无绪。
殷无绪却没有再开口说话。
碧瑶像是确认了什么。
苦笑了一声。
“那仙殿，会毁了的，”她轻轻道出这么一句话。
“或许。”殷无绪祭出了绝杀剑，在御剑飞行的前一刻，他极轻地吐出了这么两个字。
江云启侧首，看着殷无绪的侧脸。
那人眸子晦暗如墨。
看似在说裴潇御成为仙殿圣子仙殿会毁了的。
但，江云启听在耳朵里面，却更加觉得像是在说，仙殿会毁了的。
不是因为裴潇御，而是因为他——殷无绪。
刚一回到寝殿，便发现了一只传音纸鹤。
上面散发着仙主的气息。
江云启：“？？？”
不由得瘪了瘪嘴：“这又是搞什么幺蛾子？”
殷无绪缓缓地开口道：“让我不要抽手大比之事了。”
江云启：“？？？”
尊嘟假嘟？
下一秒，纸鹤落在了殷无绪的手上。
仙主的声音从纸鹤中传了出来，果不其然，真的是……
“无绪，接下来，你就不要插手大比事宜了，全权交给你师弟。”
仙主的声音消失，那纸鹤也化作了点点灵光，消散在了半空中。
江云启沉默了。
神色复杂地看着殷无绪。
有些时候，真的很佩服，殷无绪的神预判。
殷无绪面色淡然，径直走入了寝殿。
江云启看着那消散在半空的灵光。
不由得轻啧了一声。
全权交给裴潇御，裴潇御到底能有那个能力吗？
接下来的几天，江云启和殷无绪都待在屋子里面。
江云启看着殷无绪，殷无绪则盘腿修炼。
江云启百无聊赖，纤细白皙的手指缠绕着殷无绪的墨发。
“19018号系统，你就这么无聊？”直到天道都看不下去了。
江云启轻轻应了一声，叹了一口气：“是啊，我的话本都看完了，还能做什么？”
天道：“……”
江云启颇为哀怨地看了一眼静静躺在自己识海里面的，那些已经看完了的话本。
早知道，进货的时候就多进一点儿了……
不小心，就将叹息声真的叹了出来。
再次抬起头时，就对上了殷无绪那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墨眸。
那人正平静地看着他。
江云启骤然被吓了一跳。
还以为是自己把玩殷无绪的头发，惹他生气了。
当即松开了他的头发，乖巧地眨了眨巴眼睛道：“无绪大哥，怎么了呀？”
“为何不开心？”
江云启：“？？？”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啊？”
殷无绪继续开口道：“你在不开心。”
江云启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感动地看着殷无绪。
真好，殷无绪真的有很大的变化，开始关心小弟的心理健康了。
事已至此，他也就不再隐瞒了。
点了点头：“有点儿。”
殷无绪：“为何？”
说话间，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墨发。
江云启看他这微微蹙起的眉头，居然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殷无绪以为是他自己头发的问题……
为了打消这怪异的猜想。
他当即快速开口道。
“因为我没话本子了。”
殷无绪的头颅微微侧了侧。
难得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了几分迟疑。
“话本子？”
江云启点了点头：“是的。”
殷无绪沉默了。
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想下山吗？”
江云启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可以吗？”
殷无绪平静地应了一声。
他直勾勾地盯着江云启的眸子，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
他的眼底已经多了几分看不清楚的复杂情绪。
江云启眼眸亮晶晶的。
他欣喜地看着殷无绪应道：“好。”
殷无绪祭出绝杀剑，将江云启带下了山。
山下的城池人潮拥挤，在修真界第一宗门仙殿的山脚下，各路修士云集，汇聚成了修真界最大的一座城池。
江云启好久没有看到这么热闹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