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绪体内有暗伤，此伤是无比强大的上古魔神所留下的。”
“裴潇御用了殷无绪的仙根仙骨，也沾染上了上古魔神的魔息。”
仙主周身的气息陡然一沉。
他极其阴冷地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殷无绪早就知道这一切？”
“也知道御儿会因为他的仙根仙骨而沾染上他的暗伤？”
沉渊点了点头：“是。”
仙主沉默了。
紧接着，说话的语气更是冰冷阴毒，满是怨恨和杀意。
“所以……”
“他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
这句话一出，空气都安静了。
江云启：“？？？”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仙主。
啊不是……
他要抢人家殷无绪的仙根仙骨，自己有错在先，强取豪夺之后，还反而怪殷无绪没有告诉他们自己有伤？
这还有理吗？
想到这里，江云启深深吸了一口气。
很想蹦出来一句优美的中国话。
明清的脸色亦是十分难看。
他咬牙切齿地道：“该死的殷无绪，怎么会如此恶毒，明明知道这样御儿会沾染上魔息，这是致命的。”
江云启：“？？？”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明清。
只觉得那嘴脸无比的丑陋。
殷无绪周身的气息也是陡然阴沉了下来，看明清的眼神里面满是杀意。
饶是屋内的沉渊，脑门上都缓缓地蹦出来了几个问号。
他看了看明清，又转过头去看了看仙主。
“不是……”
“你们都这样对殷无绪了，还指望殷无绪告诉你们他有伤呢？”
沉渊都惊掉了下巴，满是怀疑地看着那两个表面上仙风道骨，霁月清风的人：“到底我是魔族，还是你们是？”
“你们比我还要恶毒啊。”
这句话，从沉渊的口中说出来，竟然有几分赞许的味道。
明清和仙主齐齐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沉渊，里面满是冷意。
沉渊摊了摊手，瘪了瘪嘴道：“怎么？我说的是实话，要不然，你们和我一起修魔道吧。”
“说不定更有天赋。”
仙主当即转移开了目光，虽然江云启看不到他的那张马赛克脸，但也能猜到，他的脸上，他的眸子里面满都是不屑和嫌弃。
倒是明清……
他微微低垂下头，遮住了眸子里面的晦暗不明。
仙主冷冷地开口道：“行了，你有没有办法救御儿？”
沉渊的眸子微微一转，紧接着笑了起来，他慵懒地道：“当然。”
他笑吟吟：“虽然是上古魔神的魔息，但是也难不住我。”
“我自有办法。”
仙主定定地看着沉渊好了一会。
终究是点了点头，沉声道：“好，我相信你。”
江云启看着沉渊眼底的算计，不由得怀疑仙主是不是有点儿瞎。
不然，怎么会这么相信沉渊。
上古魔神的气息，若是别的上古魔神，或许沉渊真的有办法。
但是这个上古魔神，可是传说中的魔神荧月啊。
沉渊不可能有办法的。
所以，他是在骗仙主。
天道幽幽的开口道：“19018号系统，仙主又不知道这魔息是上古魔神荧月的，自然会相信沉渊。”
天道是在解释为何仙主会如此信任沉渊。
江云启想了想。
好像也是……
沉渊好歹也是一尊半尊，殷无绪身上有伤，是上古魔神的魔息造成的，他去除不了是因为他只是化神期，自然无法和魔神的魔息相对抗。
但是沉渊就不一样了，他是有把握的。
所以，也不怪仙主笨。
是确实没想到。
毕竟，如果知道是上古魔神荧月的气息更加不可能，因为哪怕是沾染上一点点，殷无绪就已经活不了了，直接一命呜呼。
但是更让仙主想不到的是，魔神荧月和殷无绪，是有血缘关系的，这就十分狗血了……
眼看着沉渊已经装模作样地将魔息试探地进入裴潇御的体内。
江云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好家伙……
沉渊好大的胆子。
然而，还没等他继续看，殷无绪便已经收回了影像符，将结界缝隙给闭合上了。
顿时，江云启除了一堵墙，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了。
江云启不由得诧异地回头看去，一脸懵逼道：“怎么了？”
殷无绪平静地开口道：“后面就没什么了。”
江云启皱起眉头。
没什么了？
但是他分明看到，沉渊那探入魔息的架势，不像是治疗裴潇御的。
反而更像是……
殷无绪平静地吐出了两个字，让江云启的心头猛地一颤：“炼制。”
当即抬起头看向了殷无绪。
对……
就是炼制。
不像是疗伤，更像是在裴潇御的体内再输送他自己的魔息。
并不去除裴潇御体内上古魔神的魔息和殷无绪的魔息，而是慢慢地驯化，直到最后为自己所用。
该说不说，沉渊的胆子太大了，心太野了。
居然敢在仙主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件事……
“难道仙主看不出来吗？”
这也是江云启的一个困惑，若是真看不出来，那这仙主，未免太废物了吧……
然而，殷无绪却是道：“是的，看不出来。”
“若非是魔族，不然看不出来的。”
但很快，殷无绪又补充了一句。
“不对，魔族也未必看得出来，我看得出来。”
这句话说得很是平静，波澜不惊，但是每一个字都透露着无与伦比的自信和锋芒。
江云启当即钦佩地看着殷无绪。
天之骄子……
“那，沉渊能成功吗？”
殷无绪勾了勾唇角，平静地道：“不行。”
江云启懵逼了一下，为什么不行殷无绪反而笑了，难道不应该行的时候笑吗。
莫不然殷无绪不想裴潇御被炼制成为人傀？
但很快，殷无绪便又开口了。
他：“若是沉渊与我合作，便能行。”
江云启：“？？？”
“啊？”
他没有听错吧：“合……合作？”
殷无绪低下头，如墨的眸子看进了江云启的眼底。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是想将我送给沉渊炼制成傀儡吗？”
“那我们也把他的儿子送给沉渊，说不定他会很开心呢？”